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眼奶茶店 - 黑魂的安琪

早上 10 点钟，薛安琪还未睡醒。我昨晚已经给她换上睡衣了，她大概是没有察觉到吧！反而是我，整个晚上睡不着。虽然她瘦；而我微胖，我们俩仍然可以躺在同一张床上，可是我却彻夜难眠，怎么都睡不下。坐在办公椅子上望着她整个夜晚，我脑子里是一大堆的画面。

昨天对我而言，像是发生了太多的戏剧化事情。

名为安政的男人，他要自杀的问题；再来就是苏舜宜这个女巫的突然出现；还有就是从安琪衣物掉出来的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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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 · 龚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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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谁是龚俊？

据我所知，安琪只有一个弟弟，名字叫薛安乐。龚俊很明显就是一个男人的名称，不可能是动词、或是什么特别名词。我打开手机，尝试找过了她脸书的朋友列表，完全看没有任何人叫龚俊的。

回想她昨晚对我所说的话，也特别地奇怪。

其实，我的心中似乎早已有了危机感，不过我还是决定找到了证据再说。也许整件事情是我过度敏感了，我不该这样怀疑她对我的爱。

这个时间点，她若是还不要起身，我想我根本没法出门。因为这间住宿只有一张房卡，假如我带着出去，她在这里就无电可用。

双眼凝视着桌上的手机……我是可以搜查她的聊天记录，但……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如果我去搜查她的手机，就代表我根本对她是完全不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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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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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门！

我轻轻地把门给打开，担心自己会把安琪给吵醒。

「经理！我就知道你起来了，昨晚过得怎样？」是曾小繁！她身穿便服，准备去学校上课。

我赶紧拉着她：「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出门！」

这样就太好了！我不需要叫醒安琪，可以让她继续睡觉。话说，她的起床气是特别地恐怖，打扰她的睡眠是会遭到严重惩罚，比电锯惊魂更要折磨。

我换上工作制服，戴上鸭嘴帽，再跟小繁一起离开。

离开之前，不忘在安琪的额头上小酌亲吻。

小繁不停地问：「你们昨晚怎样？有没有做出什么……大人喜欢做的事？」

我摇摇头：「我们没有做大人爱做的事，却做了很多小孩爱做的事情。」

「那是什么？」

「跳舞。」

「啊！好甜蜜啊！」我不知道小繁在幻想些什么，不过她独自疯狂大叫的模样，肯定不是好事。她忽然转变了一个脸色：「你跟她跳什么舞？难道是嘻哈舞？」

我翻了一个白眼：「谁会在自己的拍拖献上嘻哈舞的？而且，你看过我跳嘻哈舞吗？」

小繁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你们啊？情趣这种东西，乱七八糟的。你喜欢、她也喜欢，这样就好啦！」说完，她还故意作了很丑陋的嘻哈舞动作「Yo! Yo! Check it out!」

星期二的早班，所有店员都在。阿莫和闵涛俩正在教导着苏舜宜煮茶；阿文站在柜台前整理、收拾着东西，而小凯则准备所有的塑料杯和泡茶用的材料。至于戴森阳，他就在顾客区域打扫：「经理，昨晚你跟你的女朋友在这里庆祝生日吗？」

我陪着他一起做清洁，将桌椅排列回之前原来的位置：「不是生日，只是很普通的『纪念日』罢了。」

森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知他纯粹问问，还是真的很想知道：「都说是『纪念日』了，哪里还会普通？」

「第一次牵手的纪念日。」我说道。

「哇！没想到你们还那么有情趣！」在我想要阻着他继续说的当儿，他道：「我还记得我跟莉翎的第一次牵手……」

嗯？我停下手上的工作，将视线转向他。一直以来，我以为森阳是个木讷的人，单纯想找个人陪伴他。莉翎对他就是爱不释手的那种感情，渴望任何时刻都跟他形影不离。然而，现在森阳会主动说起他们的感情回忆，真的有点让我惊讶。

森阳说道：「我们在学校做着活动，很不方便牵手。我本身也不敢主动去牵她，不过你也懂她的人……如果她想要得到一个东西，她会主动争取！但是，我已经给了她很多机会了，她都没有牵我。」

我耸耸肩：「你好婊子啊！」

森阳笑了：「我不是婊子，我只是被动。不过，我是第一次看到她那么地害羞……我就想，也许我这次就主动点，可能会不一样。」

「什么方面会让你觉得……不一样？」

「每次都是她主动的话，她肯定会怀疑我对她的好感吧！」

「你这样说，就是你怕她觉得你不够爱她？」

「嗯。」森阳点点头：「女生会多想的，其实男生也会。她主动太多东西了，所以她喜欢我是很明显，不用多说的。但是，我的行动太少，证明不到太多的给她看。」

他将一张椅子给推到桌子旁，然后问：「经理，那我很想知道，这个『第一次牵手纪念日』是你提起的？还是她？」

「是我。」

「那你真的很喜欢她。」

嗯。除了注意到森阳不怎么喜欢说「爱」这个字，我也发觉到重点在哪里了。他说得很有道理，而他觉得情侣之间有很多的事情都是以行动力来考量对方对自己的喜好有多深。

回想起当初我给薛安琪的主动牵手，是在学校的礼堂外。

那时候，我将手伸出来，很老实地问她：「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可以啦！下次不用问了……被你问了，很奇怪。」

「礼多人不怪。」我牵着她的手，走到篮球场的附近。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提起了「第一次牵手纪念日」，她还问我：「那么，每年的今天，你要做什么？」

「每年的今天，我都要伸出我的手来牵你咯！牵你走街、牵你吃饭、牵你跳舞？你会跳舞吗？」

「不会，但我可以学。」她说道。「你不怕被我踩着你的脚就好。」

我低头看住她的球鞋，故作了不在乎的表情：「你不是穿高跟鞋，我怕什么？」

那一晚，我究竟是信口开河？还是情到浓时？

所有曾经说过的誓言，我根本没有实际地去履行。在外人看来，承诺和誓言是一种甜蜜的浪漫，但背后却需要时间和精力去执行。这份誓言是否真的很甜，就要看说的人如何去做出来了……

誓言不同于甜言蜜语。

承诺不同于肉麻的话。

那一年的那一天，我给人家说了一辈子即将会做给她的事情，却在短短的四年内忘却了。

中午时刻，我完成手上的文件工作，便从二楼走到楼下去把舜宜给叫着。她正专心地学习泡制奶茶，而我却打岔了她：「舜宜，能够上来跟我讨论东西吗？」

「可以。」她放下手上的容器，尾随着我。

来到了楼上，她便乖乖地坐在我的面前：「经理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整理好思绪，在脑中词句重组了要问的话：「昨晚我没有给到安琪喝茶，可是她特别开心的。我想请你帮我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变色了？从黑转去其它颜色之类的。」

舜宜好奇地问：「谁是安琪？」

「哦！我的女朋友。」

「啊！完全没有问题！」她笑着回答：「其实，如果要让一个黑魂重拾颜色，是有很多种方法的！不一定要喝到你泡的奶茶，可能可以做其它的事情。」

我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她望向我的窗外，说：「其实，路上的行人都因为你的奶茶店，慢慢地充满了颜色。」

「是吗？」

「嗯！」

「为什么就我的奶茶店而已？」我问道。「难道其它的奶茶店就没有这个资格、本事、能力去感染顾客吗？」

舜宜用指尖摸了摸鼻子，「这就要看泡奶茶的人是什么心态了。我昨天观察过所有的同事，还有你。其实，你们泡奶茶就好像不为了赚钱，而是要让每一个人都喝得开心。」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如果不用心去泡，又怎样能赚钱？」

舜宜点点头：「这就是很好的『用快乐赚钱』的方式。」

她继续说：「以前，我的妈妈告诉过我，在多年前的凡人界中，只有两个商业化的连锁集团能够给予人家快乐！那就是麦当劳餐厅和迪士尼乐园。」

我指向外头的店面：「其它的店面，真的就没有颜色吗？」

她摇摇头：「就算是有颜色的，也很快会被其它的黑魂给同化掉……」

聊着，突然有人步入！

是安琪。

安琪慢步地走到我们的身旁，还看了舜宜一眼：「这是……」

我给安琪稍微介绍：「这是新来的女同事，名字叫舜宜。」

此时，舜宜竟从腰间拔出了墨镜来戴，再望向安琪礼貌地问候：「你好哦！我是舜宜，很高兴看到你。」

安琪没有什么理会她，转头顾着对我说：「明晚，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吗？」

我看了日历，然后点头答应：「好吧！」

她满意地送上可爱的微笑：「那么，我等下去订戏票。」

「不不不！戏票就由我来订吧。」

「哈哈！好的。」

说完，她便带着轻盈快乐的脚步离开。

而我却沉重地坐了下来：「舜宜，你是不是看不到她？」

舜宜哽咽了一口水，战战兢兢地道：「嗯……我真的看不到……」

这不可能啊！昨天都已经跟她做过了那么快乐的事情，跳过了久违的舞，还谈起以前经历过的浪漫。本该是让这份感情升温，从而重拾她灵魂该有的颜色才对……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难不成奶茶才是重点？

舜宜将墨镜给摘下来：「经理先生，她的灵魂很黑……我觉得她应该是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吧？」

「你的意思是……阴影？」

「嗯！」舜宜以猜测的语气答复：「很多人在表面上都可以装的很正常、冷静，但面具底下真正的自己，可能就已经在某些事情被伤得『所剩无几』……该有的灵魂，只剩下碎片。其实，这样的情况还蛮正常的，尤其是在这个世纪的凡人界。」

话落，我便皱起眉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有回颜色的吗？」

舜宜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目前好像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用哦！」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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