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寶傳奇 - 第120章盜馬秋山

　　馬文濤怔怔的，筷子不知何時掉在餐桌上。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9z4CGL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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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歡歡的，筷子不知何時掉在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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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球最繁忙的機場、行駛距離不過三公里的機場擺渡車上、傳奇般的偷天換日大戲、價值連城的華夏古畫、書畫主人卻是東瀛人……所有這一切，無不是爆裂的娛樂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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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來善於搶新聞的，行動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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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家晚宴還沒結束時，就請來一位刑偵老手，還有一位紐約東方文化研究者，由一位主持人串場，組織一場談話欄目，並做起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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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失竊案，不只對北美、對東瀛，甚至對整個中華文博圈，都是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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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家三代、陶庵，還有威爾斯等幾人，索性放下碗筷，圍攏到電視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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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嘚啵嘚啵介紹一通來賓，終於開始提問，「米勒教授，身為東方文化研究學教授，還請你為我們觀眾，介紹一下這幅失竊的名畫，它珍貴之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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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米勒教授應該經常上電視，氣場不錯，很會抓氛圍，他豎起三根手指，“這幅畫作珍貴之處有三處可以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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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作者！這位仝關的作者，去世日期在公元960年，也就是說，他是一千多年前的繪畫大師。怎麼評價他呢？大家可以這麼理解，他對於華夏傳統繪畫，就如同歐美油畫領域中的米勒或梵谷。唔，就可以這麼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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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比喻有些不倫不類，但大體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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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這幅畫的藝術。可能大多數觀眾對東方美術沒有太多的感覺，大家只要知道，仝關創作的山水畫，是古代山水畫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流派，就像歐美的印象派、野獸派，抽象派一樣。唔，也就是說，這幅畫作本身就是一個流派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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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純粹以娛樂的方式，來解讀藝術，雖然不精準，倒也很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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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就是這幅畫作本身。」米勒對著主持人反問，「你想想，那可是一千多年去的畫作。一千年！紙張是會腐爛或風化的，哦，這幅畫是絹帛的，絹帛也會老化、粉化。真是神奇，它是經過多麼精心的保管，才能存留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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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明顯感覺這傢伙開始胡誅，迅速打斷他的話語，“米勒教授，你能為我們評估一下，這幅畫作大概的價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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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沒見過的古畫估價？他還真沒譜，不過想想來之前節目編導說的，米勒搓搓手掌，直接來一句，“我給這幅畫的估價，不低於一千萬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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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估價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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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現有市價位來評估，絕對高，高太多！美術館為這幅畫投保，保額也不過三百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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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按照藝術的獨特性來評估，一千萬，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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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情況，見仁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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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主持人揮舞雙手誇張的驚嘆，怎麼看都是表演，這是電視台追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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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又轉向鏡頭，“丟掉一幅價值千萬的名畫，真心為那位失主悲傷。現在，讓我們徵詢艾倫探長對這起案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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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倫探長，如果你主持偵破此案，請問，你會如何切入？」主持人做個刀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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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臉絡腮鬍子的艾倫探長，雙手合拳，不停地相互撮動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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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認同那個…那個東瀛人的觀點，」電視畫面切到小潘有司激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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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就是他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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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尼迪機場的工作人員有重大嫌疑。這會是我偵破的一個重要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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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點，這個東瀛人沒有提到，其實只要認真想想，竊盜者能精準佈局，對畫作保護者的行動瞭如指掌，那麼那位東瀛畫作保護者身邊，一定有內間，這幾乎是肯定。這會是我的第二個偵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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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認為東瀛人的嫌疑比較大？」主持人的問話，有挑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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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毫無疑問的。」美國探長，可不在乎，自顧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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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大家都忽略另一個因素。」說到這，艾倫探長似乎為自己的想法得意，稍作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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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主持人捧嘩很棒，好奇狀，“什麼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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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艾倫探長加強語調，「別忘了，這幅畫作是華人的，而華人與東瀛人的不對付，這是人所共知的，所以，不排除華人作案的可能性。如果我負責偵破，我會安排人手，將紐約週邊的華人社團排查一遍，說不定會有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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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李聽的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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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絡腮鬍子看起來莽撞，分析案情鞭闢入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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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有些替小潘有司擔心，這傢伙今天的表演能拿影帝，可是破綻也不少，譬如表現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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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潘有司被抓，他不關心，可是那幅畫呢？若是被收回去，自己又找誰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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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他坐不住了，恨不得現在就拿起電話打給小潘。河源書吧剛想起身，不對！他又坐下來。連這個艾倫探長都能想到一二三，紐約市警局不可能想不到，這會兒說不准小潘有司的電話都已經被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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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萬不能聯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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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潘有司想要得到赤城山寶藏的秘密，一定會主動並安全的找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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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耐心等消息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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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坐臥不寧，他對面的馬文濤則鬱悶地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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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整耗費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完成秋山圖的仿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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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他的計劃，下一步安排人接觸並交好橫山冠一，再下一步就看情況設局，以假換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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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計劃，他預計一年就會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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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秋山圖被盜，意味著所有計畫泡湯，他一個月的心血，白白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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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出師未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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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感覺，艾倫探長的最後一條猜測，還挺有道理的呢？」馬伯瑞捏著下巴，眼光瞟瞟自己兒子。馬文濤過去的一個多月在東瀛幹什麼，馬伯瑞再清楚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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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是用話，試試兒子，如果真是他幹的　　，那趕緊把尾巴清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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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朱明同樣明白，看看自家孫子，眉頭微皺，“阿濤，你去東瀛看過展覽，給我們說說那幅畫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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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濤苦著臉，還沒從鬱悶中警醒，自顧自地擺擺手，很直接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這事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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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馬伯瑞眉心一皺，眼角迅速從威爾斯和瑪麗安娜身上掠過，見他們似乎沒注意到這句話，眉頭稍展，咳嗽一聲，“是問你對這幅畫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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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濤下午被威爾斯壓得死死的，這會又得知精心準備一個月的精仿成為無用功，突然變得有點“自暴自棄”的那種感覺，又像那種“我很有才華卻不得不掩藏，現在終於可以顯露」的徹底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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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父親再次擺擺手，「我確實臨摹了一幅秋山圖，自認還不錯。您和爺爺想要看真品，怕是懸了，但我臨摹的那幅，不敢稱七八分相似，三四分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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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句話，威爾斯可以裝作沒聽見，這句話，馬文濤說得如此明確，自己這捧嘩該上場了。他抬頭，裝著好奇馬文濤精於仿製，他其實知情，笑著問道，「那一定要欣賞欣賞！上次在橫山冠一那裡見過真品，這會再欣賞文濤兄的精仿，我還是有發言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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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伯瑞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看了眼老爺子，馬朱明的眼神示意順其自然。他隨即揮揮手，有點惱怒，“行，你拿來讓小李給指點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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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文濤去取自己的作品，馬伯瑞對威爾斯笑笑，“阿濤從小就喜歡字畫，在這方面有點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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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任伯年的字畫，可不是一般人能臨的。」威爾斯李見馬朱明和馬伯瑞倆人謹慎的模樣，索性把窗戶紙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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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小子的眼睛。”馬老哈哈一笑，繼而放低聲調，“小李子，你可別說破，阿濤還以為我們沒看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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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嘖嘖！馬家人對馬文濤，還真是寵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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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是什麼大事，捧一下不會死，裝傻又不會真傻。威爾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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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威爾斯李不明白馬文濤為何看到這則新聞時發愣？又為何看完新聞後情緒變化這麼大？看到他送來的這幅「臨摹」之作後，終於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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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馬文濤，絕對打著小潘有司一模一樣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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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幅馬版秋山圖，絕不是他口中輕描淡寫的臨摹！而是一幅十足十的高仿、精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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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過臨摹連畫作絲絹都仿的八成相似嗎？看過臨摹連印章題跋序文名人字款都臨摹地九成相似嗎？看過臨摹連畫作裱框都模仿地十成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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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我做的這幅。」這一刻的馬文濤，很像「炫耀玩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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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感覺才是真實的，讓人覺得他有性格，不做作，威爾斯更喜歡這種馬文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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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評點幾句？」威爾斯揚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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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讓馬文濤的弦繃緊，“多給提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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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斯李將馬版秋山圖拎起來，抖抖，嘩嘩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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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裝裱有差，秋山圖蘇裱不假，但清裝蘇裱塗層用海膠海中生物油脂和木膠粘合，與現代工業膠水粘合，手感不同。你這幅裱邊按上去，沒有那種細密的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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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裝裱膠水的不一樣，帶來的效果也不同。你聽……」威爾斯將畫作再次抖動，依舊嘩啦啦作響。威爾斯對馬朱明笑笑，“老爺子見多識廣，一定很清楚，老式蘇裝，抖動時發出的是噗噗聲，和布匹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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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需老爺子點頭，馬文濤的基礎很紮實，稍稍一點破，他就明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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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真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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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第一必有第二，您繼續！」這一刻，馬文濤的態度非常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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