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 - 第三十三章:究竟是妖惡還是人心惡?

西玄境，鎮江洲的金山之上座落著莊嚴的佛寺，一名年輕僧人正在大殿之中被授予降魔錫杖和降魔杵。

身前盤坐的中年人面容莊嚴肅穆，看著就像一位得道高僧。

他向著年輕僧人教誨著。

“慧海，你的佛緣深厚且極具慧根，在山中多年靜修，武功和除魔神通都已經學的差不多了，也該是時候下山歷練一番。”

“小僧明白了。”

“老衲要在這告誡你一句，降妖除魔固然是好事，但並非所有的妖是壞的，要用你的心去明辨出真正的善惡，當年老衲就是太固執，認為所有的妖都是禍害，這才使得有情人被迫分離從而差點釀下大錯，希望你不會重蹈覆轍……。”

“可方丈，人妖畢竟疏途，這樣不會造成大禍嗎？”

方丈搖了搖頭。

“等你下山親自去看一看這世界就知道了，很多時候人心因貪、嗔和癡而變得面目可憎，妖心反而比人心更加的單純與純粹，這些都要由你自己去經歷才會知曉。”

“小僧受教了！”

“恩，整理好包袱就下山吧！”

慧海領命後朝方丈和幾位前輩行了一禮便手持錫杖和降魔杵去收拾包袱了。

方丈看著慧海的背影，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唉……這孩子心裡終究有一個結，希望他不會如當年的我一般極端吧……。”

慧海下山後一路南下徒步歷練，哪裡出現妖、魔和鬼魂時就會立刻抄著降魔杵將對方給打的形神俱滅或直接超渡走，反而遇到惡人時還會留對方一命，現在許多道行不高的妖精、邪魔和厲鬼都會躲他躲的遠遠的，還了他一個稱號，“魔佛”，意謂比魔更魔的佛！。

現在他在江湖上也因降妖除魔而聲名鵲起，許多人都會找上他幫忙化解最近遇上的一些詭異事件。

金山上的方丈和其他高僧聽著一件件的事，紛紛不由得皺眉。

方丈搖了搖頭，這孩子終究放不下幼年被妖魔屠村的心結，終究是走向了極端。

智武和尚偏頭詢問方丈意見。

“師叔祖，我們要出手嗎？”

方丈搖了搖頭說道。

“先靜觀其變吧……。”

“是！”

慧海和尚的事蹟也傳到位在南玄境的楚嫣然耳中，楚嫣然撇了撇嘴，並不是太在意，而白素貞和小青只覺得這禿驢似乎又是另一個法海。

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後將府門鎖上，朝著廣源郡出發。

就在他們離開後數天，慧海循著妖氣殘留的蹤跡來到了青洲城。

當他走到楚府之時，看著府門已經鎖上，從旁邊的牆縱身一躍進府內，確認空無一人後，慧海有些失望，居然被跑了，不過依照妖氣殘留濃度來看，估計跑沒多少天，於是也朝廣源郡的方向追去。

三天後，廣源郡郊外樹林內。

阿原正向楚嫣然和虞小曼彙報。

“小少主、三小姐，後方約三百公尺正有一僧人追蹤，疑似是那位“魔佛”。”

楚嫣然聽到後倒是有些興致。

“哦？我們與他並未有交集吧？”

這時，白素貞說道。

“奚宣，我估計他是追蹤我、小青、玲玲和小桃的妖氣追來的。”

小青有些煩躁的嘟囊著。

“這人真是煩，禿驢就該好好在寺院唸他的經，幹嘛非要跟法海一樣四處追著我們這些妖打！”

“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而恨透妖精和邪魔吧……。”

楚嫣然不確定的說著，結果還真被她說中。

“不行！老娘得去收拾收拾這小禿驢，讓他長點教訓，免得又像法海那老禿驢一樣窮追不捨！”

正當小青說完這話時，金山寺內的方丈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後想了想，到現在依舊一天到晚咒罵自己的估計也只有青蛇那小姑奶奶，他也習慣了

小青準備出馬車時被楚嫣然給攔住了。

“小青，讓我來吧！”

楚嫣然讓阿原停下馬車後在靠近路邊小道旁擺上了桌子和兩個蒲團，桌上還放了茶具。

東西擺齊後，楚嫣然開始煮茶，準備迎接將到來的貴客。

沒過多久，一名戴著斗笠，手持錫杖，身穿有些破舊的袈裟的和尚便出現在她的面前。

楚嫣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青年和尚並未直接動手，只是盯著楚嫣然看了許久才坐上了蒲團。

“大師請品嚐！”

楚嫣然將一杯茶遞給了他。

他將錫杖放旁邊，雙手接過了茶。

打開茶蓋後，一陣清淡茶香緩緩飄著，和尚下意識的便說了一句。

“好茶！”

聽到對方的稱讚，楚嫣然不禁露出一抹淡笑。

她拿起自己的茶，微微泯了一口後問道。

“大師因何而來？”

“自是為了施主身上的那四股妖氣和六道鬼氣而來。”

“哦？說來聽聽？”

“自小僧下山以來一直秉持著降妖除魔為己任，而今追查到妖精和鬼魂遊蕩於世，自然就得為天下黎民解決這些潛在隱患。”

“大師為天下百姓除害之心在下佩服，不過……不瞞大師，她們都是在下的妻子，所以大師動不得。”

“施主，常言道，人妖鬼疏途，若是越過了那一條，恐會為施主帶來大禍，而且妖族不可信！”

“哦？為何不可信？”

“妖族生性殘忍，常吸收人族精氣用作修練，小僧小時候的村子便是被妖精聯合邪魔一同屠村的，一家人皆死在殘忍地妖魔手中，所以小僧定要鎮壓這世間所有妖魔，還天下一個太平！”

聽到這話，楚嫣然忍不住笑了，慧海不由得皺了皺眉。

“施主因何發笑？”

“是在下失禮了，這樣吧，我也大略說說我的生世。”

楚嫣然娓娓道來。

“我呢，本出生在一個世家中，是一個萬眾矚目的小公主，可當父親與人對決完後卻被最信任的人給背叛，父母被逼的墜崖，在下為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殺，到如今依舊不敢用真名，而在我落魄之時卻是你口中的妖族一直陪在我身邊，大師您說說，究竟是妖族壞？還是人心更壞？”

對於這個問題慧海從未想過，如今被楚嫣然這麼一拋出來，他開始陷入了思考和理念的拉扯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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