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動物園 - 第五話冒險取藥

我雙手用力捏著膝蓋，憋紅著臉，蹲著的腿微微顫抖。

阿麗：「哇啊！好臭！阿東，看你都幹了些甚麼好事！」

明哥：「小伙子，年紀輕輕就消化不良了呢。」

「幾個星期下來，天天吃烤雞，怎可能健康起來！」我不禁吐糟。

撿起身旁的幾根草，拭拭清潔乾淨。

我們三人被困籠中得共同相處，各自要幹點「私事」時，大家還是會別過臉去，為彼此留一點私隱。

囤積了一天的排洩，周遭籠子那些老虎、白羊等，拉得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糞便，當然，其中還有屬於我的。

臭氣快要把整個園區包圍之際，還好，清潔車隊駛至，今天也來得準時呢。

駁著喉管的巨大蓋子移至籠子上方，看起來就似小屋的屋頂，沙沙的如花灑般降下雨水，逐一清潔所有籠子。髒物都給一一沖擦掉，這時要站起來走避至空曠處，否則污水會沾到身上，尤其這綿毛做的皮套吸水力特強。但強降著的水，始終無從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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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完畢，要等皮套乾起來，大概要半天時間。

「阿麗，上次談起那個捉弄你的頑皮學生，後來你怎教訓他？」

阿麗是小學音樂教師，閒時喜歡做義工，大屠殺那天，她正穿著卡通皮套與復康中心的小朋友玩遊戲。

許久沒有回應，奇怪，她一向是活潑健談的。

她緩緩的撐起身子，拖著闌珊的腳步，吃力地走至水槽處，以長葉子捲成的飲管，大口的在喝水，然後倚著鐵柱攤坐。

「阿東……」阿麗在喘息著，「我好頭疼，全身發冷，好難受。」

「著涼了嗎？」困在濕轆轆的皮套中實在不舒服。

「嗯……大概是吧。」

明哥：「生病最重要是休息，睡一會吧，免疫細胞的活動能力會增強，說不定醒來以後病就好了。」

「嗯。」阿麗吃力地拋出一隻字。

對了，我自皮套抽出小風扇，上班時我都習慣將此小法寶帶在身上，以應付炎炎夏日在鬧市工作。這幾星期，我極節約用電，熱得受不了時才讓自己涼快一會兒，這兩顆乾電池，用光了就無法補充，是非常珍貴的資源。

我將小風扇的繩子掛在伸縮電棒一端，伸長，傳到阿麗籠裡，由於用上了隱形噴霧，所以能瞞過監視器。

「雖然風力不太強，但開著能快點把皮套吹乾。」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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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阿麗都因痛苦而全身顫抖。一直至天亮，情況還是沒有好轉。

我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著，卻沒能幫上忙。

媽的，我真窩囊。

明哥睡醒以後，關切的道：「看來情況比想像中嚴重，要是沒有適當的藥物，恐怕……」

藥物，我腦中忽爾閃過甚麼，是的，也有我能幫得上忙的事。

早上送來的食物(波子) ，我一點沒碰，並從皮套中將之前假裝吃下的逐顆吐出，扮作痛苦嘔吐的模樣。午餐送來，也幹著同樣的事。

明哥：「阿東！你曉得自己在幹甚麼嗎？你不要命了！」

我：「新世界至少需要一男一女才能繁衍下去，要是我失敗了，就當我是多出來的那個吧。」

明哥：「不，我不……」

我被機械八爪魚扯著前進，漸行漸遠，已聽不見明哥的聲音。

沿途站著許多外星人，時間表所定，現在是參觀時間，他們如常無力地走著，絲毫不關心周遭發生的事。

我算甚麼？說到底不過動物園裡其中一種低等生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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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領至滿佈機器的房間，大字形平躺於手術圓桌上，手、腳、腰、頸都給鎖著，動彈不能。

此刻我意外的坦然，好像置身看到過的科幻電影之中，成了萬民景仰、身繫全人類安危的大英雄。

幾星期下來，對外星人有一定的認識和了解，他們只以肉眼判斷事物，雖然科技發達，實則愚昧不堪。

又是熟識的機械臂在我全身遊走，忽爾一股電流通過我身，我咬緊牙，強撐著不昏睡過去。一盤波子給端到我面前，我別過臉去，示意不接受。

果然不出所料，我再次被領到運輸帶軌道，重啟挑選食物環節。

當看見標示著「止痛退燒」的感冒藥時，我一把拿下，然後回到籠裡。

快速把藥送到阿麗跟前，力竭暈倒，方才的電力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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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乍醒，聽見阿麗的歌聲，已好起來了嗎？

一曲《天空之城》，迴蕩著，即使外星人聽不明白，也會感覺是悅耳的鳴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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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N0uOv3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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