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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效吧!」柳湘湘鬆了一口氣。「妳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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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中醒轉的蘇悅晨看著柳湘湘,眨了眨眼睛,好像是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腦袋和神智是清醒的感覺,「……湘湘姨,妳不要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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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笑著拿起手中折成花朵形狀的黃色符咒,放進一個布製的小袋子裡,套在蘇悅晨的脖子上,「這就是我去給妳求的符咒,沒想到真的有效。妳要隨身佩帶,聽說可以撐一個多禮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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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隨便跑出去,沒有跟我們說一聲呢?」蘇悅晨清了清聲音,抓住了柳湘湘,「外面是什麼狀況妳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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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不是沒事的回來了嗎?」柳湘湘安慰道。「妳現在是不是覺得好多了?要不要下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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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姨……」蘇悅晨還想多說什麼,就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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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給我起來!今天晚上龐希德要來!每天讓妳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就已經夠了吧!再不工作把妳轟出去!」大聲說話的是自己的母親,她威風凜凜的走進了房間,瞪了柳湘湘一眼,「看什麼?我有說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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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想把悅晨害死嗎?龐希晨只是因為沒能弄死她才會想要來光顧的,妳真要用她的命來換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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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晨看著蘇琦,才知道原來媽媽早就聽說過龐希德虐殺女妓的事情,卻還是讓自己去接客,雖然知道母親一直都不在意自己,但她的心情仍然有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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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希德上回給弄死小姐的息楚樓五十萬幣賠償,妳要真能賺到這錢,也是妳的本事。」蘇琦呵呵冷笑著撥著自己的頭髮,絲毫不在意這種事情被女兒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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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琦!妳怎麼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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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晨嘆了口氣,看著兩個人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雖然並不訝異媽媽會這樣想,但沒想到自己還會難過,還會對於媽媽的愛與關懷,抱有一絲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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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求來的符咒果然是有效的,當天她已經可以正常下床和工作,花了點時間清潔自己的身體後,她接受葛蕾蒂斯的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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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化過這麼濃艷的妝,她不喜歡,但因為臉上還有瘀青未消,她只能渾身發抖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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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鬆,妳一定要記得上回湘湘給妳的那個麻藥。」葛蕾蒂斯發現她發抖,頻頻安慰她。這個女妓較為年長,有著溫柔的笑臉和一頭金髮。「我們的命都不好,難免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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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很害怕,但是她不敢對任何人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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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為妳祈禱,希望妳能活下來。」葛蕾蒂斯親吻她的額頭,「辛苦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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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點點頭,化妝結束後她戰戰兢兢的來到了秋水房,幸好這次她來得及塗上麻藥,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馬上睡著,至少就能夠不像上次那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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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來,如果真的死了,也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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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蕾蒂斯這句話還是沒錯的,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沒有人是幸福的,大家都有自己的辛苦和不得已,這就是她的命運,蘇悅晨不該認為自己還有追求幸福的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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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媽媽說的,要是為此犧牲能夠讓綠蕪能夠得到多一點水或食物,能夠多營業一段時間養活店裡的所有人,那也是她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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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希德走進房間裡頭,笑得邪氣,但是語氣卻是異常歡快的。「嗨,畸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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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的恐懼使得她瞬間全身僵硬,馬上直覺的低下了頭,「龐希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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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以為我已經溫柔許多了,但聽說妳還昏迷了幾天?」龐希德笑著經過她的身邊,點了根菸,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後坐上床,雖然手勢並不溫柔,像在摸一隻寵物,但她還是微微的放下了些許戒心。「身體這麼嬌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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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蘇悅晨低下頭,卻感覺他的皮靴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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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硬挺其實柔軟的皮靴,閃著溫潤的光澤,天然皮革已經是戰前的資產,大約只有上三等的貴族才用得起,這種事情是像她這樣的女妓都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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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將自己的價值,利用得全面,才能不負母親的囑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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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捨不得殺妳。」龐希德舔了舔嘴唇,露出有些腐朽的笑容,「妳這畸形兒如此讓我興奮,死了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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