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 - 第十七章　秘思提裏恩母－第二節

　　他們跑在陰暗的林間小路，跟先前不一樣，連陽光也無法傳達到般，從深處傳出來的風彷彿帶著寒氣，不禁想讓人打哆嗦。

　　「這個地方真的有住人嗎？」重生雙手交錯撫著自己的手臂，打從心底發寒。

　　黯澤豎起雙耳傾聽，幾秒後卻攤下雙耳，「好奇怪，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他的話讓大家繃緊神經，連踩的腳步也變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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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什麼魔物。」飛界緊握雙拳，以防到時的突襲。

　　隨著距離慢慢靠近，「呀啊啊啊啊——」一聲淒厲的女性尖叫如魔音般穿透腦袋，直達骨子裡的惡寒。

　　「有人！」黯澤隨即跑向更深處，其他人像是大夢初醒，馬上跟上黯澤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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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越接近深處，寒氣如冰覆在皮膚上，刺冷又只能像無畏騎士不斷邁進。

　　直到通道變得寬廣，他們看見一名貓耳亞人癱在地上，雙手不斷地想攀向後面卻只見手亂揮抓地，卻毫無移動半點距離。

　　在那眼前的是一隻彷彿從地獄來而奇形怪狀的巨大生物，如鎧甲包覆，內部似空心卻燃燒青藍火焰。

　　她身穿不易大步移動的粉色的和服，棕長髮碧眼帶灰色的貓耳，簡直像是被獵物盯上的待宰羔羊。

　　周遭漆黑而殘破的木房延伸，毀損的符咒貼在上頭更是增添詭異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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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也攀在其臉上不斷以雙爪抓著，但那不像是小貓的攻擊，像是被放大了十數倍，每次攻擊如同劃破空氣，像是幾把巨劍不斷往對方身上砍。

　　但不管怎麼攻擊，鎧甲表面上的刮痕無法再更進一步破壞，圖也跳了下來，發出「嘶——」的威嚇聲，全身看似炸毛，卻逐漸發出不祥的黑色霧氣如要把這一帶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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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閃出青色的火光，意識到不對勁的黯澤鑽入影子裡，下一刻即是火焰席捲全場如要把一切燃燒殆盡。

　　席捲之後留下殘餘的火苗，但是已經沒有半點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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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地底的影子飛快地穿過通道，最後來到一片陽光普照的入口時，魔力無法繼續支撐導致影子碎裂，所有人從影子裡狼狽地摔了出來。

　　哀聲四起，所有人緩緩地爬起身子。

　　「柔光，妳還好嗎？」重生小心翼翼地護著搭在肩上的柔光。

　　「嗯，我還好。」柔光雙眼一望，除了原本隊伍外，圖也跟亞人女孩也被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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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會在這？」亞人女孩的語氣帶威脅般，其他人被轉移注意力安靜下來，而在她正前方的黯澤強壓著不安，視線完全不敢正眼對上。

　　「熟識的人嗎？」綴音有些困惑地前來，就算被亞人女孩惡眼狠瞪，她也毫無畏懼地冷眼還擊。

　　亞人女孩自知如踢到鐵板，把眼神擺向其他地方假裝沒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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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固，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呢？」黯澤擔憂地問。

　　「這不關你的事！」名為曉固的亞人女孩雙手環抱，沒好氣回應。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V1fRWU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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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說話方式……不太好吧？」飛界忍著心裡的不快好心勸說。

　　「我怎樣說話你管得著嗎？區區一隻野獸而已！」

　　飛界感到錯愕，但接著被綴音把芙絡塞到自己的懷裡，見她上前一步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好言相勸妳卻是只想變本加厲嗎？落後的思維需不需要用我的雙手治治妳那可憐的小腦袋？不然以後大概也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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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想吵架嗎？」亞人女孩站前一步與綴音爭鋒相對。

　　「誰說話就是誰先起頭的嘍。」綴音攤了雙手，但眼神如鄙視般盯著曉固，彼此間的視線如閃著火花，誰也不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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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澤介入其中，雖然害怕地緊閉雙眼，但仍然張大雙手試圖阻擋彼此的怒火，哪怕會被一拳扁上。

　　「黯澤，你讓開。」綴音低沉的口吻說，但彷彿帶刀子抵在喉上逼迫讓步。

　　「大家有話好好說……」黯澤的話還未完，曉固卻是強勢搶話狠道：「我跟這個不知道哪來的瘋婆子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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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嘰！有個東西在綴音的腦海裡斷裂。彷彿有一股熱氣化為火焰不斷在綴音身上燃燒，飛界遠遠看得也感覺到不對勁。

　　「我好歹也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妳說誰瘋婆子啊？」當綴音氣得想捉住對方，一個細長的黑影如鞭在她們之間揮下，把地面鞭出深裂的痕跡。

　　她們無語地看了始作俑者，圖也看似若無其事舔了舔自己的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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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噠，規律而清脆的木屐打響，他們見到遠方走來一位身材矮小，戴著圓寬的斗笠無法看清面貌，僅能從晃著毛茸的白色細長尾巴猜其物種。

　　「曉固。」他發出低沉的嗓音，但無人回應地讓他們納悶探望，剛剛那位亞人女孩已不見蹤影。

　　「黯澤，不要這麼保護曉固，你直接放她出來。」他口吻聽似平穩，但黯澤知道這個是最後警告而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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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澤攤下手，從他的影子底下慢慢浮現捲縮躲著的曉固。

　　「欸？欸？」她困惑地左探右望，接著被那位斗笠人士用刀鞘直直勾上衣背，就算身高看似劣勢，他仍然把高他一截的曉固掛在空中。

　　「長老！是我錯了啦！放我下來啦！」不管她再怎麼掙扎求饒，他毫不在乎地高掛於空。

　　「你們隨我來吧。」他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其他人只好默默地跟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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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長老，村子發生什麼……」「黯澤，你可知村子的事已與你無關。」

　　被稱為長老的斗笠人士打斷話，其嚴肅讓黯澤深知無法再多說什麼而垂頭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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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偷偷地靠近黯澤問：「怎麼了？為什麼明明是家鄉卻是這樣子？犯了什麼大罪嗎？」

　　「村子其實有個不能到外界的規定，所以像我跑出來其實就違反規定了。」

　　「就只是跑出來而已，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飛界為此打不平地雙手緊握。

　　「違規就是違規，無須再找其他的理由解釋。」長老的話帶有份量，三言兩語便讓人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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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走遠了，周遭的環境似是扭曲，但下刻又恢復正常，即短時間的變化只有綴音感覺到不對勁。

　　綴音還沒能思考，環境像是被漩渦給捲入。

　　「什麼情況？」重生驚叫連連，看著像是在旋轉的隧道，卻又能確切地站在地面上，如置身事外經歷一場奇幻旅程。

　　直到陰暗將原本的陽光取而代之，令人頭暈目眩的場景逐漸緩下，陰沉的樹林映入眼簾，來到與黯澤家鄉相去不遠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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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起步繼續路程，其他人的意識從剛才的驚訝中清醒，緩緩跟上腳步。

　　「召魔失控。」長老恍然說話，所有人如拉起耳仔細聆聽，「召喚出來的召魔突然暴走，沒有人可以阻止，」

　　「就連長老也沒辦法阻止嗎？」黯澤擔憂地問。

　　「這次的召魔似乎染上不好的氣息，很難靠外力去推。」長老答。

　　黯澤思考低聲念：「已逝者的召魔嗎？那確實很難從內部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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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並非是已逝者的召魔。」長老的答話讓黯澤困惑地抬起頭，眼神直直跟掛在高空的曉固對視，她卻心虛地把頭撇向一旁。

　　理解了什麼的黯澤「欸？」一聲，接著不斷反覆思考去釐清整個過程。

　　最後得出的答案，黯澤緩緩而答：「所以那隻召魔是……曉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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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習！只是練習而已！」曉固脹紅臉，大聲地為自己辯解。

　　「練習而已就出這麼大的事。」綴音趁找到攻擊的機會，嘲笑吐氣給上一句。

　　曉固不服氣地很想反駁，但事實只能讓她不甘地咬牙切齒。

　　此時灼冽輕輕拉了綴音的耳朵當作說有點過頭的懲罰，綴音只好稍微抓耳小揮手賠罪，但在曉固眼裡完全是看不到精靈獸的存在，看起來只是在做一些意義不明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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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原因還沒查明，目前已知召魔不受控制且破壞力十足，整個村子被破壞殆盡，所有村民不得已只好先遷離到創造空間。」長老說。

　　「創造空間？諾姆以前給的那個？」黯澤驚訝地問。

　　「等下！諾姆？是那個諾姆嗎？」綴音跟著驚問，其他人完全跟不上話題顯得相當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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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等等再解釋，這位人類少年，雖然有些不好意思，等等到達時請您先在門口等吧。」長老說。

　　「雖然這裡都是亞人，但普遍對人類沒有好印象。」黯澤補充解釋，帶歉意地垂下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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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個藥水！」飛界想起什麼恍然答。

　　「藥水？」重生困惑轉頭一問。

　　「就是當初在新聖城的藥水啊！應該還有剩吧？如果人類不行，那獸人的模樣可以吧？」他提出相當有建設性的話。

　　重生皺了皺眉，勉強擠出笑容答：「我真的……要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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