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認為這個世界很美麗(舊) - 第二十四章　通往天空的絕望—第二節

　　清晨，冰冷的空氣刺激著肌膚，把未散去的水氣呼進肺裡令人呼吸不順。

　　當足部踏立，那奇異高聳的森林就在眼前，光是那奇特的方正樣貌便讓人覺得幾分詭異，加上入口即不見任何光線的黑暗讓人退卻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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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幽靜的街道，入口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反而熱鬧幾分。

　　「奇怪，那邊在做什麼？」鍥韌踏了幾步前去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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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靠近，越能夠聽見哭天喊地、要把聲音給撕裂般的悲愴聲響。

　　鍥韌走近一看，人們圍著一個趴地痛哭的人，甚至有人不斷拍著他的背安慰他。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要晚上進去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死、死、死在裡面了！」他不斷地反覆哭喊，結巴地差點連話都說不完整。

　　「好了好了，找永眠迷霧之森的搜尋小隊處理吧。」一旁的人安慰說，但他仍然像是聽不進去大聲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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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情況？」甘菊帶著其餘人員前來詢問。

　　鍥韌慢慢退出人牆，無奈地攤了雙手嘆說：「一如往常會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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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該啟程的冒險添上意外的插曲，哀沉的氣氛排山倒海而來，好像說著這趟的旅程凶多吉少。

　　隱身的灼冽輕輕拍了飛界的肩，點醒他消沉的意志，接著便搭在肩上說：「不是說了嗎？我們都會好好保護的！」

　　「沒錯！別忘了還有我銅牆鐵壁的盾可以阻擋任何攻擊！」一旁的純八志氣高昂般為飛界打氣。

　　「嗯！」飛界微笑點頭回覆，但看眼前慘絕人寰的情景，還是為這次冒險增添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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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這情況，本來要進攻的冒險者們反而遠遠看著門口，彼此面面相覷，拿不定主意。

　　也有些冒險者們照計畫進行，在其他冒險者們的目送之下進入不見光明的黑暗森林。

　　這回換飛界他們來到入口，這一踏進去不知道會待上多久，甚至是生死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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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反悔的話也沒關係，畢竟對你們來說還是太危險了。」鍥韌看著飛界如是猶豫不決，給予最後機會。

　　飛界搖搖頭，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說：「危險的話對重生來說也是一樣，我們絕對會把他找回來，一起完成任務！」如是捉緊希望，他緊緊握拳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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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鍥韌微笑點頭回應，「嗯，那我們就出發吧。」

　　隨著話聲落下，他們邁出步伐，在眾多冒險者們的目送下，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森林的黑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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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過黑暗的森林，鴉雀無聲地不曾傳過一點聲響，偶有奇怪的風聲像是有人在背後低語，嚇得不禁讓人回頭一看。

　　視線漸漸習慣了黑暗，人影的輪廓也逐漸變得清晰。

　　飛界慶幸自己身為獸人，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到每個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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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刻飛界敏感的耳朵被吹了一口氣，在他驚叫之前，鍥韌將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安靜，驚覺到的飛界馬上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接著他沒好氣地回頭一看，綴音恍然對上視線，只是搖搖頭說不是她，這讓飛界困惑地皺眉。

　　雖然才剛起步，飛界已經確切感覺到永眠迷霧之森的異樣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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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綴音攤雙手，嗤之以鼻地表示飛界實在太膽小，飛界只好揮動雙手表示不滿。

　　但接著換綴音的耳朵猝不及防地被吹一口氣，「呀啊！」驚叫聲劃破寂靜的空氣，隨後帶來的寂靜反而多了幾分詭譎。

　　綴音回神過來，所有人驚訝地張大嘴看著她，闖了禍的她只好抽嘴角勉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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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四周的黑暗鼓動低沉的聲響。

　　飛界的眼裡看見那些黑暗如同霧般向外快散，像是有意識地慢慢伸向其他人。

　　「跑！」鍥韌一聲下令，所有人卯足了全力狂奔，轟動的聲響一再驚擾黑暗，黑色的霧氣如藤蔓逐漸接近他們一行人。

　　直到他們看見黑暗中透出明亮的光芒，他們一路奔向象徵希望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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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一一穿過了出口，最後出來的純八險些被抓住。

　　飛界雙手撐膝調整呼吸，綴音則是整個人坐在地上大喘著氣。

　　飛界回頭一看，那些黑暗藤蔓卡在出口處不斷蠕動令人覺得幾分倒胃，不一會便縮回到原本的黑暗中，看起來又是一個正常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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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有些驚險，但已經是穿過入口了。」甘菊雙手環抱，臉不紅氣不喘地面向遠方。

　　「那個只是入口？」飛界繼續調整呼吸，困惑地問。

　　「當然是入口，接下來才是開始。」鍥韌望向這片濃霧，雖說迎來光明，但處境並沒有好到哪去，「永眠迷霧之森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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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只是問問而已，要是剛剛那邊被抓到的話會怎樣嗎？」綴音略帶好奇地問。

　　鍥韌一手放在下巴上仔細思考了會，「這個嘛，目前聽目擊者說過的，被抓到之後會整個被拉進黑暗裡，在這之後就是徹底失聯。直到之後被搜尋小隊找到時，已經是一具骨瘦如柴的冰冷遺體。」

　　雖然鍥韌說得稀鬆平常，但綴音聽了只感到不寒而慄，爬起來想要離那個洞口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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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他們向濃霧深處邁進，一路上經過之處大同小異，偶爾停下腳步觀察樹根、草地等等的蛛絲馬跡。

　　走累了就席地而坐，不一會便繼續出發，如此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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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柔光試著尋著重生的氣味，但是濃霧反而蓋過大部分的氣味，難以搜尋的毫無消息讓柔光感到失落。

　　灼冽跟芙絡一起嗅重生的所在，但最後也是失敗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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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啊，看起來結構確實又大幅變動過了。」鍥韌雙手抱頭，背靠在樹上，僅僅皺著眉頭想著解法。

　　「欸？這樣的話我們還能夠回去嗎？」綴音聽了不禁擔心地問。

　　甘菊解釋說：「昨天不是要你們去一趟冒險者公會嗎？回城卷軸就是用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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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城卷軸……但是這樣重生該怎麼辦？」飛界馬上注意到了不對勁緊張地問。

　　「那麼這樣問吧，你覺得搜尋小組是怎麼運作的？」鍥韌恍然提了一個跟原本問題完全不相關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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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緊張還被問了正經的提問，如同沸騰的腦袋要冷靜下來，飛界的腦袋一時無法轉換過來。

　　飛界壓抑著混亂的思緒好好思考，「他們有專門的通道回去？」

　　「不是，他們也沒有專門的通道唔哇！」裝帥的鍥韌馬上被甘菊打了頭而叫一聲。

　　「別賣關子拖時間，趕快說明。」甘菊雙手環抱，眼神如肅殺般隨時會取人性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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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鍥韌摸著頭疼的腦袋，眼睛泛淚地說：「好啦好啦。」他收起手，好好解釋說：「總之，搜尋小組也是用回城卷軸回去。對於遇難的人，不論這個人有沒有做過事前作業，都可以依據定位魔法傳送到指定位置。所以重生的事完全不用擔心，」

　　鍥韌爽朗的一笑打消飛界的疑慮，飛界漸漸拾起笑容說：「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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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颯颯、颯颯，本來還和諧的氣氛，一下子被風吹草動給繃緊了神經。

　　濃霧中慢慢走來一個魁梧的身影，所有人戒備地拱起背好應付狀況。

　　結果那人一頭散落的白髮，蓬頭垢面似是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好好清洗過，身上破爛而已經充滿髒污的白衣好像經歷了許多生死之間的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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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你這身是怎麼回事啊？剛剛死裡逃生嗎？有回城卷軸嗎？」鍥韌驚訝地馬上問了一串，但對方看起來雙眼無神，似是沒把話聽進去，而綴音緊緊盯著這身影，皺起一邊的眉頭相當困惑。

　　「你們知道解除封印的方法嗎？」他蒼老的聲音問了句。

　　「解除封印？」鍥韌與甘菊困惑地面面相覷，接著又面向他說：「不太懂您指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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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知道始祖精靈獸的所在嗎？」他又是問了句跟前個問題毫無關係的話，但是這問題太過突兀，鍥韌感覺有幾分不對。

　　只不過幾秒的沉靜，「這樣啊，你們也不知道啊。」他為別人下了註解，接著迎來的沉靜彷彿把空氣殺死了，安靜地詭譎。

　　他無精神地說出最恐怖的話：「那你們就去死吧。」1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idI4oiK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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