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梅爾的吹笛人 - 第二十一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早安！今天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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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的店面裡，妍晴的大嗓門傳入還躺在床上的文宇耳中，讓他的睡意瞬間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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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在心中抱怨，一邊有些煩躁地爬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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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眼惺忪地拉開了住處的窗簾後，屋外的陽光直射在他的手臂上，沒過多久那股灼熱感就讓他過度感受到今天的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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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曬得發燙的手抽回來，走去洗手間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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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簡單梳洗完畢，他把睡衣睡褲隨手扔到床上，換上了一件剛洗好的短袖與運動短褲，然後拖著還是有些疲憊的身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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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文宇，你來得正好。」在櫃台前忙碌的靜瑤招了招手讓他過去，「幫我站一下櫃台，我上樓整理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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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李？」文宇邊幫客人結帳邊問。天啊，這傢伙一次買了六個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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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我跟店長要出任務了，短時間內可能不會回來。店就拜託你們囉。」她抓起放在櫃台上的手機，解開身上的圍裙，掛在文宇身後的牆上掛鉤，然後快速地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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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集令是今天早上下來的，在你還在睡大頭覺的時候。」皇雲順口幫文宇補充。他剛好端著一盤剛出爐的麵包從廚房走出來。「這次只召集上級以上的架構師，不過沒有說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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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皺著眉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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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智慧體的事嗎？雖然店長有說過他會離開，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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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圈沒了！」一個在店裡的孩子拉著媽媽的手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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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甜圈馬上就來囉。」妍晴朝氣滿滿地對孩子說，接著回頭繼續把剛出爐的麵包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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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門開了，穿著正裝的店長走進來。他一邊跟老顧客打招呼，一邊奮力地往櫃台的方向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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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瑤呢？」他問站在櫃台後的文宇，文宇則聳聳肩，比了比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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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傢伙總是愛抱怨我喜歡拖時間，現在終於輪到我等她一回了。」他翻白眼，「多等她幾分鐘，我就要她多請我吃幾頓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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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要讓您失望囉。」靜瑤的頭從樓梯口探出來。她拖著一個輕巧的行李箱，身上穿著裁剪精緻的套裝，跟上次去「迷宮」時是一樣的款式。「我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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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呿……」店長露出失望的表情，好像真的很想很想吃免費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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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你們會出去很久嗎？」妍晴邊整理架子邊問。她拿了片剛烤好的餅乾給那個孩子，孩子立刻忘了甜甜圈的事，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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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會喔，因為我們要去……嗯，調查點事。」陳威含糊帶過。「我的貓就交給你們了，幫我照顧好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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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慧體出現的事到現在還是機密，不能讓高層以外的人知道，所以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口，尤其是現在這種還有民眾待在店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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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文宇不理解的是，與其向民眾隱瞞這件事，為什麼不直接將這件事昭告天下，讓人們能及早有所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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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雖然打著「怕民眾陷入恐慌」的旗號暫時將真實情況壓了下去，但如果協會方的計畫失敗了，人類不就會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經歷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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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或許是他眼光過淺，協會應該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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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吧，注意安全喔。」妍晴繼續頭也不抬地清理空拖盤，把上頭的麵包屑集中倒進一個小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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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點點頭，摸摸她的頭，再拍拍皇雲的肩膀，臨走前卻又像想起了什麼般叫住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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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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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文宇抬頭，準備結帳的手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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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嗎？我們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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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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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威見到他的回應後，沒有特別露出什麼表情。「記得就好。此外，皇雲跟妍晴就交給你囉，拜託別讓他們把這裡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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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清到一半的妍晴轉頭，眉毛挑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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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才不會！」皇雲的聲音從廚房裡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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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是喔。」陳威一臉就是不相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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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店長……」一旁的靜瑤出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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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啦。」他搔搔頭，對三人揮揮手。「那麼，我們走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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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妍晴揮手道別。三人目送著陳威的車逐漸遠去，卻不知道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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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沒有回店裡幫忙了，沒想到事情還是這麼多……」妍晴整個人癱在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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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是廢話嗎？」皇雲靠著牆，呈大字坐在廚房的門口，手中拿著一本筆記本津津有味地讀著，那是他跟其他架構師要來的，上面幾載著那位架構師在任務中遇過的喰夢獸。「老師做的麵包這麼好吃，連小孩都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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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啦是啦，不過如果沒有一個整天臭臉的店員的話，他們說不定會更喜歡。」妍晴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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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閉嘴啦。」皇雲邊說邊翻到下一頁，然後用手機拍下來，文宇都快忘記他是喰夢獸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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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休息時間。過了十一點後店裡基本上就沒有客人了，三人趁著這段時間一邊做著清潔店面的工作，一邊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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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文宇，」皇雲闔上筆記本，轉頭看他，「從我們回到這裡開始已經經過兩天了，有什麼進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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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咬了咬下唇，撫摸著陳威那隻叫小黑碳的愛貓。「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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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商場回來後，他幾乎都關在房裡訓練，鮮少到樓下幫忙。不過雖然他已經這麼做了，訓練卻還是沒有任何起色。現在的他依舊連最基礎的創造式都無法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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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練習也不是個好辦法喔，如果沒有適當放鬆的話會造成反效果的。」看著沮喪的文宇，妍晴出聲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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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嘆了口氣。長時間的練習加上顧店的確讓他感到疲勞，不過他現在除了睡覺外似乎也沒有什麼能放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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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這樣吧。」妍晴提議，臉上漾起一絲期待，「趁著店長不在，我們三人要不要一起出門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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