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舊) - 第十七章　秘思提裏恩母－第五節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喔？」回到往常的練習地，金仙靠近地仔細瞧了瞧，距離近地連鼻息都能感受到，讓黯澤不得不悄悄把身子往後擺。

　　「稍微做了點惡夢啦。」黯澤笑笑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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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做惡夢了嗎？」金仙若有所思地考慮什麼，而後打響手指說：「決定了，幾天後我有東西要給你！」

　　「有東西……要給我？」黯澤顯得相當困惑。

　　「你就好好期待吧！」她自信地滿懷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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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的練習沒什麼進展，一如往常的報到，金仙毫不嫌煩，每次以最熱烈的精神打招呼，也是他僅有的精神慰藉。

　　直到一天，早晨才讓光明透露些光芒降臨於村子，幽暗的道路他已習慣，一如往常要找練習的竹林裡向金仙報道。

　　「啊啊！」一聲淒厲的尖叫響徹，黯澤不好的預感直攀上腦門，跨大腳步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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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一如往常的練習地點，在那迎來的不是金仙有精神地道早安，而是……

　　「金仙！」他緊張地上前，蹲下抱起幾乎全身是血而失去意識的金仙。

　　他的手輕輕覆上，但接觸到身體前隔了一層空氣停下。

　　眉頭一皺，他感覺到某些異樣，他想起之前在課上老師提過的一個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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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刀萬剮……」他不可置信地說出其禁術名字，從金仙身上各處不一的刀痕便能猜出，能夠瞬間致人於重傷。

　　他的視線緩緩盯向不遠處的竹林間，在那藏了幾個顫抖不已的小孩。

　　原本是拿來以防有魔物誤闖，逼不得已下才會使用的禁術。

　　因其使用方法很簡單，老師也沒有透露其方法。那麼那些小孩……會是他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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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其中一名小孩慌張地逃跑，其他小孩跟著紛紛跑走，不時抱怨「都是你啦！」互相推卸責任。

　　深重的怨氣逐漸聚集在黯澤身上，從身上爆散出的影子迅速地將每個孩子抓了回來，綑綁住掛在空中地直直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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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們啊，平常不斷來鬧我的孩子。」他的語氣比平常還低沉，像是在直視著深淵，黑目彷彿成了地獄的存在，令人不敢直視。「所以，是誰做的？」

　　「不是我！」其中一人大喊。

　　當黯澤的目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人哭喊著。

　　而另一人始終不斷搖頭，彷彿連理智也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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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之中誰懂治療的？」他換了問題，但鴉雀無聲地面面相覷，沒人敢回答。

　　「這個事情又是怎麼發生的？」不管怎麼問，換來的都是一片寂靜。

　　黯澤深吸一口氣，緩緩而道：「你們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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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給我消失在眼裡。」這刻黯澤的聲音與低沉不清的口吻結合，束縛住他們的力道變得更大讓他們痛苦呻吟、掙扎。

　　漸漸地，他們看到從黯澤背後現形出一隻巨大的黑貓，銳利的目光彷彿要將他們生吞活剝，讓他們驚慌失色地五官扭曲，連喊叫也做不到。

　　那伸長的利爪，下秒便會是人生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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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黯澤的胸口被緊緊捉住，揮出的利爪偏了，削過了他們身後的竹林，完美地切割成兩半。

　　他驚訝之餘，金仙顫抖的手用力地抓住黯澤的後頸讓彼此更靠近，「不要被牽著走……」

　　「好不容易讓妳氣神大傷，豈會讓妳輕易喚醒！」那隻黑貓如有了自己的意識，朝向金仙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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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的聲響，黯澤揮了權杖勉強彈開利爪，但接著卻是被自己的影子給束縛住，無法動彈。

　　「區區一個魁儡也想反抗？反正你也沒用了。」那致命的刺擊襲向黯澤，怎麼掙扎也於事無補的他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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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滋，貫穿物體的聲音卻不帶任何疼痛，黯澤緩緩地睜開雙眼，沒想到是金仙用身體擋在前親自接下。

　　「就是祢不斷在擾亂黯澤吧？所有的不幸都是祢這傢伙帶來的，就讓我把祢帶走……」金仙身上的血液發著光芒，連接直衝上黑貓的手臂，很快地把黑貓染上一片光芒，但是祂頑強地抵抗，把本該包覆的光芒震出裂痕。

　　「果然還是行不通嗎……」她輕輕閉上雙眼，身體發著柔和的光芒，與血液的光芒更加耀眼，將周遭一切籠罩在光芒下，逐漸看不見金仙的身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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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仙！」黯澤緊張地喊了聲。

　　「不用擔心喔。」柔和的聲音在耳邊打響，他彷彿感覺到被光芒輕輕摸了頭，「以後再也不用害怕了，再也不必做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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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刻，他感覺到與金仙的情感連結。

　　那些看似無視異性的身體接觸，是為了確認及控制住這奇怪的存在。

　　近期不斷的召喚召魔練習不是為了考試，而是為了確認不會把這奇怪的存在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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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不是又添麻煩了？如果我可以有能力一點的話……」他帶著哭腔，連話都快說不清楚。

　　「你已經盡全力了，所以笑一個吧？哭哭啼啼的模樣不適合你。」

　　他聽得聲音，盡力地把眼淚擦乾，露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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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光芒散去，一切歸於平靜，他低頭一看，在懷裡的金仙已經沒了氣息。

　　「金仙……金仙？」他輕微搖晃，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希望她能夠睜開雙眼，一如往常有精神地道安。

　　如今，等待著他的是永不答覆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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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曉固來到現場，驚訝而不知所措的神情馬上是上前把黯澤推開，把唯一的親姊姊擁入懷裡。

　　「為什麼？為什麼……」斗大的淚珠不斷地從她身上滴落，滿滿的不解、壓抑的聲腔，最後轉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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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是他害死金仙姊姊！」「沒錯！」那些小孩為了切割清楚關係，不斷幫腔作勢把所有罪過轉嫁到黯澤身上。

　　「我姊姊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她這麼為你著想，這就是你的回報？你這個……」她像是看著仇人，那股憤怒直搗黯澤心底的恐懼。

　　「你這個殺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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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黯澤倉皇地逃跑，在這中間的記憶變得模糊。

　　聽得「別讓他跑了！」氣憤的追逐，或是「村子的天才少女為何會落入如此命運？」等哭天喊地的聲音貫穿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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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踉蹌地跌倒，回過神來時已經是光芒四射的明亮世界。

　　「……村子外面？」他對這樣的世界有些疑惑，回頭一看那陰暗的道路，他知道已經沒辦法回頭了。

　　「淨粹……會在這個世界的哪裡嗎？」他步履蹣跚地走著，彷彿試圖忘掉這些事，尋找世上唯一僅剩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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