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舊) - 第十五章　眩燄與祝福－第五節

　　飛界眼裡混濁地是無盡的恐懼，「裕治……」他小聲地帶著顫音。

　　裕治冷冷地瞥了在場的所有人，僅僅是被盯上一眼，鋪天蓋地的壓力壓在肩上，彷彿連站穩腳步都已經盡全力。

　　而他們更不敢置信的是，原本被赤翼天使折下的腿已經完好如初，現在的裕治肯定恢復原本的氣力，絕對沒有任何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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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治看了重生一眼，雖然他眼裡仍是恐懼，身體不禁顫抖，但是咬牙切齒地像是想要反抗。

　　「又是你們，到底是什麼能耐才把這傢伙顯露原型？」裕治深嘆一口氣，看著身上昏厥的教主緩緩道：「明明再三叮嚀過，看來是不能讓他繼續在這裡了。但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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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之間一陣強風掃過，繁天反射性地雙手擋在前，回神過來時已經不見眩燄跟持全的身影。

　　「繁天哥哥！」他聽到眩燄的聲音往天上看去，裕治把眩燄給抓走了。但也同時，他看到更無法置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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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眩燄！持全！」他大喊聲呼喚，他完全沒注意到持全何時出現在現場。

　　「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把眩燄帶回來的！」持全緊緊抓著裕治的大腿不放向下方喊話。

　　「臭小鬼！給我下去！」裕治大大揮動腳，但怎麼樣也無法甩掉，他決定用空著的另一腳把持全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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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明出了力，卻像是打空氣沒有任何實質感，沒想到持全在那瞬間跳到裕治的另一腳上。

　　「我才不會這麼簡單就被你弄下去！」持全自負的宣言，反倒讓裕治頭上爆出憤怒的青筋。

　　「死小鬼，不發威當我是柔弱的羊嗎？」裕治散發的怒氣，持全完全不放在眼裡。

　　正當他準備出手時，有個細小的身影直直從下方飛速地衝上來，——鏗！的聲響與裕治強烈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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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治用他強而有力的腿抵住大劍，把雪鳴的大劍連人一起踹回地面上。

　　一波未平，淨粹從下方飛速上來，手中握著鐮刀準備一刀把裕治的大腿砍下。

　　「一個又接著一個，煩死啦！」裕治怒吼，能量藉由聲波傳了出去，即便是離好段距離在地面的人們也能感受到這股威力而震懾。

　　不僅把淨粹震暈地不堪抵抗而落向地面，同時眩燄跟持全都暈厥過去，讓持全無法再緊抓而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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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底下的黯澤緊握權杖，在他底下的影子擴散伸向墜落的淨粹與持全，好好地將他們包覆住而緩緩安全落地。

　　「眩燄！」繁天大喊聲，伸出的手無能為力，只能乾瞪著眼看著他們逐漸高飛消失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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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雪鳴前來，一手放在胸前以相當平靜的口吻道：「非常抱歉，沒能成功把人帶回來。」雖然語氣平穩，但繁天聽得出來她是多麼感到深痛。

　　「畢竟對方是黑翼天使，不用太放在心上。」繁天說的語氣平緩，但還是難掩沒能把眩燄帶回來的悲傷之痛。

　　他知道，如果在場的冒險者們都願意助陣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打敗黑翼天使，但眩燄跟持全在上頭的關係，為了避免波及而選擇旁觀，或是根本找不到對付的時間點。

　　願意上前試著救回人的雪鳴以及淨粹已經盡了很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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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知如此，明該是如此……

　　「要是我讓眩燄早點回去或讓其他人來保護的話……」繁天緊握著低聲念著，滿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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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豔斯步伐蹣跚地從教堂裡走出來，「我應該要第一時間阻止的。」豔斯的話說得平靜，但是那不時顫抖的身體，繁天知道那是面對黑翼時的心有餘悸。

　　「沒有，你們都盡力了，都盡力了……」繁天這句話是安慰豔斯，同時也是安慰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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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羽困惑地前來看了看，「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才剛從鄰鎮回來而已……欸？綴音？飛界？還有重生的情況又是？」

　　他看見教堂內部的情況慌忙地跑向前去，「啊、國王好！」向繁天快速打個招呼後便直直奔向教堂內。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啊重生你在流血啊！」真羽慌張喊聲，但繁天已經逐漸聽不見周遭的聲音，彷彿這世界只獨留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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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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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是黑翼天使，那場景完全成了鐵證。

　　但是為什麼之前探訪時，那些明該連接在身體上的翅膀卻能夠讓人無法看見，也實際摸不著。

　　但這些事情已經無關緊要。

　　為什麼黑翼會看上眩燄？究竟要把他帶到哪裡做什麼？繁天越是想著越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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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天仍然清楚地記得在四年前的黑蝕流星事件，平常的夜晚突然爆發致命的黑蝕，無情而輕易地把生命帶走。

　　原本以為致命的黑蝕會迅速地擴張到全部的城鎮，但天空卻下起了大量而閃耀各種光芒的流星雨，黑蝕的擴張明顯受到了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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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受到詛咒與祝福的夜晚下，繁天跟隨他父親的腳步去探查鄰鎮黑蝕邊界的情況。

　　實際到場後發現慘不忍睹，城鎮像是經歷百年般斑駁，斷壁殘垣的景象讓他們無法相信這是建立不到半百的城鎮，也是第一次認知到黑蝕的可怕。

　　沒有任何半點的生氣，彷彿沒有任何人存活在這，寂靜到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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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的哭聲打破了死寂，再次燃起希望般，他們朝向那地方而去。

　　最後在那見到的是年僅兩歲，整個城鎮唯一的倖存者——眩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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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王？國王！」某個聲音不斷地呼喚打斷繁天的思緒。

　　繁天回神過來，自己正坐在王座上聽取各方來的意見，現在正是一名衛兵上前報告。

　　「繼續說吧。」繁天將身子靠在椅背上，一手扶額地如積滿了煩悶思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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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是如靈魂拷問，不意外地，居民對黑翼天使的出現起了很大的反彈與質疑，而一直追隨教主的信徒更是無法相信教主是黑翼的事實而無所適從。

　　才剛上任便發生如此大事，很顯然居民對他失去信心。

　　即便後來收到兩邊貴族親自的致歉，但像這樣的局勢也已經無法挽回。

　　繁天也猜想，說不定這些致歉只是表面，他們仍然在等哪天可以接管掌權，再次把這裡變成一個歧視與黑市混雜嚴重的城鎮，只為了可以從中娛樂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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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國王而言這些都是無法否認的過錯，但也難以解釋清楚。

　　但比起會不會從此從國王的地位上跌落，他知道他有件非做不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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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時分，深夜人靜地街道上空無一人，僅有微弱的火光當作街燈照亮黑暗無盡的黑夜。

　　繁天來到幸福存在公會的大門前，他先是手輕輕覆在門上——喀啦！一聲確定解鎖後，悄悄地推開門。

　　門內一片漆黑，僅有室內噴泉的流水聲不斷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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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經睡了嗎？」繁天小聲念道，緩緩步入其中。

　　黑暗之中一道閃光襲來，繁天向後站了一步，鋒利的刀光正好抵在他的喉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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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的主人――真羽疲憊的雙眼看了幾眼頓時變得雪亮。

　　「國、國王殿下？」真羽慌地放下劍，「國王殿下怎麼闖空門啊？」

　　繁天見他身穿簡易的白衣，頭髮毛躁地應該是剛剛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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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整頓後，所有人集合在重生的房間，唯獨重生仍是睡意滿滿地打哈欠。

　　坐在地板上的繁天緩緩而答：「抱歉，這麼晚的時間還打擾你們。」

　　「這倒是沒什麼關係，只是……真的不坐在椅子上或什麼的嗎？」真羽雖然席地而坐，但是面對繁天仍是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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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我這樣就好了。」繁天拉了自己的大腿調整位置，「來到這邊其實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們談……」

　　「等一下，不要推。」一個細小稚嫩的女聲打斷了話。

　　他們一同找了來源，最後一致看向窗戶旁兩個小個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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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這地方沒有地方站。」持全小聲地反說，但接著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糟糕！被發現了！」持全慌地動了小腳步，但是推擠到楓，讓她也站不穩。

　　「等下！不要……哇啊——」隨著楓的喊叫，兩人同步地摔落。

　　黯澤喚出權杖，將影子穿過窗戶的縫隙延伸到窗外，在他們落地以前及時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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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一番整頓後，繁天不悅的顏色直直看著有些緊張跪坐的持全和同樣跪坐而泰然自若的楓。

　　「持全哥哥說要來的。」楓先行告狀。

　　「楓！」持全緊張喊了聲，但是在蘊藏怒氣的繁天的面前把身子擺了回來，假裝乖乖地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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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他們好心出手，你們可就要受傷了！」繁天平靜的話裡帶著嚴肅，持全知錯地低下頭。

　　「對不起。」持全真誠道歉，接著轉而面向黯澤、淨粹以及真羽道：「謝謝你們的幫忙。」

　　「謝謝。」楓同樣地鞠躬道謝。

　　「反正都平安無事嘛！對吧？」淨粹微笑地應答而看向黯澤一眼示意，他點頭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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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是得到幸福存在的諒解，繁天仍是深嘆了口氣，「你們為什麼會溜到這邊來？」

　　「繁天哥哥一定是為了眩燄的事情才來的吧！」持全認真的眼神沒有半點虛假，繁天看向楓，她的眼眸也是對此感到憂心，他靜下心好好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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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們才剛剛經歷生死關頭，重生甚至還包紮休養，但我聽到這個消息，我覺得我非得跟你們說……不對。」繁天五體投地，把所有人驚得睜大了眼，真羽慌地跳了起來，伸出雙手想阻止但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拜託你們，把眩燄救回來吧！」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iyWNPP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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