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時 - 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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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報紙評論家預言的世界第二次大戰還沒發生，末日卻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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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地區都發現了「失魂者」，東方世界則稱之為「殭屍」。他們曾經都是人類：前一天安然無恙和摯愛的人談笑風生，而明日的晨曦升起時，它們眸子失去神采，像沒有靈魂的傀儡，麻木揮動雙手去攻擊清醒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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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者」對傷害不偏不躲，他們沒有痛覺，即使遭受重傷或四肢殘缺，血漿淋漓的身軀仍然不知疲倦地躍動去攻擊殘存者，像被砍下的蛇頭依然能憑藉反射神經咬傷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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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的行為像在執行指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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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者」陰魂不散地在街頭遊蕩著，求生者要是被找到，只會落得身首異處的後果，如果被抓出血痕，那大概不出七天就會成為「失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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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在一個荒廢的大型連鎖超級市場【TESCO】，諾頓·坎貝爾正在搜刮著求生物資，他捲起袖子，大手一掃便把貨架上所有貨品一股兒送進麻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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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他眼睛一瞇，一隻紅蜘蛛正爬上了他的皮鞋，他猛地往後一看，密密麻麻數不清種類的蟲群正在向他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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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xxk... 有其他求生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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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當機立斷地背起麻布袋，一手撿起他隨身的斧頭，他一斧頭砍斷超市後門生鏽的鎖，走出去有一個木梯，他利落地攀爬到了超市天台的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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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是有優勢的位置，廣闊的視野使諾頓瞧到正門一個戴著防蟲面罩的女人正要舉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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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會讓罪魁禍首逃離，他解開皮帶上掛著的磁鐵石，他拉開上臂瞄準女人的背影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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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的背被磁鐵砸中了，她邁開腳步就要跑，身體卻比空氣中無形中的大手拉扯回，她不受控制地摔進一個堅實的懷抱，可是還沒有感觸到對方的體溫，女人的後腦勺被粗暴地按下，男人箝制著她的手，把她反壓在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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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個女人...梅莉普林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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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粗暴地扯開女人的面罩，臉色陰鷙，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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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都是求生者，是在世界末日來臨的時候啟動出特殊異能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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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活的人類勢力分為兩方，人數最大的皇室政府和軍隊，擁有最先進的軍火，最大的地盤和技術設備，有時候會負責庇護平民。其次是財團聯盟，是跨國企業和老派貴族的聯合，他們人數雖少，卻擁有最豐富的物資，他們會聘請求生者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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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數的第三方就是零散的求生者聯盟，他們臨時組成，紀律散漫，都是各顧各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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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坎貝爾在末日期間成為了一位財團世子的保鏢，可是當這位太子爺遭遇危險的時候，他沒有拼命拯救自己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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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爺被「失魂者」團團圍住的時候，向他呼救的時候。諾頓只丟下一句話:「沒有誰比誰的命金貴。」他就自己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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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諾頓開始東逃西竄，除了逃避失靈者，還有財團勢力的追捕，財團聯盟正在懸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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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梅莉‧普林尼是個惡名昭彰的毒婦，她殺了在國會德高望重的丈夫，政府再容不下她，數張官方通緝令都印上了梅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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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和梅莉兩人只好遠離人類勢力大本營，逃亡到其他地方，這個原因導致他們的前進路線經常錯綜複雜。他們每次都想先對方一步搶到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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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星期前才打過照臉，諾頓·坎貝爾差點比梅莉派遣的毒蜂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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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終於抓住了梅莉‧普林尼，真是大快人心，吐氣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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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捏住梅莉的後脖，綠眸中全是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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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不由自主地呼吸困難，她掙扎：「放開我，有失靈者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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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狐疑地環顧四周，手勁放輕了，他知道梅莉·普林尼有異能，她能遠程觀察環境，總是可以快一步知道他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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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會保持脅持她的姿勢，誰知道這危險的女人會不會反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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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1分鐘就來了，現在不走我們都得死。」窒息感使梅莉氣咽聲絲。

諾頓也聽到遠處有細微的腳步聲響起，他放開了梅莉，一把掠走她的捕蟲網，頭也不回地從平台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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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東方走。」梅莉的聲音在身後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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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只好跟在諾頓後面，諾頓故意的，那麼他就可以利用梅莉的技能找到正確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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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方向感很好，不怎樣用得著腰間別著的指南針，他們穿過小巷和街道找到一個倉庫，他們一前一後地躲進去，隔得老遠地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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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蹙眉:「捕蟲網，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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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一口拒絕:「你想都別想。」傻子才幹養虎為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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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這樣倚著牆坐下了，諾頓直勾勾地盯緊坐在另一邊牆的梅莉，她能敏銳地探測情況，他跟著她就能躲避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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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鋒相對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膠著，但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引來了「失魂者」，他們都自身難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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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無視他炙熱的視線，她沉著地坐著閉目養神，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幾個時辰，他們只感覺喉嚨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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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翻起了自己背囊，發現在超市臨時收穫的都是日用品，沒有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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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輕輕嘆氣，她指著倉庫的小鐵門:「那兒好像是放食水和乾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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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一愣，儘管他並不相信這個女人，生理上的需求迫使他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水源，他打量著鐵門，又小心翼翼地附耳打聽動靜，然而鐵門的厚度是什麼都探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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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猜忌地凝視梅莉，迎上她平靜的眸子，卻探究不出她任何情緒，他稍微猶豫，還是拎起斧頭，往鐵門的鎖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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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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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幾個穿著保全服的「失魂者」，他們剛剛還沉澱在黑暗之中，看到了活人，又張牙舞爪地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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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 Bit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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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氣得嘴角顫動，他招架不住，他的磁石在近距離會發揮失常的，所以他只能揮動著斧頭阻止“失魂者”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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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咬牙切齒地轉身，他故意往梅莉那邊跑，他想隨手把她丟在「失魂者」之中拖延時間，想不到對方早有預備，在他向她跑過來的時候，梅莉用盡全身氣力往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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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吃痛地摔坐在地上，腦海反而像是打了一支興奮劑般清醒了，求生本能促使他用腳低掃踢向“失靈者”，趁對方下肢失去平衡，跌落在地上，緩慢地爬起來的時候，他手起刀落斬下了「失靈者」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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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靈者」必須失去大腦神經才能被正式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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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和腦花濺上他的白色背心和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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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神情厭惡:「媽的...我新找回來的衣服。」他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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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普林尼已經拿回自己捕蟲網要跑！她駕著蟲群為她切割空氣的阻力，移速極快，怒不可遏的諾頓自然追了上去，男女的體格相差極大，他跑幾步就找到她的踪跡，他再次丟去磁鐵，梅莉被他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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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著她的衣領:「別跑，不然現在送你見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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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垂下眼簾看他的青筋暴起的手:「危機都解決了，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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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坑了我，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諾頓本來就是心胸狹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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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冷笑:「那你想怎麼樣？說得你為了求生沒有害過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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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聽聞過對方的壞名聲，彼此對對方齷齪的底細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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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我們結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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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需要梅莉的能力，獨自流浪的求生者不像其他組織能安排哨兵視察，難以防範突如其來的危機，他每晚都要提心吊膽敵襲，無法安穩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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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諾頓擁有強大的牽制和控制能力，他卻想盡可避免直接對上「失魂者」，他可不是那些滿腔熱血的男孩，他只想舒舒服服輕鬆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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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要抓牢梅莉‧普林尼，這個和他一樣沒有歸宿的求生者，她感應四周環境的能力可以減少很多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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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普林尼稍微沉吟，在理性的考量下，她同意了，儘管她內心是藐視諾頓這種人。她的能力雖然方便逃跑，可是她沒有打擊「失魂者」的能力。

詭異的男女平息乾戈，來到了諾頓的營地，那裡只搭了帳蓬，旁邊放著簡單的炊具。作為一個長期逃亡的人，沒有有固定的居所，必備品都是隨身攜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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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當著梅莉的面前脫去上衣，光著膀子，他要洗淨腥臭的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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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他的精壯的肉體，諾頓有點羞惱了，他對她吼叫:「你他媽的沒事要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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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聳肩，淡定地回他：「你這兒有沒有多一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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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臉色扭曲了起來:「你的生存用品呢？別告訴我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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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政府找到我的定位，我跑了出來。」梅莉身上大部份的物資留在原本的居所，所以她才鋌而走險跟他搶超級市場的資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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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幹...我才不會管你,你自己想方法。」諾頓罵罵咧咧地開了瓶水，倒在洗衣盤上。他打算利用梅莉的價值的，怎麼可能為她賠上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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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個堅硬的東西抵著諾頓的背，他不禁冒出了冷汗，是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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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輕勾嘴角:「但是我帶了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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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女人，身上居然有槍，現在反而是他受制於她了，諾頓後悔了，就不應該帶這個毒蛇一樣會反咬他的女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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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梅莉只是拿來威脅他，她把丈夫的槍順走了，然而子彈只有兩枚，她只會在千鈞一發的求生之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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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咬牙:「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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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冷然命令道:「不必慌張，不會用在你這種陰溝裡的老鼠身上，收拾好你的東西，我們去找一家荒廢的民居。」住在這種荒地還不如立刻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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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觀察過，附近有一個鎖上的莊園，主人似乎已經逃離那片小區，那裡長期無人進出，她看中了，那裡有車庫，方便她快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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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梅莉一個人進不了去，因為外面徘徊著幾個「失魂者」，所以她需要諾頓為她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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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很快就解決了那幾個遊蕩的「失魂者」，他們算是一拍即合，諾頓用磁石把「失魂者」控得支離破碎，梅莉的食腐昆蟲很快啃沒了殘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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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木無表情地跨過一灘灘的血水，末日下他們早已習慣了觸目驚心的血腥畫面。門牌上寫著歐利蒂絲莊園，他們拆解了圍欄上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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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對莊園裡面還算心滿意足，他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寬敞的房子，設施都很齊備，只要抹去灰塵。

諾頓和梅莉都是麻利做事的勤快人，很快就各自整理出兩間房間，這兒有好幾間房間，但是就兩間可以打開，其他的門似是鑲在牆壁上的，沒有鎖匙無法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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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過廚房，沒有任何存貨，他們只好開著車庫裡的車，決定再次前往那天掃蕩過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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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的主人看起來非富則貴，車庫裡停泊的車是賓利公司1930年推出的超級跑車Speed S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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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不會開車，汽車是高端的奢侈品，而末日前他只是礦工。他正在坐在副駕，梅莉拉下手搖起動柄，扭動起車盤出發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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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互利互惠方面，他們向來是有默契的，也不會吝嗇自己的努力，在精誠合作下，事情順利得多了，附近的「失魂者」被他們一網打盡，他們把整個超級市場的物資都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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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煩惱是莊園的區域不在政府電網涵蓋範圍之內，在末日之下，必須向政府登記才能有電力供應，他們只能使用鎳鐵蓄電池的儀器。

諾頓平日只會隨手扯過一塊麵包，塞在口中吞嚥，勉強維持生命體徵，他沒有心思和金錢追求美食的層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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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要承認梅莉普林尼在用餐方面是比較考究的，麵包沾上粟米火腿罐頭湯，煎好的黃油麵包上放好煮熟的太陽蛋，確實是讓他每天都期待著明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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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普林尼在成為貴婦之前是一位家事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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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吞嚥著飯點：「普林尼，反正你其他事都做不好，你就負責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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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其他事你負責去做。」梅莉開始吩咐他做洗車修理燈飾等粗重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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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累死了，我全身都是汗，你趕緊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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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猛地拍打浴室的門，剛剛梅莉讓他自己一個去整理存貨，他內心不爽至極，要不是她是個女人，他肯定硬闖進去扯她出來。

「啪」梅莉推開門出來了，她穿著薄如蟬翼的吊帶睡裙，緊貼著曼妙的身姿，面上是蒸氣薰出的紅暈，有水珠在鎖骨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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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目不斜視地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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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燒熱水洗澡，你可真嬌貴。」他咕噥一聲，心中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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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資短缺，所有供應鏈斷裂的情況下，水源十分珍貴，他們甚至要共用洗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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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梅莉總會搶先使用，她受不了洗澡水會有男人浸泡過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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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的同居生活未免多有衝突，當然不代表他們習慣這種旖旎的氣氛。雖說二人個性都並不熱衷於那種事，甚至可以說是比較冷感。但是梅莉和諾頓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這種和食慾一樣的生理需求讓他們看到對方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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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來臨的人類自覺活一天過一天，尤其是絕多數人的精神修煉層面較低，並不能抑制自己慾望和獸性的。人類已經失去了所有娛樂，只能追尋最原始的刺激，享受多巴胺帶來的興奮感，讓他們暫時忘記對未來的恐懼。他們選擇縱情歡樂，拋棄道德的枷鎖，就例如梅莉的丈夫，日夜一響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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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和梅莉白日會合作無間地去搶奪人類勢力還沒到達的資源點，然而這種日子在某天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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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園的門口，來了一個牽著小女孩，穿著西裝戴著單片眼鏡的年輕男人，他看起來文質彬彬，儒雅俊朗，他說自己是歐利蒂絲莊園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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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嗤笑:「憑什麼我們要相信你？」即使他是莊園主又如何？亂世之下，財物是屬於最強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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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來的男人，奧爾菲斯氣定神閒地攤手:「我知道這兒所有的機關，很多門開啟不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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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沉默地抿嘴，他有天推開一個有門柄的木門，結果他進去了就被機關門囚住了，梅莉在外面袖手旁觀了半天，直到他低聲下氣地懇求她才得以出來，當然他成功出來之後，他們就開始互相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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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繼續說:「你們不用離開，我們也許可以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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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敏銳地抓住重點：「奧爾菲斯先生，我們大概無法保護一個帶著小女孩的男人，我覺得你更適合去尋找皇室政府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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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們兩個是有技能的求生者，有幾次行動也差點掛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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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有軍火，可以快速擊斃「失魂者」，這是他們求生者沒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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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低頭安撫地輕拍小女孩的手:「我們不能去皇室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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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太多的秘聞了，偏偏他是個惹人忌憚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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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繼續說服：「我也是有技能的求生者，足以自保，不然我們怎麼從遠方趕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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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的能力是可以控制人和失魂者的行動，但同時自己的身體也會被對方控制。他現場進行了示範，諾頓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拉扯出又被強行塞在另一個身軀，像感受瞬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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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快停下吧。」諾頓正在奧爾菲斯的身體裡，這種駭人的體驗讓他膽戰心驚，他可不想換不回去，在末日下自己高壯的體魄反而成了無價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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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都得聽我的話？」諾頓的臉露出了一個溫和親切的笑容，那是奧爾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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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啞言，這個叫奧爾菲斯的男人好生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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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的甜美妹妹叫愛麗絲，似乎不會說話，也沒有激活什麽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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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到來讓諾頓和梅莉暫時和諧起來，畢竟他們都不想被人看到成年人還幼稚打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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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帶來另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莊園有一個小型的發電機，還自備輸電，配電和儲能係統，就在鎖上的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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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摸著下巴:「但是，我們需要去找些液化石油氣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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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開始計畫：「這兒五英哩外有加油站，我們儘早計畫過去。」行動要分秒必爭，求生者們都在爭奪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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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了四個人的行動，梅莉負責用蟲群探測附近的資源點和情況，她摸著愛麗絲的頭，讓小女孩坐在車上等，他們三個要去解決掉「失魂者 ”再去收集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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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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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正在扛著桶裝瓦斯，奧爾菲斯卻發現遠處有一架法國牌子的布卡堤跑車，裡面有一個昏迷的銀髮男人，他歪頭躺在座駕上像酣憩的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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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打開車門，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醒了銀髮男人，銀髮男人被這樣蠻橫的方法喚醒，眸色有迷茫的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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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挑眉：「好久不見,被家族徹底放逐的白痴，弗雷德里克·克雷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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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男弗雷德里克幽怨地看著奧爾菲斯：「...怎麼會是你？我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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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跟我們走的話，我會留你在這裡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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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聽到奧爾菲斯要帶走這個剛遇見的陌生人，他不悅地上前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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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讓多一個人來分薄資源？上等人獨有的虛偽人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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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語氣不容置疑：「他是我的朋友，我會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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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輕飄飄來了一句：「我也有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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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是一名沒有創作天賦的作曲家，上天在亂世之下再次賜予他天賦，他可以增加自身移速拉開距離，然而沒有人會願意和他組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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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頭痛地扶額，他想要一個有戰鬥能力的夥伴，而不是這種只能自保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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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肋的技能，怪不得自己一個人落難於此。」奧爾菲斯遇見弗雷德里克，變得十分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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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低下了頭不再言語，泫然欲泣地垂下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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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看到三個男人回來，她一愣，開始端詳銀髮男。弗雷德里克的五官無一不是上帝的傑作，連下巴都精緻得動人，色澤美麗的銀髮用絲帶綁在身後，像宛若山澗的泉水乾淨柔順，然而美麗得應該倨傲的男子卻有種委屈巴巴的氣質。

諾頓看著不禁出言諷刺:「怎麼了？寡婦寂寞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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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愛麗絲在場的時候說這番口無遮攔的話，三個成人同時瞇起眼睛警告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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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行吧...有素質的上等人。」諾頓臉色陰沉了起來，他有種被排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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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又扛起瓦斯了，他是一天內工作量最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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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弗雷德里克也有車子，他們比預期帶走更多的石油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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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向是分工合作的，衣服各自洗，做飯是梅莉和奧爾菲斯輪著來，諾頓是負責雜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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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幫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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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大家表演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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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諷刺地笑了:「在斷壁殘垣開一場給失魂者的演唱會吧？沒有活人有興致欣賞你這種高貴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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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優美的唇線向下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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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擺手阻止諾頓攻擊性的言論：「誰說末日來了就得死氣沉沉地過日子？我們更應該活在當下，享受僅存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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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很憋屈…他討厭奧爾菲斯這種說話文縐縐的裝逼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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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倒是眼睛一亮:「我現在彈給你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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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果斷拒絕了：「大可不必，我只喜歡愛麗絲彈奏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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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的眸子又暗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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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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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發現了奧爾菲斯並沒有偏幫誰，他只是平等地攻擊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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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著互相霸凌，沒羞沒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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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做了飯，諾頓狼吞虎嚥地吃光了，他晲著弗雷德里克，這貴公子還在慢條斯理地用抹布清潔餐具，諾頓一叉子把弗雷德里克盤子上的餐包戳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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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惱了，眉尾皺起：「坎貝爾，你沒有一點餐桌禮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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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瞧著旁邊只有愛麗絲，他懶得偽裝：「你做事不爽利，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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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卻來了，他為所有人端上一杯葡萄酒，這是他們上次在酒窖找到的，唯獨缺了給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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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難掩不爽：「奧爾菲斯，我的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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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不看他，低頭抿了一口酒：「我認為你大概是不會好好品嚐，我不想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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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的臉色頓刻陰沉得似風雨欲來，他在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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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卻懨懨地推走酒杯：「給普林尼夫人多添一杯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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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回房間了，梅莉在廚房出了來，她手上拿著煎鍋，她在諾頓盤子上加了菜，這是合理明智的資源分配，她需要他付出多點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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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小組令資源很快短缺起來，奧爾菲斯和諾頓承認弗雷德里克有時還是挺有用處的，在駕駛的時候，在路上遇到“失魂者”，只要一敲拴在車窗上的音叉，便可以連人帶車加速遠離現場，他們逃過很多可避免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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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下車後，弗雷德里克的戰力會是最低的，他頂替了梅莉做原地駐守車子的人，和愛麗絲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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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不理解地蹙眉:「奧爾菲斯，為什麼每次活動都堅持帶愛麗絲出來？你不怕她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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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向她解釋:「愛麗絲必須待在我身邊，我才能好好保護她...我們要是再次失散了，那就再遇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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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弄丟她一次了，相隔多年才重逢，那是上帝給他彌補的機會，他不可能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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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意外不由自主，誰能知道他在外面會不會出意外？莊園會不會被失魂者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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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失散過？」

「對，在14年前。」奧爾菲斯陷入回憶之中，沒有註意到兩人毛骨悚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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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和梅莉對視一眼，14年前？而現在的愛麗絲只有12歲，怎麼可能從來沒長大過？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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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丶諾頓和梅莉跑遠了，可是「失魂者」圍上了小女孩和弗雷德里克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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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的時候，車子已經被「失魂者」敲成廢鐵，人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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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蹙眉：「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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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卻是從容不迫:「他們沒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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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暗自思索，她早就發現他們不用溝通便可以知道對方位置，好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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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上消滅了幾個「失魂者」，在一家小型商場裡發現牽著愛麗絲的弗雷德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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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能毫髮無傷地過來？」諾頓粗暴地翻弗雷德里克的袖子，想檢查有沒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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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難以置信的事，兩個毫無戰鬥力的人，越過「失魂者」圍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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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弗雷德里克忍耐地扯回袖子，他神色複雜地看向愛麗絲，微啟著唇想說什麼，但瞧了奧爾菲斯一眼又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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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循循善誘地問他:「是愛麗絲的原因嗎？她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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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斟酌了一下:「既然我們都是同伴，那我跟你們坦白一件事，失魂者，不會攻擊愛麗絲...」這就是他不敢去任何組織的原因，愛麗絲的技能會成為上位者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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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愛麗絲的求生者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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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櫥窗外異響暴起，有聯群結黨的「失魂者」發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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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馬上進入戒備狀態，諾頓率先跑了出去丟磁鐵，梅莉和奧爾菲斯也緊跟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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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者」越來越多地湧上來，奇怪的是他們對牽著小女孩的弗雷德里克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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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剛用完身上最後一枚磁鐵，身上正是乏力之時，他突然往愛麗絲方向跑去，一把撈過小女孩。

奧爾菲斯急得在另一邊的戰鬥衝了過來，解決了諾頓身後的「失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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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又撿回自己的磁鐵了，他把小女孩放進弗雷德里克的懷中，跑去協助蟲群數量越來越少的梅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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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暴起了，他一拳拳地揍向諾頓的臉，他猛地發作，加上有種歇斯底里的狠勁，諾頓有點抵受不住，在地上被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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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想上前勸架也被奧爾菲斯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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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愛麗絲抱住奧爾菲斯的後腰，他才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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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怒不可歇：「靠，發什麼瘋，你憑什麼打我？有這種力氣不多幹活，用來打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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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像咆哮的野獸：「你居然敢把麻煩帶給愛麗絲!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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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的是你，讓我們賣命保住你們!其他人的安全就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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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毫不費力取勝的底牌躲避禍患，奧爾菲斯卻自私的隱瞞了，只為保護他妹妹毫髮未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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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也審判他：「奧爾菲斯，你的行為確實讓人寒心，大家都是平等的隊友，你卻恣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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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稍微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的行為的確讓隊友離心離意了，要是人心不聚，他們這個小隊就鬧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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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失言了。」奧爾菲斯抱著愛麗絲，埋在她的髮根，像找到失散多年的戀人，不能自抑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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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氣得咬住下唇，奧爾菲斯現在裝出這種柔弱好哥哥的模樣讓他不好在眾人面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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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輕聲提議:「我們在這兒紮營一天吧，沒有車，離莊園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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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裡，他們收到了來自末日政府的收音機廣播，作為財團組織的其中一個重要領地，克雷博格賽馬場，終於彈藥耗盡，被“失魂者”攻破，徹底地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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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怔怔地聽著，他說他要去克雷博格賽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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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不贊同地看著他:「你回去只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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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這隻手無綁雞之力的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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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很堅持:「抱歉，各位，我們就此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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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家都知道大概不會再會了，那就分離時好好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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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困惑了：「為什麼要衝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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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那兒...我必須在它消散前找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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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弗雷德里克知道是永無止境之路，他還是決絕地獨自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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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大概是困於對過去的執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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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而且不符合世間恆久的常理：世界除了出現「失魂者」，有一些地形開始崩潰，他們先是像素化，空間扭曲，然後方塊裂成點點碎碎，再像灰塵一樣化為烏無，肉眼可見是黑色的虛無吞噬那區域的生物和建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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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博格賽馬場已經被像素化了，民眾注意不要靠近附近，像素化情況持續縮圈了，請大家盡快往安全圈進發...」

奧爾菲斯關上了廣播，心情沉重，他的多年筆友弗雷德里克大概已經不在世上了，然而他卻沒有時間消化悲傷，因為他們現在的藏身之處也即將被像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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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呼喚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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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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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駕著車子開始往安全圈駛去，還沒到達目的地，一群「失魂者」從天而降，簇簇地圍攏他們，連梅莉也無法提早察覺：他們並不在附近走過來，就像憑空生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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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者」撲了過來，而且這批新的失魂者行為模式十分奇怪，他們針對著愛麗絲而來，失去皮肉的臉齜牙咧嘴地對著愛麗絲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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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技能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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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困於囹圄，奧爾菲斯心急如焚，在這種情況下不能打架，要避免愛麗絲受傷，只能控制失魂者遠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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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已經做好決定，向諾頓和梅莉簡單交代:「我群體控制他們，你們帶愛麗絲先走，我隨後再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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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他甚至沒有聽他們的答覆，便獨自一人衝入了「失魂者」中，他開始精神控制失魂者，他們張牙舞爪的姿態頓時變得平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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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猶疑了一下，想用磁石協助奧爾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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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牽著愛麗絲催促他:「快走，你這樣會影響他控制技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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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奧爾菲斯為他們拼出了一絲生機，那他們都要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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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菲斯做事一向游刃有餘，但願他能再次應付這次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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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妳能跟梅莉姊姊交流嗎，妳哥哥去哪了？」梅莉附下身和小女孩溫聲問。

他們都知道愛麗絲有特殊的溝通方法，她和奧爾菲斯可以不言不語就知道對方的位置，不用口述交流就知道對方要表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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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也蹲下身：「對的，我勸你盡快說話，不然我就把你扔了，你知道的，叔叔和阿姨也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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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一個有戰力的隊友，而且帶著一個會引敵的拖油瓶，他們心中焦慮又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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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哀傷地垂下眼垂，她突然伸出手，往諾頓和梅莉的腦門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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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和梅莉怔怔地出神了，那一瞬間他們腦海出現了恒河沙數的畫面，他們看到了浩瀚無邊的銀河中閃爍不斷的星海，上演了一場震耳欲聾的大爆炸，一團宏大不斷旋轉的雲團被壓為圓盤，瀰漫的塵埃粒子碎片環繞著逐漸定型，星球在圓盤環繞著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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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卻像佇立在星辰上的飄忽幽靈，親歷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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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1934年，太空的畫面還依憑小說作者幻想和虛構出來的，德國人的火箭成功進入太空，可是德國人也無法帶來太空的畫面，諾頓和梅莉從來沒有星際的概念，可是當時腦海有個自我的聲音肯定地告訴自己，這是遙不可及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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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跌坐地上冷汗連連，一瞬間好像穿越了千百億年，腦海中全是接收了過多信息的痛苦和空虛，梅莉晦澀地問:「是太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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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和他們進行了精神力的交流，那一刻像是宇宙的囈語，遙遠的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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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說，她和奧爾菲斯失去了心靈連結了，但她感應到他沒有死，她要找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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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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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很多天，儘管小女孩是燙手山芋，他們會輪流抱起愛麗絲逃跑。

在那天過後，能震撼一生的感受實在太過強烈，是一場難以忘卻的夢魘，使他們無法集中於外界，他們不想再體驗一次，但得承認那是顛覆靈魂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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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荒謬地崩潰得更厲害了，建築物加速成為灰塵融入在黑洞之中，最駭人的是，皇室政府的大本營在一夜間化為烏有，連人帶著建築物蕩然無存，滅頂之災震撼了所有存活的人類，時局更亂了，考驗人性的時間更艱辛了，所有組織失去了秩序，人類像餓鬼般湧入安全圈，為了搶奪物資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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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滿目瘡痍，流離失所於人群反而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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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點了根煙，這是他在瀕死的富商身上找到的，他倚著車門，緊緻的黑背心勾勒出他的肌肉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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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剛從其他地方回來，手上抱著一些過期麵包，她淡淡地看向他，用下巴指意他去另一旁，別擋著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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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下為了方便行動，梅莉也捨棄了平日密實的風衣，穿的是長褲和白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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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看著她俯身打開車門，那一抹曲線不知不覺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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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相處了？他們明明是最初組成的隊伍，途中加入了其他隊友，可是他們都離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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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問她:「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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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拒絕:「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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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患難與共的戰友，他們已經有一定的信賴和安全感，就像候鳥找到了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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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把煙滅息了:「沒...我去資源點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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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不用，我沒這麼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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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有點遺憾地聳肩，才發現在車上睡著的愛麗絲醒了，正睜著清澈到底的眼睛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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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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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摸了摸鼻子:「梅莉，然後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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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低頭整理資源:「還有什麼地方沒有像素化嗎？不就是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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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地陷，僅存的土地和人類越來越少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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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好像被世界意識設為攻擊目標，她的氣息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失魂者」，但唯一慶幸的是，他們逗留的地方都不會像素化，但當他們遠離之後就會瞬間瓦解星散，沒有人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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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變得更可怕了，像耗盡了能源的星球，日月不再運作和照亮大地，人類再無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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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為了保護愛麗絲，梅莉·普林尼被抓傷了，「失魂者」長長的指甲在她的臉上刮出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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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眼淚掉落出來，想撫摸梅莉的臉，梅莉用掌心夾裹著小女孩的小手，面色平靜，她放柔了聲音:「愛麗絲，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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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種苟延殘喘的日子結束沒什麼可惜的，梅莉只是不甘心。她冥冥中感覺到世界意識正在操控一切，而誨盯上了愛麗絲，梅莉只想探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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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臉色複雜地看著梅莉，他啞聲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她只能交代最後的遺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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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聽著，我們即使付出生命也要讓愛麗絲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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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我有這麼高貴的情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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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很滑稽嗎？突如其來的不符合常理的生態變化，有什麼無形中要打破平衡，目的並非毀滅人類，而是讓整個世界停止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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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覺得愛麗絲是那個轉折點?亅而愛麗絲似乎能妨礙崩潰的進度，是文明延綿的唯一的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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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都感受過，那超越了宇宙的瞬間...我永遠不會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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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仰望過浩瀚的宇宙，流星的轉眼即逝引發出他們無限遐想和無盡的孤寂，人類，乃至居住的世界不過是一粒塵埃罷了，作為人的信念已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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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諾頓和梅莉只是個俗人，末日促使他們在漫漫長夜深刻地思考。他們的思緒不再是溫飽與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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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有點恍惚，在他年少時在礦洞死裡逃生後，他已經覺得這個世界滑稽得像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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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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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問她：「...你沒有其他話要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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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一愣:「嗯...你少抽點煙，會熏到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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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在背包拿出了她珍藏已久的槍，她從來不捨得用，總覺得槍會是她求生的最後籌碼，但現在她用不上了，她珍而重之地放在諾頓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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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莉走了，她已經被感染了，她從來是位決斷的烈性女人，她決定在死亡之前對抗這個世界，替他們引出正要來臨的下一批「失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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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空氣中飄散而來，又堅毅地聚攏，是梅莉最後的一句話:「坎貝爾，活下去，直到你能在地獄告訴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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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急速毀滅之前，撕開這個世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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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討厭被愚弄，被視為成螻蟻，都曾經叛逆過，去抗衡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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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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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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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下是一個男人抱著小女孩的身影，諾頓·坎貝爾抱起了愛麗絲，開始向前奔跑，車子沒有汽油了，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逃往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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