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29

不過不是我的印象，妳快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原來如此，妳害我在醜女面前出了洋相時，是這個男人把妳送回家的。

他和醜女有關係，而現在小方想和他有關係？比起眼前的店員，更想和他有關係？

我咬緊牙。混帳醜女，不要命了，打算百般阻撓我？

如果……

如果撮合他們，讓醜女上鉤，在她面前吃一頓大餐，順便把煩人的她宰了呢？

她知道我不會避開的，她就想阻止我，以為我有極限呢，才不。

只要「妳」好好配合我……

約定？

妳就好好狩獵吧，人我來料理。要是怕被當共犯良心不安，就想想妳最初幹了什麼事情才找了我當「擋箭牌」。

既然小方心繫他人，我也放棄店員，結完帳走出超商，我對他說：「你喜歡廣告那個男藝人嗎？」

小方停下腳步，揹著那女人，欲言又止。

我注視他疑惑的神情，紅唇抿成一線，隨後開啟：「……你和他實踐過了？」

「……好像是。」小方依然疑惑著。

「好像？」我覺得有點有趣：「你不在乎實踐對象的外表嗎？」若是如此，我要改變策略了。

「長相我並不會記得太久……」

也是，實踐的過程最多不過一小時，像我也忘記了地下道血肉的原樣。「你喜歡他嗎？」我直問。

「跟我一樣的人，大部分都會喜歡他的。」小方道，似是女人有些滑落，他下蹲又挺直身軀，將她重新揹好。

「知道了，我來幫你牽線。」

「妳認識段雄？」

小方張著嘴，雙眼閃著喜悅，真單純，真可愛。我道：「見過一次，他送我回家。」

原來叫段雄。

小方聽了，雙眼的光芒減弱，「那他或許對妳有意思，這樣好嗎？」

怎麼可能，他是聽醜女的命令行事，倒是……「小方，所以你對我有意思？」我半開玩笑。

但某處正經地等待他的回答。

小方一頓，接著神情和緩，被我這句話逗笑，他說：「我是擔心我的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驀地在我心中膨脹。「朋友」，不就是把我完全排除在實踐對象外？

真煩。

硬上好了？

……嗯？

我已經是小方的「朋友」，現在小方正往我家走，不是快了嗎……？

MIKA和她哥哥關係匪淺，「朋友」，也可以反過來利用吧？我自己說過要教小方知己知彼，我怎麼忘了啊？

妳，下次記得提醒我。

「謝謝你喔，我的朋友。」我給小方一個倍感窩心的表情，加一點妳的羞澀。

終於，公寓就在眼前，反正那女人還沒醒，讓小方揹著她一起進來，請君入甕，一箭雙鵰！

正這麼打算，她就忽然擺動雙手，喉頭滾出「嗚呃」的乾嘔聲，小方忙不迭將她放下，她踉蹌兩步，扶著電線桿就往旁邊的廢棄紙箱吐，吐到跪下。

「小靜，水還有嗎？」小方拍拍她的背部，問我。

當然有。這下不用玩了，她吐完應該也清醒了，我只能目送小方離去，然後獨自享用她。

看他正把她的長髮收成一束，讓她吐個痛快，我完全被晾在一邊。

不是說「擔心朋友」？我開始覺得今天的獵物礙眼了。

倏地，紙箱堆晃動，一個人從中起身，披頭散髮，脖子掛著一塊紙板。

女人忙著吐，根本沒看到，我眼明手快將小方拉來身邊，他睜大雙眼，不敢喘氣。

「嚇我一跳……」那人喃喃，接著向後一倒，重新沉進箱子裡。

「我才嚇一跳……」小方圈緊我手臂。

而女人已經吐完了，直接坐在地上，神情還恍惚。

「小靜，妳反應好快。」小方感嘆，又說：「哇，我在發抖。」他的手寬大修長，很溫暖，也真的在輕顫。

又來了，又說這種聽來滿是暗示的話。

那麼，要進我家喝杯熱茶休息一下嗎？

但我說的是：「沒事了沒事了，街友而已，你快回去吧，我帶她上去就好。」我竟然選擇這麼沒智商的一句，妳──

妳真的是！媽的！

「可是我都走到這裡了，而且妳穿高跟鞋耶！」小方仍有擔憂，並未乾脆離開。

「脫掉就好啦～」我回答。

妳瘋了嗎！居然真的光腳把女人揹起來！

「小靜，妳真的可以嗎？」

不放心？跟著我上來，我請你喝杯茶──這麼簡單的邀請，為什麼說不出口，好像有東西把它壓在喉嚨底下！

不是妳？那又是誰？誰敢跟我作對！

「可以～她吐完了，很輕呢！你快回去，早上還要上班不是嗎？」我持續說著違心之論，拿著自己的高跟鞋，朝小方揮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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