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 - 第十五章　眩燄與祝福－第二節

　　空蕩蕩的王座聽只有繁天在王位上苦苦沉思。

　　「稟告國王！」一名衛兵前來，正當他準備行跪禮之際，繁天只是擺了擺手阻止。

　　「禮儀那些就免了，結果呢？」繁天如自帶威壓，說的話不帶感情地讓衛兵有些提心吊膽。

　　「是的！那個……」他有些慌地打直身子，「已經對在城鎮的人民調查過了，沒有與教主相像的第二人，詢問的結果也是沒有人知道任何可能相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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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了，退下吧。」繁天擺了擺手，衛兵在微微敬禮後便迅速離去。

　　「魔法？易容術？還有什麼可能……」繁天絞盡腦汁地想，仍然想不到確切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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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記得重生他們說過的經歷，崇天教的背後是黑翼天使在主導。

　　但現在的證據是教主並不是黑翼，也難以想像會是出於什麼目的想要陷害教主。

　　他也聽過不少關於教主的事蹟，人雖然看起來冷漠但熱於助人，完全無法想像那場刺殺會是由他下手。

　　越是深入去想，整件事越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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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身子向後一仰像是在仰望蒼天，口中喃喃道：「這件事還是只能交給他們處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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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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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就去調查吧！」綴音興高采烈地高舉著手，走在大街上相當引人注目。

　　「說是這樣說，但我們要去哪？」重生困惑地攤了手。

　　綴音自信的一笑說道：「國王也說了目前唯一會遭到刺殺的可能，就是有人反對他所做的決策而聘請殺手。誰會做這樣的事呢？還記得那晚的對話吧？」她停下腳步回頭，彷彿是在等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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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是指……貴族？」重生有些不確定地回答。

　　「沒錯！」綴音得到滿意的答案後，繼續大步向前走。「運氣好的話，我們去拜訪一下說不定就能水落石出。如果不是的話就再看看該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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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貴族的地方不是說能去就去的地方吧？」飛界納悶一問，綴音卻是搖著食指。

　　「你身上有什麼？」綴音期待地等著答案。

　　飛界緩緩地從身上拿出一小包紙袋，頓時兩人之間一陣涼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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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綴音問。

　　「剛剛買的小餅乾。」飛界回答，而天真地問：「用這個誘惑貴族嗎？」

　　「用想的也知道怎麼可能？」綴音沒好氣地將紙袋奪來，「我是指另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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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還沒能心疼小餅乾，被綴音點醒後再從身上搜索一番，最後拿出水藍色玫瑰吊飾。

　　「就是這個啦！」綴音奪過了吊飾而再強塞回飛界身上，「雖然這是很萬能的東西，但是也不要這麼明目張膽拿出來好不好？要是被誰注意到就不好了。」她特地左右查看，確定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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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覺得還是要有心理準備，這樣調查一輪可能到最後什麼都沒有。」重生像是潑冷水般說。

　　「唉呦，這可是來自國王親自的委託耶！再怎麼辛苦都值得吧！」綴音轉身小跳步地前進，抵擋不住喜悅的心情。

　　他們都心裡有數，她肯定在想可以從國王那撈到多少獎金，但他們決定不戳破這個美好的幻想而跟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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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國王那樣的決策怎麼會有人反對？明明就是很好的一件事不是嗎？」飛界不解地問。

　　綴音先是嘖了幾聲，「這就說明你還是太天真了。你忘了剛來到這裡時發生的事嗎？」

　　飛界回想，那段被莫名抓起來關押的時期。即便時間短暫，仍然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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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綴音緊接答：「有誰會需要像我們這種如馴化過的野獸？當然是那些想玩玩有權有勢的傢伙們。一但國王大力提倡種族平等會發生什麼事？尤其之前的掃黑行動肯定讓許多潛伏的黑商都不敢出手。供應的來源沒了，那最會先影響到的是誰？」

　　「呃、貴族？」飛界有些不確定地答。

　　「尤其是人類的貴族，他們的娛樂沒了，想當然一定會反對。而且國王又這麼年輕，又有多少人會當一回事呢？」綴音攤了雙手，彷彿看透了一切而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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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為什麼是娛樂？不是勞力嗎？」飛界的這句提問讓他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直到綴音緩緩說：「我覺得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

　　這樣一說，飛界反而更不了解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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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他們來到大鐵門深鎖的大莊園前。

　　此處明顯是相當高貴的區域，僅有數個人經過，而且那些人的服飾看上去都相當高貴，經過時向平民的他們不屑地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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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趕快離開這裡啊……」飛界手腳有些扭捏，對周遭的目光很不自在。

　　「才剛到而已，先讓我看看吧。」綴音毫不在乎地在鐵門前不斷查看，發現到鐵門上一處有玫瑰的印記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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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過來。」她像是叫著一隻小動物，飛界有些困惑地小腳步到綴音身旁。

　　綴音接著伸出了手將掌心向上，「東西。」她的目光一刻也沒從凹槽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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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想了會，靈光閃光地隨即把水藍色玫瑰吊飾交付。

　　綴音將其放進凹槽裡，接著喀嚓清脆的聲響，鐵門伴隨著高頻的金屬聲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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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國王相關身份就能直接進去嗎？」重生推測，而看著門上憑空出現一直半透明的小青鳥飛向深處。

　　「我們也進去吧。」綴音踏著大步，走過大門時不忘記回收吊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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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穿破雲霄的慘叫聲從深處傳出。

　　「我們快過去看看吧！」綴音話聲一下，他們小跑步地趕往內部相當雄偉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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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過一小段時間之後，他們重新回到大街上。

　　（不好意思，本來是應該要好好招待你們，但是事出突然，只好先請你們擇日再來。）

　　他們被獸人女傭打道回府，就算他們想拜訪貴族的其他人，都以需處理事情為由拒絕。

　　他們極力地套了消息，最後能得到的消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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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主意外身亡嗎……」綴音苦思，還是得不到結果。

　　「太難從他們身上得到消息了！」飛界無奈地雙手抱頭。

　　「不是，你根本沒有幫上任何一點忙。」綴音冷血地劈頭說，回想到現場，飛界緊張地連一句話都無法插上。

　　「我也是想……」正當飛界想反駁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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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重生即時阻止爭吵，確切問下一步的行動。

　　他們反倒有些疑惑地看著重生，被這奇異的視線注視，重生尷尬地問：「怎、怎麼？」

　　「很少看到你這麼積極耶。」綴音無心的一句話像是一把刀穿往他的頭上刺下。

　　「我是認為情況可能分秒必爭啦。」他的表情像是隨意說了句，但是也無不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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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意外身亡，另外一邊卻是也可能凶多吉少，現在趕過去確實可能有機會。」綴音冷靜地思考答道。

　　「另外一邊？」飛界納悶一聲。

　　綴音解釋說：「在這裡主要只有兩大貴族，既然一邊的家主已經出意外，現在趕過去也許還能逮到兇手。」語畢，他們隨即加快腳步向城鎮的另個街角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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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過一會，他們坐在廣場上的長椅上短暫休息。

　　「家主在不久前緊急出門了……」綴音無奈地扶額，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聽說被被刺殺的消息已經在貴族間傳開了。」重生說，而低頭地像是在思考事情。

　　綴音仰頭將背靠在椅上無奈說道：「不行啊，就算感覺他們跟黑翼有關係，沒辦法找到人就沒意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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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好好休息再繼續吧！」灼冽鼓起精神地說，隨後咬了一口小餅乾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只能先這樣吧。」飛界把餅乾遞道綴音眼前，「來！」

　　綴音無神地看了幾眼，隨後像是奪食般迅速搶了過來放進口中。

　　飛界接著把小餅乾分送給重生與精靈獸，享受在這片刻的悠閒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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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呆望著天空，「還是我們再去教堂一趟？」

　　「教堂？」綴音納悶了聲，「那個教主不是都沒有證據了嗎？去了還能夠得到什麼答案嗎？」

　　「就是……直覺吧。」重生說得相當沒自信，綴音也是一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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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想到水藍色花園那次，也許真的有所謂的身體記憶存在。

　　「好吧，就去看看吧。」綴音一口咬下最後的餅乾，從椅上起身過來，迅速果斷像是個先鋒者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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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他們再次到達教堂門前，但是緊閉地不見任何人。

　　「沒人在耶。」綴音冷冷地答，「還是今天就先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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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豎起雙耳，聽到些微的聲音來自教堂的深處。

　　「好像有什麼聲音在教堂裡……」他帶些不安輕聲回答，聲音雖然微弱，但聽來卻是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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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雙手碰上門，門卻是被推開了一點。

　　「門沒鎖？」他帶著困惑緩緩推開門，門的厚重聲響之後逐漸可以清晰地聽到那似是痛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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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趴在最裡面的長椅上，在這中途盡是一路延伸的血跡。

　　「發生了什麼事嗎？」在重生詢問之下，他們一行人趕往教主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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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過來……」教主的低語無人聽見，眼裡卻見他們逐漸靠近。

　　那刻，在他的眼裡，重生他們的模樣染成了火紅般的赤紅。

　　「不要過來！」在這刻，他的喊聲如同帶有威壓，迫使他們逼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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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力地爬起身子，顫抖的身軀看似柔弱，下秒沾滿血的雙手將身上的衣服撕裂，展露在那之下令人畏懼的黑色羽翼翅膀。

　　他們一時還不能理解發生什麼事，「快跑！」綴音一聲令下，他們回神過來馬上回頭全速地跑向門口。

　　但教主的身影像是憑空從大門前出現，揮出的手明明相當纖細，卻像是像是巨大的利爪隔空將眼前的地板劃出五道可怕的痕跡，迫使他們進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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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已經說了不要過來了，這樣我要怎麼按捺住我想殺戮的慾望？」他舔著手裡的鮮血，滿足的表情全顯現在臉上。

　　他眼裡帶著血色般的陰沉，如是即將帶來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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