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舊) - 第十四章　水藍色玫瑰與國王－第一節

　　辛克堤森迎接夜晚的來臨，燈火點綴條條街道，通明地為城鎮帶來如希望與溫暖。

　　各式各樣的人們走在街道上，廣場上小攤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即便是沒有過度裝扮的獸人小孩上街，也被這樣歡鬧的環境感染，迫不及待地想到處看看。

　　在這當中，重生盯著手上的冰淇淋，就算溶化了，雙眼仍空洞地像是要把冰給吞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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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綴音在重生眼前打響了幾次手指，喚回了重生的注意力。

　　「哇！冰！」他才注意到冰水快滑下來，趕緊舔了幾口以避免流到手上。

　　在這荒唐的舉動後，綴音不禁嘆一口氣而問：「你還行嗎？」

　　「嗯、嗯……」重生糊弄幾聲帶過去，但綴音不得不直接抓著重生的衣領湊近到旁邊。

　　「你還在意那個任務是嗎？」她在重生耳邊低聲地問，他沒有回應地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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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綴音只好把重生拉到一旁，至少在人來人往的街上不至於影響到他人。

　　「那件事情也說了，幸福存在也不放行，暫時先觀望吧？」綴音語重心長地說，但重生仍是沉默不語。

　　綴音再次低聲嘆氣，「我知道似乎有這城鎮似乎有目擊到白色天使跟赤色天使的傳聞，但也不代表那就是舞空吧？像之前說的，這裡也有教堂，不如到時先去看看情況吧？既然委託者是崇天教，多少會跟他們有關吧？」她苦口婆心地解釋一長串，但仍然沒有換來什麼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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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在肩上的柔光用手輕輕地拍了幾下他的臉，他有所反應地將冰淇淋遞到柔光眼前，那是給予柔光對他小小鼓勵的回饋，「謝謝，我想到時候就去一趟教堂看看吧。」

　　「好歹這句話看著我說吧……」綴音有所不滿地一口吃掉剩餘的冰淇淋，而不經意地向周遭看著周遭。

　　「難得的節慶都要變糟糕了……」隨著綴音的視線擺動，她原地自轉地繞了一圈，隨後驚愣地一時答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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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緩緩說出：「飛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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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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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飛界不滿地嘟嘴，獨自坐在沒什麼人的邊角，在小小的樓牆上晃著雙腳解憂。

　　「抱歉啦！」灼冽輕輕蹭著飛界的臉頰以求原諒，「我以為他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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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不是你的問題。」飛界輕輕以手撓著灼冽的下巴，眼神裡卻透露滿滿的孤寂。「是他們走太快，我又被人群擠散了，他們又沒發現……」說到這，他更是不滿地一手托腮。「錢也在他們身上，現在想吃點什麼也不行……」

　　「飛界，那個……」灼冽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決定住嘴。

　　畢竟因為感應出問題而連續帶錯路，灼冽感覺似乎再怎麼解釋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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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的話就能稍微休息了吧？」

　　不熟悉的男聲讓他們警戒地回頭一看，一名人類青少年在月光下襯出他那纖細的腰身，在白襯衫下顯得相當英俊。

　　更不用說那帥氣的五官，以及那看起來相當尖刺而朝氣的黑褐色頭髮，像是從哪來的勇者換上一襲西裝筆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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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的視線對上了，那名人類反而揚起大大的笑容。

　　「你也一個人嗎？」他步調輕鬆地慢慢來到飛界身旁。

　　「唔、嗯……」飛界支支吾吾地回應，對這名人類仍然有所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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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馬上看出了飛界的戒心，坐在與飛界隔了一個人的位置，「你住這裡嗎？」他試著開啟話題。

　　「沒有，剛到這裡沒多久而已。」飛界答著。

　　「自己一個人嗎？」

　　「跟夥伴走散了。」

　　一來一往的迅速問答，飛界明顯對於對話沒有任何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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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接著站起身子，「這樣吧，要一起去街上晃晃嗎？今晚會挺熱鬧的。」他提出邀約，等待飛界的答覆。

　　「我就……」咕嚕咕嚕——幾乎響徹整個街角的餓肚聲響，飛界尷尬地摀著自己的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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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地笑了，「一起去街上吃個東西吧？我請客。」

　　這麼個瞬間飛界心動了，但眼神飄向其他方向假裝不在意。

　　「也不是不行去啦……」飛界口是心非地答道，逐漸脹紅的臉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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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他們走上擾嚷的街道，不時穿插一些精彩的魔法表演，

　　「哇！這個肉串真的很好吃呢！」

　　飛界聽著他大啖著美味，手裡雖同樣拿著肉串，但走在後頭卻一臉無奈地盯著他。「為什麼你要扮成那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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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頭，戴在他臉上那明顯野獸的頭骨跟著轉動，那長長的喙型迴轉的路徑仍然讓飛界無法忽視。

　　「這樣很好看不是嗎？」他樂得看起來非常得意。

　　無法理解的審美觀，飛界只好啖一口肉串來帶過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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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繼續踏著步伐，飛界繼續跟在其後地顯得百無聊賴。

　　「你喜歡這樣的景色嗎？」

　　他突然提了一句話，讓飛界困惑地看著他似是堅強靠山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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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環視著四周，不同種族之間都在這歡樂的氣氛下有說有笑，很難相信不久前才發生奴隸販賣的事。

　　本該要開心，看見這樣的景象應該要是開心的。

　　「這樣的景象會一直持續嗎？不會是虛假的嗎？」飛界的話裡帶些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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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偷偷地回頭瞥了眼飛界擔憂的模樣，而面向前堅定地說：「一定會一直持續的，不管怎樣我都一定會讓它變得真實。」

　　不同以往的玩笑，他說的話彷彿帶著重量、帶著所有種族們的期望。

　　那麼一刻，在飛界的眼裡極其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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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前面那位先生！」後方忽然有個聲音叫住了他們，他們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發現是穿著圍裙的人類中年婦女。

　　她氣喘吁吁地答著：「你們的錢忘記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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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付……」他楞了幾秒，不一會想通而發出「喔——」似是理解的聲音。「這個嘛，我能等等過來再付嗎？」

　　「等等再付？這位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看我一個婦女好欺負嗎？」她馬上是破口大罵，好像剛剛的疲累都只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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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界馬上湊近他的耳邊小聲問道：「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在我沒注意的時候付錢了。」

　　他同樣小聲地答覆：「那個通常都不是我在付的，所以我下意識就拿走了……」他傻傻地笑了幾聲。

　　「不是你付？」飛界困惑地原本想問更多。

　　「所以到底要不要付錢？」婦女的氣勢壓過他們，把現場鬧的一片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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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這裡！」一名熟悉的女聲喊著，在人群之中，那高舉而緊握著硬幣的青綠的毛絨手格外令人安心。

　　在一小段騷動結束後，綴音終於得以鬆一口氣，但接著是一陣念道：「我想說好不容易找到人，結果卻遇上這個狀況？還只是個小食物的價格就算了，萬一碰上的是更貴重的東西呢？」她如媽媽般話如連炮，一再地將臉湊向飛界，讓他只能微微舉著雙手投降。

　　她接著將不友善的視線轉盯向一旁的人類，「這個傢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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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我的話……」

　　他的話原本有些遲疑，但是不遠處傳來雜亂的聲響，群眾無不一聲尖叫。

　　一個身影快速地穿梭在人潮，就算把東西撞翻了也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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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身影迅速，但就像瞬間移動般，重生僅憑肉眼很難跟上動作。

　　直到那身影迅速地逼近他們，重生上前一步準備應對，但在這之前有個身影跨出的步伐比他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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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那個人影就要撲上，那名戴上奇異面具的人類的身子巧妙地向後傾斜，身體順著人影的方向擺動，雙手不慌不忙地抓住手臂及肩膀。

　　――碰！

　　僅在一秒之間，他已經把對方壓制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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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衝動的人類小夥子……喔？」他看了那緊抓的手臂上印著某種符號的刻紋後淺淺一笑，「魔法刻紋啊，但這種東西真的要用的話，建議還是烙印上吧。」

　　他的手輕輕在對方的手臂上劃過，刻紋的痕跡如同溶於水消失。

　　「像這樣的東西可以很輕易就除去，雖然在我面前都沒差就是了。」他得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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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金屬鏗鏘的聲響參差不齊地打響，是一群穿著盔甲的衛兵趕來。

　　他見狀像是做錯事般嚇得馬上收手站到一旁，將身體打直而僵硬地像是一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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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衛兵忙著處理這名人類，從中搜出了數袋響亮亮的金幣。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其中一名衛兵上前致歉，但眼神不自覺地朝那名人類多眨幾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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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兵隨即跪下，以相當的氣勢喊道：「國王！您怎麼在這裡？我們找您找好久啊！」

　　直到其他衛兵聽聞紛紛跪下，綴音驚訝而結巴地喊：「國國國、國王？」

　　飛界看著那名人類，那以為平凡的背影在這刻反而變得雄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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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本想再多玩一下的……」他無奈笑笑，把原本遮掩的面具摘下來轉而面向飛界他們。

　　「抱歉啦，一開始沒說。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繁天，辛克堤森的新任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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