異端判官與渡鴉傭兵 - 序章

死亡，會是什麼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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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在一片漆黑中永遠飄浮...

又或是會去到自己幻想中的樂園...

還是會受到神明大人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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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很多人都會有這種疑惑。但是，我卻早在懂事的那一刻起就知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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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會在死後，為了繼續償還生前的罪孽，而接受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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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啊，請寬恕我的罪。請原諒我的猜忌與恐懼。懇求您原諒我所犯下的罪責與過失，並賜予我力量抵抗一切惡念、兇殺、貪婪、驕傲、憤怒、自私、與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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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工作，則是要在最終審判之前，盡可能地降低罪人們在死後所該償還的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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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會使自己身染罪惡，縱然會讓自己邁入汙濁，我也會對所有罪人施予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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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啊，請您施予恩賜與憐憫，不再惦記我的罪過給予我回頭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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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我，也終於迎來了，屬於我的最終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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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最後的審判所，又會是什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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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充滿刑具的地牢嗎？

睜開眼後，所看到的是石質的岩壁天花板。

或許真的是地下，但看來只是個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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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的，會是尖刺與釘床嗎？

自己仰躺的地上傳來了鬆軟的布料觸感。

自己正躺在質地柔軟舒適的毛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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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的，應該是佈滿火刑用具的柴火聲吧？

自己身旁被生起了一座小型篝火。

原先冰冷陰暗的洞窟現在有了些許溫暖和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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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聞到的，是刺鼻毒藥的味道？

篝火旁串了幾株野菜與肉串。

傳來的淡淡香味提醒了自己的空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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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Good morning。」篝火對面傳來的人聲將自己從幻覺之中點醒，赫然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坐在篝火對面是位看來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將米白色風衣披到其身後的石頭上，並倚靠石頭坐著。見到我的反應後笑著說道：「沒錯，妳沒死，不需要那麼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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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剛才在戰鬥中，打倒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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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喉嚨有些沙啞，但我仍然將問題完整地說完。

「萊爾．塔維茲，年齡快滿十八歲，來自南大陸的職業冒險者。」男性如此自我介紹道。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竟然都忘記自己的能力可以輕鬆的探知到這些基本情報了。

我的能力，是可以審判他人的罪惡。

這是一項聽來一點都不直觀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能洞穿他人此生所犯過的罪孽，並知曉其基本檔案。於是我將罪人檔案繼續閱讀了下去：「身高185、體重74，罪孽高於裏世界大多住民，所犯罪名包含：偷竊、搶劫、詐欺、傷害、謀殺、等罪責，其中最多的是對女孩子撒謊......」

「不...不是，有時我們總得為了對方好說些善意的謊言，我那些都是情非得已。」聽到這裡，對方狡辯似的搖著頭。

「塔維茲哥哥。」

「什麼？」

「你的罪孽又更深了，你剛剛在對我說謊。」

「咳...妳的能力也太麻煩了吧...」對方有些狼狽的移開了視線，接著看回來的同時轉移了話題：「妳還沒自我介紹呢。」

「赫莎．伊比婗絲，今年十四歲，擔任......」將一如繼往的自我介紹說到一半時才想起了至今發生過的事，改口道：「曾經擔任神諭教會審判官。」

青年轉頭望向中間燃燒的篝火，低咕了聲：「這樣啊。」

接著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再次抬起頭：「等一下，神諭教會讓一個才十四歲的小女孩擔任判官？」

他的語氣好像很驚訝，我疑惑地問：「這跟年齡有什麼關係？」

「無意冒犯，一個小屁孩真的能辨明是非嗎？」

「你這句話就夠冒犯了......」有些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後，我補充：「我八歲時在教會取得了修女資格。接著去魔導協會擔任學徒，十歲時取得見習魔導資格。然後回到澱憶城擔任見習神諭騎士三年。今年成功受到核准成為審判官。」

「......妳是在開玩笑嗎？」青年單手撐著自己的頭問，而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他示意他解釋，但他卻只是無奈的笑了，沒有對此多說。思索了什麼片刻後接著問：「伊比婗絲小妹，妳...為什麼會想擔任判官？」

「我...有記憶以來，就在澱憶城的修道院生活；而且又有著這樣的能力，所以...這就是我的天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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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表示理解後，青年抬起了頭，用好像是在和我分享、也好像是在喃喃自語似的音量道：「我會想擔任冒險者就是因為不想受他人擺佈，永遠想以自由之身雲遊四海。............但現在，這不是仍身為他人盤中棋子，連為之奮戰的理念、連許多事實的真相都無權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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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維茲哥哥有在煩惱的事？」我拿起其中一個看來已經烤熟的烤串，遞了過去。

他右手接過烤串後咬了一口，而我此時意識其動作有些古怪後看向其左手立刻理解緣由：「你的手受傷了！」

而他本人似乎毫不在意似的咬口烤肉咕噥了聲：「沒什麼。」

看到我仍不放心的注視後才抬起纏了繃帶的左手揮了揮，在昏暗搖曳的營火光亮之下，看到繃帶上沾染了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手腕之下因受到截斷已失去之下的肢體。

「怎麼還沒治療過啊！」我擔心的想從行囊中拿出治癒外傷的藥劑，卻發現腰包早已在早上的戰鬥中丟失。

「沒什麼啦，作為漂泊在外的旅行者很常碰上這種狀況。」在我急切地注視之下，眼前的青年卻只是將手藏到了另一側，拿起烤肉又啃了一口，伸出一隻手指指向中間的其他烤串：「這邊也熟了，妳還不餓嗎？」

「我出去找些草藥，雖然沒有燒杯和藥杵，但也能多少增加一些後續的治療成功率。」才剛要起身，就感覺身後頭紗被拉住，失去重心後又跌坐回地上。

「等等，現在妳的裂血症沒有立刻發作是因為我在這燒了夜眠花的花葉，出去是想繼續大開殺戒嗎？況且列倫城已經被全面死鎖了，妳現在出去只是自投羅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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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血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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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怎麼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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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使患者的身體活性化也同時使人失去理智的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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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同時也是一切開始崩解扭曲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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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將那些接踵而至的思緒甩開後重新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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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要怎麼辦嘛，你的手就是因為我...」仍舊有些心急，不善應對這種狀況的我擔心的說。

而見我表情，他好像也終於受不了似的嘆了口氣：「知道了，我用藥總行了吧？」

說著便挑起掛於一旁的風衣，從中拿出了便攜式的簡易煉金用具。

「你會釀藥水？」

「嗯，在成為冒險者後總覺得各種事情各方面都想會一些。不是我吹牛，我可是有開店販賣藥劑的水準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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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把風花草莖一起丟進去幹嘛啦！」

「Hah？本來就該這樣吧？」

「草莖的藥效又沒辦法被直接吸收，反而會為了使藥劑完全混和而需要加水稀釋，這樣不管是藥效還是調製效率都會很差欸！」

「但只加葉片要怎麼和沙華融合？」

「不需要啦！一年沙華只是為了讓那些不會魔法的人也能灌注魔力進去而已！」

「我又不會魔法！」

「那就閃邊讓我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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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小丫頭居然自創了一套鍊金手法？」幾分鐘過去，乖乖服用著治癒藥劑的男性這麼說。

「一開始倒也沒有這麼想。」我拿起了一株烤野菜咬了一口，看來剛才的煉金耽擱了不少時間，現在吃起來有些乾巴巴的，但新鮮的蔬菜也不到難吃的地步，又啃了幾口後繼續回：「只是在魔導協會學習煉金時總覺得有些部分書中教的方法太粗糙，所以就自己將能夠優化的藥譜修改了。」

「呵，妳這小妮子可真不簡單。」一邊說著，他將一瓶裝滿橘紅色沾醬的玻璃罐遞了過來：「Here you are，現在應該被烤的很乾吧？」

我也不禁啞然失笑，接過後以自身能力喚出一把小型銀匕將醬料塗上：「冒險者總是會在身上帶著這些奇怪的東西嗎？」

「冒險者身上就是背著一艘救生艇妳都不需要感到意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我疑惑地繼續注視著他，而他則又笑著表示：「但我們畢竟隨時有可能要野營在外，隨身帶著燒烤醬也是很合理的。」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對於長年於教會生活的我而言，以營火烤製的食物可以說是完全沒見過，雖說味道強烈的食物不合口味，但作為體驗也頗為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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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怎麼辦？」

「住下來吧。能跟妳這樣的小美人一直待在一起也挺不錯的。」

「你要和我永遠在這裡住下去？」

「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拜託害羞一下、甚至吐槽一句也好啊......」

「什麼意思？我不太喜歡洞穴這種充滿灰塵的環境喔，到時可能要打掃一下。」

「不不不！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永遠住在這裡啊！當然是等到天亮，我再去澱憶城回報這裡的狀況啦！」

「所以我們不需要住在這裡嗎？那就好，這裡看來打掃會很累人。」

「.........」萊爾形似無奈般的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接著才正色起來，看向這裡：「列倫城隱藏了什麼秘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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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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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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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提到這個地方時我也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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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要對那裏很熟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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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有一種好像埋藏於久遠記憶中的模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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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好像是一個對我而言特別重要的地方，但卻又陌生的像是轉眼即逝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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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個地方對我而言是極具紀念價值的地方，因為我剛上任判官之職時，就是被調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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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抹的畫面從記憶之中浮現，那好像是一個有著純白色磁磚以及緋紅磚瓦的美麗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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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真是如此，又為什麼，我越是深入回想，越會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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磚瓦的緋紅，如同滲水的畫布一般，逐漸向下滴落，將圍牆染盡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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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燃燒的聲音愈發的強烈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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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啊，請寬恕我的罪...』自己曾經的禱告聲在腦內以千百倍的音量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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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原諒我的猜忌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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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騎士團？為什麼會是你們？

你們不應是維持秩序與公正的化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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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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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求您原諒我所犯下的罪責與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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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裂血症會擴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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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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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燃燒的聲音已經接近倒像是隨時會將我的腦袋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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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大人...這場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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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沒有您想的那麼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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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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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袋中嘶吼、在焚燒著我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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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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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它擴散，妳知道妳必須做什麼。』轟然的另一道聲響又再度響起，帶著不容質疑的權威與絕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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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明大人的指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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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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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為什麼它聽起來這麼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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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的渴望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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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人的罪惡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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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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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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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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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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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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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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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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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之間，刺耳的燃燒低語聲、可怖的鮮紅、不斷湧起的回憶浪湧盡數消逝，所留下的也只剩潮濕的柴堆與踢倒的水杯、還有那確實放到自己手上的銀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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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使用過量的夜眠花對你的精神也會有很大的負擔...對不起，居然連這種事都沒發現......如果妳的症狀已經無法壓抑了，可以刺傷我沒關係，那大概會讓妳好受一些。」此時少年的臉上所帶著的，是已經看透處境的清明、以及對於兩人現狀的無奈：「我是...多麼想對妳說『不想的話可以不用回想』....但我是個冒險者....就只是個冒險者......我需要正確的資訊與證據，才能回去向教會報告他們的情報有誤......對不起，我若是要幫助妳，就只能先了解妳的狀況。而我想幫助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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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對不起，我才該對你說謝謝。』雖然這麼想著，但卻沒有說出來。因為自己的喉嚨已經哽咽、沙啞到好像多說一句話都不允許的程度了，而自己，卻又有好多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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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多久了？

自裂血症事件爆發至今，自己只要一遇上他人，就會因自己的病兆而喪失理性；即便好不容易壓制住了，也會因為對方的率先攻擊而再次失去控制。

不，即使是在這之前，在就職判官時，就必須將心力投入在審理每一件案情之上。作為判官，我唯有比任何目擊者都了解案件的經過，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決；在擔任騎士、以及魔導學徒時，又有多少人認為我本就出生於教會，即使不是走後門，坐擁訓練資源的我優秀本就是應該的？但又有誰曾那怕試圖理解過我所付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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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眼前的這個人，我看的到它絕對不是什麼清白的人，相反，他身上的罪孽比裡世界中大多數的住民都還要多。

他盜竊過、他傷害過人、他殺害過人。

但是，尤其是我已身患裂血症的現在，他卻也是唯一嘗試理解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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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把最後的力氣，用來表達最想表達的一句話：「就是沒有其他抑制裂血症的手段我也不會傷害你......所以，要乖乖的，把我的故事聽完......不準逃跑....不準害怕我喔...」

「我不會。」篝火的最後一絲火星已散去，在一片黑暗之中，無法輕易看到對方的表情，彷彿要將視覺無法傳達的部分一同補上，帶著堅定的語氣繼續說：「就是未來妳再失控一次，我也會讓妳重新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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