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33

出門開店前，興哲已經知會予煙，小靜正式成為他負責的小姐，待會兒會和MIKA一起過去店裡。

要是沒有超商新聞，她還準備對她改觀，可惜小靜乖張頑劣，看似固執又狡猾，像台灣一些生意人或政客很會鑽漏洞。

她心裡忐忑，怕小方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半死不活地，想打電話去啤酒供應商問。

猶豫之間，予煙踏進包廂，黑暗中一抹影子電光石火由右至左，她先是一愣，接著輕吁，馬上撥了通電話。

「……小珠，妳出門了嗎？經過小北的時候幫我買幾塊黏鼠板好嗎？」然後她聽到彼端傳來尖叫聲，等了幾秒才繼續說：「記得喔！我會阿玉會處理啦，對啦，放心～拜～」

結束通話，予煙啟動點唱機，輸入一串號碼，一播放，前奏立刻流出，她開始檢查有沒有東西被咬壞。

「四處在探聽，叨位有妳的消息……」

當阿玉一如既往哼著歌出現，予煙向她報告：「有老鼠，我叫小珠順路買黏鼠板過來了。」

阿玉聽見，腳步一旋轉往廚房，恰好接上副歌，大聲唱：「我問天，我問天，甘會凍麥創治～（可不可以不要捉弄我）」

「想要放袂記，我不知不覺醉十年～」予煙接力，和阿玉一樣，歌聲裡有對老鼠的哀愁。

片刻，小珠到了，予煙布置好陷阱，要去公園撿垃圾，貨車就抵達店門口。

小方穿著工作服戴棉紗手套，把十八天生啤搬下車，便往小吃部的冰箱走。

「哎唷小方，我自己冰就好了！」她連忙喊停。

「對啊，我放到冰箱前面讓大姊自己來。」小方笑瞇瞇，把單子交給她簽名。

「小方！」小靜驀地竄出，予煙差點就要施展能力，幸好她視線觸及緩緩過來的興哲與MIKA。

觀察小靜與小方的互動，她知道小方的存活不是偶然，是小靜或王悅靜之一做了決定，霎時她看不出來這個興高采烈的女子是誰。

而且小方也表現出別的模樣，不是送貨的小方，也非約同性去廁所的小方。

但這不代表他性命無虞，保守地假設，小靜正從王悅靜那裡直接吸收訊息，調整對這人類社會的反應，她並非全然「假裝」王悅靜，類似吸收後自行詮釋。

思及此，予煙頭皮發麻，這樣下去，可能不是單純的侵占，小靜會如何，或許端看王悅靜一念之間。

於是予煙做了個小實驗：「小靜，妳要吃什麼？」

聽到她這麼問，新人竟仍是笑吟吟，開心回答：「海產粥。」

有如小靜與王悅靜混合而成的雙份喜悅。

夜深了，客人興致不減，都衝著敢玩的小靜來。

菜都出完了，予煙遂讓阿玉先整理廚房，因為有小珠看顧，她自己也去收拾別的地方，不想連操兩天，盤算客人一走就關門打烊。

她可沒有新人雙份的體力可以揮霍。

準備清洗店外地板時，MIKA輕悄悄靠近，道：「小靜姊姊速度太快了，我追不上……」

能讓老手MIKA口出此言，可見小靜有多樂在其中、多適合這份工作，王悅靜應該也享受著「只狩獵不殺人」。

刷出滿地泡沫時，棒球大小的灰影現行，飛速鑽到空酒箱後面，接著一陣喀喀響。

MIKA一個小跳躍，迅速遠離酒箱。「老闆，箱子後面有東西的樣子。」

「嗯，對啊，是老鼠。」予煙不諱言。

MIKA皺眉瞠目，露出九成的人聽到「老鼠」都會出現的表情。

「MIKA～MIKA～妳在幹嘛？我來幫妳～」一個客人走出包廂，看到少女貼在予煙身邊，而地上又是泡泡，便聯想在一起，自告奮勇。

「我們差不多要回去了～走吧？」MIKA趁機提醒客人該動身，或許也想趕快遠離老鼠。

「好、好，我去叫其他人！」客人回包廂前吩咐予煙：「老闆，幫我們叫一台車。」

須臾，客人與小姐魚貫而出，殿後的小靜忽地往反方向前行，正好和臉色慘白朝予煙走來的小珠擦身而過。

因為小珠那種隱忍尖叫的模樣太明顯，予煙當然先用眼神安撫並關心。

「老闆，老鼠在廁所附近！」小珠壓低聲量，但壓不住激動之情，似乎快哭出來。

「我過去看看，妳來整理包廂。」予煙拍拍她手背，握著掃把踏上征途，順便確認小靜是否又要搞出什麼名堂。

包廂後面是廁所和雜物間，後者門下縫隙前已放了黏鼠板，若是老鼠不在那裡，就只剩廁所與兩條窄通道與她短兵相接。

所以小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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