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神祭 - 04.詭異的屍體

「哈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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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羅宇龍，距離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已不到五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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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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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隔壁貨架，裝貨品的紙箱發出了不知名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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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直覺，羅宇龍迅速將手電筒的光線移到了紙箱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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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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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在黑暗中會發亮的眼睛，此時正猛盯著羅宇龍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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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那團黑影以張牙舞爪的姿態，飛快地撲向羅宇龍，同時還伴隨著凌厲的野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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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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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竄動的速度之快，讓羅宇龍連連倒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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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穩住陣腳，那黑影早已穿過羅宇龍的身邊，跑到了儲藏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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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用手電筒一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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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隻曼德勒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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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羅宇龍雙目對視了幾秒，那貓頭也不回地跑了，聽聲音似乎是往客廳另一頭的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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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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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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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收拾好情緒，羅宇龍又繼續往長廊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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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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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間的房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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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面一片漆黑，在黑暗裡，羅宇龍覺得自己的腳似乎踢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用手電筒向下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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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臉上毫無血色，像恐怖電影裡面吊死鬼般吐著長舌的男子橫躺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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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宇龍將中指和食指併攏，一齊湊到這男子的鼻前，發現對方已無氣息，從那扭曲的面孔及快要從眼窩裡暴凸出來的眼珠子來看，這人生前應該和別人經過一番激烈的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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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縮手後，羅宇龍覺得自己的手指有濕濕黏黏的感覺，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手指，發現那居然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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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眼角餘光瞄到開關，羅宇龍順手打開房間的日光燈，他終於看清楚了……男子全身上下，從臉、脖子、雙手、小腿……各部位充滿了大大小小的瘀青及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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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男子身上還間歇性飄來一種說不上來的怪味，那怪味不只是血腥味和體臭味，還有一股淡淡的屎味！強忍作嘔的感覺，羅宇龍捏著鼻子，使勁將男子的身體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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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看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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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團團屎彈從男子內褲爆射開來，噴灑到居家短褲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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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步外觀來判斷，這人恐怕是在凶險的情況下極度驚恐，因此在扭打的過程中，一邊噴屎、一邊奮力抵抗兇手，最終留下了這一大灘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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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人是被活活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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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兇手還真是兇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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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沒有留給他太多思索的時間，羅宇龍發現房間雙人床旁邊的地板上，躺著另外一個人。應該說……是另外一具屍體，如果他們都已死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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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中年女人，從外觀判斷，年紀應該和死去的男子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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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宇龍同樣用雙指測試這女人是否還有氣息，結果發現她也已氣絕多時。此外，脖子上還有十分明顯的勒痕，看來可能是被人活活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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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剛才警衛在樓下簡述的概況，羅宇龍心中有了約略的答案，目前只剩最後一個房間還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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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只是一個沒有根據的猜測，但羅宇龍總覺得……在那最後一個房間裡面，可能藏著什麼秘密，而這秘密就是案件偵破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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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羅宇龍轉身，準備往最深處房間走去時，他迎面差點和一個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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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劉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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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進屋子也不打聲招呼。」羅宇龍忍不住低聲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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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差點被嚇一跳。」劉敬明像是回過神來般，支支吾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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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線拉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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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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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民眾還好吧？」羅宇龍想起入屋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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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發了瘋般，到處議論這間屋子的怪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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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屋子真有這麼邪門？」儘管這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但羅宇龍隨即恢復往常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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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衛也落跑了。」劉敬明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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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想落跑就由他去吧，反正事後傳喚的時候，他還是得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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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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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前面第一個房間巡過，那裡除了堆放一些雜物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羅宇龍簡單交代剛才搜索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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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衛不是說，這屋子總共有三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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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羅宇龍環顧四周，「光這個房間裡面就死了兩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父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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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剩他們兒子的屍體沒找到。」劉敬明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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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匆忙之下沒問仔細，我在想……答案可能在最後一個房間。」羅宇龍推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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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長廊上，手持警槍及手電筒的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最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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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謹慎，兩人盡量放低腳步聲，讓裡面察覺不到外面的情況，以免等等真的有什麼突發意外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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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羅宇龍向劉敬明使了個眼色，劉敬明靠在牆邊，透過門縫隙觀察房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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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羅宇龍看著面色慘白的劉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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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真的有人自殺！」劉敬明細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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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的有人死在裡面？」羅宇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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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敬明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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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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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應該是切腹自殺。」劉敬明眼睛睜得老大，「那舌頭像是白無常般吐了好長一截出來，只差沒碰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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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就是這家人的獨生子吧。」羅宇龍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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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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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除了這個死者以外，還有其他人在房間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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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深怕自己看錯，劉敬明又再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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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報長官。」羅宇龍透過手機回傳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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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房間裡面只有死者一人，並且長官同意後，兩人約好倒數三聲，接著一起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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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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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煙硝味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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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樣的紅色燈光映照在兩人臉上，讓羅宇龍忍不住瞇起眼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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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所散發出來的氣氛十分詭異，正對門口的窗戶，被一大堆符咒貼得密不透風，連半點光線都進不來，而天花板及牆壁周遭，則佈滿了許多散發刺眼紅色光線的擺設，整體看起來，像極了過去港片所看到的茅山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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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當了十年刑警，偵辦過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稀奇古怪的案件，也看過各種包含走私緝毒及街頭槍戰等大場面，但這樣古怪的景象，羅宇龍還是第一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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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個迷信的人，一股異樣的感覺仍不自覺從羅宇龍的心中冒出，那種感覺有點難以形容，但總之就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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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東西，怎麼寢室搞到看起來像個祭壇似的。」強忍住心中的不安與困惑，羅宇龍握緊手槍，和劉敬明一起緩步走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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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進門往右轉，會看到一張靠牆的單人彈簧床，床上跪著的，是一具拿西瓜刀切腹自殺的血淋淋屍體，而原本灰白色的床鋪，也因此沾滿了大片鮮紅色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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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屍體的狀況看來，此人已死去一段時間，他的肚子整個被西瓜刀攪爛，像寄生蟲般蜿蜒曲折的腸子，混雜著腸水及屎水流瀉滿地，並發出陣陣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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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見多識廣，但看到這幅畫面，羅宇龍還是忍不住跑到房門外吐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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