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英雄-黑鴉俠 - 02 詠春標指

一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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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份，李少龍把車停泊在交通廣場旁後，便信步前往附近的樓上拳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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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元朗頗冷，但少龍仍是只穿一件深藍色薄外套配短袖棉衫，深色牛仔褲。

一貫的自信、整潔、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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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帥……」在經過鳳翔路時，兩位少女一邊偷瞄他高大健碩的身材，一邊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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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微微一笑，他早已見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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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停泊在鳳翔路路邊的紅色ＳＵＶ正要駛出，少龍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急急衝出去截停那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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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好意思。」少龍對那男司機作出抱歉的手勢，他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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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在溫熱的車頭俯下身來，車內的男司機有點不耐煩，瞪著少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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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來，耐心地對著車下的生物說：「來啦，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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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車輪前的黑暗處有一隻正在取暖的茶色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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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先是向少龍的雙手嗅了嗅，再緩緩謹慎的爬前來，讓少龍抱起，離開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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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大哥，遇上這種天氣，」少龍以溫柔的雙臂抱著貓，「通常這些貓貓狗狗都愛伏在車底下取暖，你們平常開車前留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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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機隔著擋風玻璃，瞥眼看見少龍右腰處的黑色槍套，呆了一呆，應了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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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鷹拳館

碰！碰！碰！碰！

擂台上傳來一陣又一陣有規律節奏的踢擊聲音，頗有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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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看來二十多歲的混血美女，紮著黑色馬尾髮，穿著紅色運動小背心、黑色短褲配上白色紮腳帶，正流著汗，以修長的腿不斷用力地踢向手持「雞髀靶」的壯健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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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嘩，徐嘉莉你真『巴閉』，」少龍剛到拳館，便對眼前這位自幼便相識的知己說，「要勞煩行動組高級警司鷹ＳＩＲ幫你練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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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四十歲左右，濃眉大眼，皮膚黝黑的石漢鷹——鷹ＳＩＲ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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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少龍，你來打拳為什麼要把頭髮弄得那麼整齊？是為了撩妹嗎！？」嘉莉雙手叉腰，不懷好意地笑笑，「來，快上來！跟我打兩場，我要弄亂你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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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跟眼前這位女生相識很多年了——他與她的父親都是紀律部隊人員，都住在太子，自小便是一起遊玩的鄰居，長大後，他在太子聖芳濟書院讀書，她就在旁邊的龍岡中學讀，兩人成為無所不談的知己，一起升大學，一個讀哲學，一個讀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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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與她就是所謂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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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也上了擂台，他一邊戴上大碼拳套，一邊淡淡的說：「怎樣，今次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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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局兩勝，輸了要請對方吃甜品。」嘉莉有一對活潑靈動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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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點點頭，「我讓你，我穿牛仔褲跟你打，再戴個大一碼的拳套，你不用戴……但你要穿這些。」他為她穿上拳賽用的護甲與保護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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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看出，嘉莉的雙手明顯有長久練拳的痕跡，上臂亦有少許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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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若無其事地說：「話說，你的踢擊好像進步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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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當然！我最近跟了一個很厲害的泰拳教練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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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是那些減肥泰拳班？」少龍打量著她，「嗯，你的確很需要。」跟嘉莉鬥嘴是少龍的假日娛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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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少龍是在說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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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在初中時就已經有著模特兒般的美好身段，中三就成為ＹＥＳ周刊的城市驚喜，中五開始接私影工作，臉書專頁粉絲五萬多，大學一年級被星探發掘，歷年拍過六個平面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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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廣告還是跟少龍一起拍攝，嘉莉常笑說那是她的黑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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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對方評論自己的身材，嘉莉有點嬲怒，架起泰拳起手式，「哼，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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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輕鬆地將她的直拳拍開，嘉莉一記轉身肘擊，他順勢一推，砰的一聲，他以太極手法把她摔倒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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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算！」嘉莉快速站起來，心裡不甘，「來，熱身完畢，現在正式開始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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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嘉莉第二次摔倒，同樣是前胸著地。

少龍笑著搖搖頭，伸手扶她。

嘉莉拒絕他的攙扶，「I am OK！！」她雙拳放於胸前，以倔強的眼神說，「I can do this all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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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嘉莉第三次摔倒，同樣是前胸著地，同樣是被極快的太極手法摔跌。

即使穿著牛仔褲不方便起腳，但他一樣能輕鬆戰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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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少龍自幼身體孱弱，其父李志泉為了令兒子體魄變得強壯，在他七歲時便教其練習太極拳，以鍛鍊身體。

然後，十六歲開始教他詠春拳，誰不知當年的少龍學了幾招衝拳後，便多次因小事跟同學打架，嚴重得幾乎被趕出校，惹得父親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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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把她扶起身來，「你出拳出肘的力度與角度都很好，有很大進步，但你在進攻時身體的重心放得太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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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嘟起了嘴，哼了一聲，「一定是因為地板太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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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演練了三次，這招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吧？你這個小辣椒平常寫文章得罪那麼多人，一定要學這一手啊……」少龍突然側耳傾聽，門口處傳來兩名男人的談話聲，「噢，我爸來了，我先換衣服，要做正經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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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館的金屬門打開，有兩名男人與一位七歲左右的小男孩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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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香港海關毒品調查科高級調查主任，看來五十來歲，眉目間跟少龍頗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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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楚帆——警務署西九龍總區指揮官，看來五十來歲，頭髮半白，老來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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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虎背熊腰的體格，看來都有長期運動的習慣。

這間山鷹拳館，是鷹SIR、大李SIR、伍SIR與嘉莉的父親徐SIR，四位合資開辦的，平日放假，這一班紀律部隊同伴就會來這裡做運動、練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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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以鷹SIR的職位最高，為警務處副處長的得力助手，前線行動經驗豐富，曾於法國國際刑警組織工作，下年大有機會升任為總警司；他的父親石青雲——石SIR跟一位活躍於80年代的超級英雄很有淵源，兩人合作破了幾宗大案，殲滅了一個跨國殺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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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後的嘉莉從擂台下來，跟伍SIR的小兒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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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伙子看到香汗淋漓的嘉莉，有點臉紅——這位天真的小朋友以前曾經問過爸爸：「其實，嘉莉姐姐是不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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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SIR見到小兒子向著同僚的女兒走了過去，便走去跟徐SIR與鷹SIR一起練啞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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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穿著一件白色T恤，中間的圖案是一位穿著紅銀色調合金裝甲的超級英雄，非常炫酷。

嘉莉掠一掠汗濕的秀髮，蹲下來跟他說話：「嘩～軒仔這件新衣服好酷喔，是誰買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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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爸爸。」軒仔看了一眼遠方的伍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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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這位英雄，他是比較近期的……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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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二代赤龍騎士。」軒仔看來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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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對對，近期的英雄就是這位赤龍騎士與病君比較出名了～」嘉莉把汗濕的耳邊髮撥後，「那軒仔你有沒有聽過黑俠、隱形怪傑和原子女這幾位超級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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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仔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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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難怪，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這幾位英雄如今都應該超過五十歲了……他們可是姐姐與少龍叔叔的童年回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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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拒絕任何人叫自己做姨姨，而經常強調少龍是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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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龍叔叔有沒有看過他們的漫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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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他最迷就是那位無痛人黑俠，我見過他家裡有一整套漫畫呢……當然～漫畫裡的情節都是漫畫家杜撰的，英雄的真實名字與日常職業都不會被世人所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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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在換衣服，少龍自動自覺對著大鏡練習「小念頭」套路，這就是所謂的「正經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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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從更衣室走出來，雙手負後，看著兒子耍出標準流暢的詠春套路，表情看來頗為滿意。

少龍收拳在腰，完美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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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拍一拍兒子的右肩，「怎樣，你的後腰傷是不是已經完全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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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了，痊癒八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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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點點頭，「詠春有三大套路，小念頭、尋橋……第三個你知不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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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標指，所謂標指不出門，標指是詠春拳裡的最高階技法，標指一出，往往能夠令對方重傷，甚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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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練了這麼多年基本技法，今天是時候了，現在就教你標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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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相當興奮，雙眼似要發光，「好呀！」完全是個武術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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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力貫指尖、寸勁的技巧、連環標出五指、修正出肘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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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父子，就這樣消磨了一整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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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拳館，少龍和嘉莉說說笑笑的走往甜品店的方向，其他人也在後方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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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少龍看向鳳翔路方向，似是有特別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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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事海關偵緝工作多年，觀察力當然比別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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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慢駛中，黑色ＳＵＶ車內的四男一女，神色越來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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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兩個男人，司機是光頭的，坐在司機右邊的灰髮男人腹部似是正在流血，他穿著深色外套，所以看得不是太清楚；後排兩名壯漢，最右邊坐著一個二十六歲左右的中長髮女人，一臉焦慮，看來正在被那兩位壯漢挾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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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走前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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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阿招……我在ＣＤＩＢ（毒品調查科）的同僚。」少龍一臉戒備，右手已經解開腰間槍套的安全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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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回頭對夥伴說：「鷹SIR、阿帆，那邊有同僚被挾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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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父子衝出馬路攔截那車，並以相同的速度、姿態拔出GLOCK 19半自動手槍，「香港海關！立即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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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司機咬牙，灰髮男從外套裡掏出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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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ＳＵＶ強行撞開一架電單車，司機向右倒地——再故意加速撞向少龍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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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泉連忙退步，不慎向後跌倒，混亂間以左手著地，明顯扭傷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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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街道上行人如鯽、熙來攘往，年輕的情侶在散步、父子牽著「跳跳紮」的兒子、孕婦推著嬰兒車……

那黑色ＳＵＶ不顧一切的繼續向前衝，左面倒後鏡剛好碰到嬰兒車，令其整個翻側了，內裡的嬰兒幾乎頭部著地，幸好有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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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少龍咬牙，想開槍，但怕會傷到車內的阿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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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收槍，將父親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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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SIR、徐SIR、伍SIR持槍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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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業使然，嘉莉正著緊地以手機錄影整個過程，軒仔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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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SIR急速地說：「阿泉，讓我跟少龍去追，你們先召救護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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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焦躁地用車匙啟動自己的銀色私家車，鷹SIR也上了車，坐在他旁邊。

徐SIR留下來看顧他的女兒與其他人。

「阿徐，照顧好我兒子！」頭髮半白的伍SIR拋下一句，也登上了自己的深灰色私家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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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車沿著安樂路高速逃去，兩輛私家車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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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龍用藍牙耳機致電自己部門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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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SIR用手機致電總台：「電台，我是高級警司石漢鷹，現正在安樂路緊追一賊車，有一位海關的同僚正被他們脅持著，黑色ＳＵＶ，車牌Delta，alpha，５５４２，正前往朗屏站方向，要求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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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SIR掛掉電話，少龍也剛好掛線，他說：「鷹SIR，原來那班賊知道我們毒品調查科會定期在郊區銷毀海關倉庫內的毒品，今日就攔路截劫，開槍打傷了幾個同僚，還脅持了阿招，迫令他們不可叫支援，否則就會把阿招殺死……看來那班賊還能夠截聽到我們海關的通訊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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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億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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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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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班賊能夠知道運貨的時間與路線，那很可能代表你們部門內有人提供情報給他們……」鷹SIR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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