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 Plagiarism!W9HuAuYR4NjPocnVNSViposted on PENANA 兩天前,我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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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口處的山丘上,警衛將我攔下,她告訴我村子不允許外人進入,直到我拿出執照,告訴他我是個無國界醫生,因為聽說這裡缺乏醫療資源,所以想來幫忙,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門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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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警衛說著,攔下我身後的男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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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助手,我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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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人,不能遵守就回去。」警衛操著口音濃厚的英文,語氣的堅決不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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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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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在這裡待命吧,有什麼需要再連絡我。」護士說道,把我的手機扔給我:「反正只待上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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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看了下身旁的警衛,才緩緩走入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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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小徑,周圍是陰暗的森林,村落藏在路的盡頭,雖然從資料上知道這裡很落後,但是當映入眼簾的是一棟棟的茅草屋,以及一些衣不蔽體的當地人,那種感覺還是非常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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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開始吸引我的還不是茅草屋或當地人,而是一個建在入口對面,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的高聳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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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類村落時常有特殊的祭典,所以我並沒有多作質疑,反正我的工作只是醫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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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跟醫療如此進步的現代,實在很難想像居然還有人在過著傳統的漁獵生活,甚至沒有使用過任何電器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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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到來吸引了一些關注,他們把小孩抱回屋內藏起來,觀察了我好一陣子,直到我拿出口袋的糖果遞給一個跌倒的孩子,他們的戒心才漸漸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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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醫生,來幫助你們的。」我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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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困惑地看著我,我才突然明白他們聽不懂英語,趕緊用過來的路程中在車上惡補的方言單字簡短地重新介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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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帶著甜甜,治病。」其中一位矮小的男性村民重複了我的話,接著走了上來,指了指他的腳背:「打獵,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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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才發現他的腳有一個寶特瓶蓋大小的開放性傷口,已經化膿,我趕緊請他坐下,打開醫療箱,蹲下身做緊急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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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半小時,才終於幫他清創完畢,圍觀的村民大為驚嘆,紛紛牽著我回到他們各自的茅草屋治療他們的家人,而當我終於將問題都處理完時,已經是深夜了,我到了附近他們打水的小溪洗臉,之後返回村裡,打算隨意找一個空地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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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當我找到位置準備就寢時,我從身後正發出微弱燈光的屋子裡聽到了輕微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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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走到門前,聽到咳嗽聲還在繼續,我敲敲門,接著屋內傳來一陣呢喃,門被打開了,一個纏著頭巾的當地婦人正用著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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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我,治病。」我用簡短的方言對她說,她打量了下,面無表情的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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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及時伸出手,擋下半掩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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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我擋門的手,她的神情顯得很不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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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家人,治病。」我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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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妳是誰,也知道妳想幹嘛,但是抱歉,我不需要幫助。」她回答,操著一口極不順暢的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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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會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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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每個村人都是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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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咳嗽聲,讓我進去看看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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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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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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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明天就要被吊死了,妳的能力對他沒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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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死?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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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剛出口,她又作勢要把門關上,我一個側身閃進茅草屋,她則一臉困惑地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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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什麼?外人,快出去,別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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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醫生,我要完成我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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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該做的事是什麼都別管,明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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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她,沒有說話,徑自走到病患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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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骨瘦如材,有著與其他村民相同的膚色,他睡得很沉,呼吸有些微弱,我嘗試叫醒他,但他只是多喘了兩口氣,沒有清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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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電筒,撐開他的眼皮,想看看他的瞳孔有沒有反應,但是當我拿出手電筒一照,突然發現一件非常不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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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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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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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妳知道了,陌生人,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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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因為他那雙被詛咒的眼睛,明天他就要被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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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有做任何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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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但有一天會,藍色的眼睛會帶來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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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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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眼前枯瘦的少年,我感到相當痛苦,被詛咒的眼睛,就只因為這雙眼睛,他居然被迫要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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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咳嗽聲,我知道他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他的氣管正用盡一切努力想排出氣管中的痰或異物,他正在拼了命的對抗病魔,這些人怎麼有資格決定他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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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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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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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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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答,轉過身,把少年揹在背上,踹開房門,往村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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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把他帶回來,愚蠢的外人!」那婦女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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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揹著少年,一路往村外狂奔,晚上的森林伸手不見五指,我咬著手電筒,努力不去看小徑以外的地方,不知跑了多久,我終於看見來時的山丘,以及一旁的警衛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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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車還停在那裡,我站在村門口的欄杆前吶喊著護士的名字,但沒有得到回應,接著我扭過頭,發現警衛正一臉疑惑地從警衛室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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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警衛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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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太好了!」我望著警衛,著急的解釋道:「請幫我報警請求支援,這實在太瘋狂了,他們要處死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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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來如此,所以妳身後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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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孩子,快點,請一定要救救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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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回去吧,那孩子有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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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說著,笑容逐漸變得猙獰。
我後退兩步,將手伸進口袋按下護士的一鍵通話,瞬間鈴聲大作,從車子的駕駛座一陣一陣地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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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過頭,手電筒的光照在車的駕駛座上,才發現駕駛座的玻璃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而護士的額頭底著方向盤,他身後的座椅上散布著爆炸狀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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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視線轉回獰笑的警衛身上,發現他的手正摸著腰間的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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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一怔,又往後退了幾步,感覺撞上了東西,接著一股力道硬是把少年從我身後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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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是那個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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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過妳別多管閒事的。」她冷冷地說道。
冰冷的觸感抵住我的頸子,我知道那是什麼,大概就是弄死護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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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聽見警衛的聲音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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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走回村莊,整路的陰暗變得更加深沉,唯一的光源就只有婦女手上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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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抵達村莊,天已破曉,陽光照在木架上,彷彿要在場的所有人都關注,警衛用手銬將我銬了起來,丟在一旁,接著便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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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終於知道進來時村內的木架是用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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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少年被婦女抱上絞刑台,村裡的民眾開始聚集,他們用棍子敲打掏空的木材,發出了如同戰鼓的聲響,民眾的氣氛變得興奮起來,接著婦女對著民眾高聲吶喊著我聽不懂的內容,那彷彿是比方言更古老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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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非常興奮,終於,虛弱的少年被留在台上,他的頸子套著繩索,無力地掛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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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第一個民眾拾起了地上的石子丟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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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正想出言阻止民眾,但民眾像發了瘋似地不斷朝少年丟起石頭,一邊丟一邊發出了憤怒的尖叫,掩蓋了我發出的所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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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當少年頭破血流時,婦女走上台,閃過兩顆正在軌道上的石頭,拍了拍手,要大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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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少年腳下綁上沙包,接著拿出石刀,硬生生割下少年的眼瞼,少年的藍色雙眼顯露出來,這時的他仍在呼吸,感覺卻不像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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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繼續進行他的演講,終於,當民眾的憤怒沸騰時,他走下台,一把割斷了絞刑台的繩索,我還來不及反應,少年的頸子已經發出喀擦聲,幾秒之後胸口就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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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出沙啞的尖叫,一邊用力罵著髒話,而當我回過神來,才發現村民全都盯著我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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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對民眾說了一些話,接著她手中拿著石刀,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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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突然想起,我也有一雙藍眼睛。5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1Gxd2cy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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