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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雪伊的決鬥後,薔薇離開坤薩和惡魔,獨自埋頭研究時空。將涼冰從黑洞帶回來,成為了薔薇後來的人生中,除了地球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雖說目的與對手明確,但薔薇也知道以她現在的能力要單挑華燁,或找死神卡爾,逼他交出解救涼冰的方法,都是不可能的。不過薔薇不放棄,最終在太空校長的幫助下,薔薇得到了一個近乎不可能的機會-時間沙漏。
『妳有一個可以響徹宇宙的名稱-時空薔薇。』
不知為何,在太空校長的指引下,薔薇總是想起涼冰的話,那時她只覺得涼冰很煩人,時常說一些影響她思緒與判斷的話,如今想來,原來那是一代王者對她的尊敬,涼冰從來都沒有小看她。明明她們相差這麼多,明明時空薔薇都還是未知數,涼冰卻願意花這麼多時間與心力冒險,孤注一擲,只為完成她的理想,證明她的理念,時空薔薇就是她的理想、她的理念。
薔薇輕輕閉上眼睛,涼冰湮滅之後,薔薇只哭過那麼一次,那一次的眼淚就足夠讓她痛徹心扉一生一世。後來當薔薇承受不住對涼冰的思念,她想到了一個方法-閉上眼睛。只要閉上眼睛,她就能看到涼冰在她眼前,這份安全感不全然出自薔薇的想像,或說自我安慰的幻覺,更多的是彼此這些年相互陪伴而來的信賴與羈絆。
「時空薔薇,我必須提醒妳,縱使妳使用時間沙漏,倒轉時間,回到了過去,妳也無法改變任何已經發生過的事,已經消失的人。」太空校長冷靜說,不帶感情的字句,對照的是睜開眼睛後,眼神堅定、握緊拳頭的薔薇,她手上戴著的是惡魔之爪。
「我想活在有她在的宇宙。」
薔薇的答案,出乎太空校長的預料,其實連薔薇都很意外自己會說出這種話,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包括感情。太空校長不再說,薔薇將時間沙漏反轉過來,隨即出現了時空門,薔薇一踏入時空門,就瞬間往下墜,她來不及反應,所有的計算、空間能力在這裡都無法使用,薔薇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不知名的重力拉著自己的身體往下掉,這奇異的空間有個好似齒輪的巨大物體在運轉,原本是順時針在動,此刻卻以逆時針開始倒轉,並且越轉越快,薔薇腦中的畫面,她活了二十幾年的記憶也一一浮現,而讓她再次淚流的是惡魔之王展開白色翅膀的那一刻。
「涼冰!」薔薇嘶聲吶喊,她用盡全力伸手,她想抓住的從來就不是莫甘娜,是涼冰,但也不只是涼冰,因為她從頭到尾都知道涼冰就是莫甘娜。
淚滴隨著那聲爆炸,心痛而不能自已,薔薇驚醒、嚇醒,她已安穩落地了,場景變換,她望著雙手,身上的鎧甲是最原先的黑甲,她站在的這條走廊的盡頭是涼冰的臥房,不,是她們的。薔薇摸了摸肩上尚未剪去的紅髮,一切的感覺都是真實的,她真的回到過去了。
薔薇立刻使用蟲洞去房間,涼冰正躺在椅上睡覺,正如與若寧決鬥前,彼此私下的最後一次見面。畫面重演,涼冰醒來,回頭看薔薇,兩人對視的這一刻,薔薇心中有股從未有過的強烈情緒,但也並非從未有過,上一次感受到這種情緒,是她眼睜睜看著涼冰湮滅的時候。
「涼冰,等會兒的決鬥,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不要出來。這是我的戰鬥,我會解決若寧,妳就安安靜靜的在旁邊看著我。」
對於薔薇的信誓旦旦與無法掩藏的恐懼,涼冰驚訝又莫名心疼,但來不及回應,薔薇已經走出去了。
薔薇忍住眼淚,心裡默念這一次她們誰都不會再流淚。然而事與願違,若寧使出了上一次沒有用過的招式,她再一次陷入苦戰,危在旦夕,涼冰還是沒有聽她的話,選擇現身出手救她,再然後的分別,薔薇又一次失去了涼冰。
猛力睜眼,淚水滑落,薔薇回到了原點-時空門前。
「時空薔薇,我必須提醒妳,縱使妳使用時間沙漏,倒轉時間,回到了過去,妳也無法改變任何已經發生過的事,已經消失的人。」同樣的話,太空校長重述了一遍。
太空校長的提醒,薔薇有聽見也當作沒聽見,悲憤如她,執念如她,薔薇再次進入時空門,同樣的墜落,同樣的回到過去,並且回去的時間越來越往前,從決鬥日前一天、涼冰對全宇宙發出宣戰、兩人因星命的事有了心結、她被弒神彈擊中了兩次、涼冰向她解釋時空虛空、她與涼冰爭吵惡魔在地球作亂、涼冰帶她參與神權會議、她知道了涼冰的基因理論、涼冰向她承認自己就是惡魔之王莫甘娜、她與涼冰在地球對抗華燁、兩人一起前往北之星、她們相識相伴於戰火之中……
薔薇大口喘氣,單膝跪在時空門前,她咬牙,右拳擊上地。太空校長的那一句話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薔薇怒喊:「可惡!」她的不甘心除了因自身能力太弱而感到羞愧,還有涼冰每一次選擇救她而感到痛心不已。哭夠了,薔薇站起身,她要繼續試,此時她見到時空門的門框有了一條裂痕,她手摸裂痕,之前還沒有的,她轉頭看了一旁的時間沙漏,裡頭的沙子已經所剩無幾,她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
「宇宙萬物皆存在極限。」太空校長如此說,薔薇明白時間沙漏與時空門也不是萬能的,更不是最佳解法,但就算只有千兆分之一的機會,再怎麼微乎其微,她都會試。
薔薇奮不顧身的衝進時空門,經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時空,她已相當熟練,多怕這就是最後一次,每一次回去她都很珍惜,每一個時空裡的涼冰都是她認識的、她知道的、她想念的涼冰。薔薇閉上眼睛,這一段時間的時空穿梭,好像涼冰也在身邊,跟她一起不斷的嘗試、扭轉彼此命中注定分別的命運。
咚──
重重踩上地面,薔薇慢慢張開眼睛,此次她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從身處的環境判斷,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她在森林裡被黑暗籠罩。薔薇發現這次穿越和前面的都不同,因為她還保有惡魔之爪,衣著髮型都是屬於「現在」的。薔薇四處張望,唯一的光源,在森林的某一處,她聽到些許打鬥聲,薔薇被吸引過去,警戒著向前。此地給薔薇的感覺不是地球,也不是惡魔一號或坤薩。薔薇握緊惡魔之爪,她明白如果自己在過去的某一個時空死去,那未來的她也將不存在。薔薇躲在一棵樹後,驚見前方是一群天使在戰鬥,在那些天使中,有一個人她認出來了,她不敢相信,瞳孔收縮,雖然視線昏暗,薔薇看得並不清楚,但她很確定那個褐色長髮的女天使是涼冰,她從未見過的涼冰。
見到涼冰與眾天使們對抗男天使,薔薇猜測自己應該來到了好幾萬年前-天使內戰。薔薇記得太空校長說過她不能改變歷史,但她才不聽,看到涼冰身後有男天使的暗箭,薔薇使用蟲洞,幫涼冰擋下那一箭,但也暴露了她的位置,涼冰下一秒就來她面前,手持長劍,劍尖抵在她的喉嚨上。
「妳是誰?華燁的暗兵?」涼冰厲聲問,薔薇微微仰頭,舉雙手投降。
「我才不是那個混蛋的人,我死了都不會放過他。」薔薇全身顫抖,咬牙切齒的說,兩行淚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
涼冰皺眉,不懂眼前這奇裝異服的紅髮女人在說什麼,為何而哭。
「涼冰殿下,這人太可疑,不能相信。」身旁的部下對涼冰說。
「我知道,看她方才使用的能力,據我所知,華燁身邊沒有這樣的天使。」涼冰對薔薇上下打量。
「涼冰,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妳教我的。」
「放肆!妳竟敢直呼涼冰殿下的名……」
聽到薔薇直呼涼冰的名字,一旁的天使斥喝。涼冰舉手示意,要身後的部下安靜,她莫名對這紅髮女子感到好奇,可惜華燁的下一波軍隊趕到,涼冰本想將這來路不明的女人擒住,等解決這場戰鬥之後再回去審問她,但一收劍,就被她逃掉了,不過也沒有逃掉-薔薇和她們一起並肩作戰,擊退了華燁的大軍。
黎明升起,難得的勝利,涼冰看著這個乘著光的紅髮女人,手上戴著她從未見過的手套,那一對在空中來去自如的黑色金屬爪子,不可思議的多重分身,運用嫻熟的空間能力,涼冰思考了一整晚,她居然對這女人有股詭異的熟悉跟親切感。
「妳究竟是誰?妳不是天使。」涼冰慎重的問。
「我……」
「薔薇,妳在做什麼?」
薔薇正準備回答時,彥從另一個劈開的空間出現,薔薇震驚。
「時間沙漏的承載已經超負荷,要碎掉了,妳再不回來,就回不來了。」彥警告她。
「不行!」
望著對空氣說話的薔薇,涼冰挑眉,覺得這女人真奇怪。
「嘿!妳這個紅頭髮的,我在跟妳說話!妳到底……」
涼冰不耐煩,轉過薔薇的肩,雙目對視的這一瞬,涼冰的心猛然跳動,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妳到底是誰?」
關於這個問題,薔薇忽然笑了起來,邊哭邊笑-那是她在地球問涼冰的第一個問題。
「我叫……」
薔薇才說到第二字,她站著的草地全都消失,腳下懸空,薔薇立即墜落,涼冰見狀,迅速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看薔薇即將落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涼冰使出全力,兩股力量相抗。薔薇抬頭,看涼冰猙獰的臉,看她救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心中酸楚,她也不願鬆手,但聽身後彥的喊叫,她再不離開,就會迷失在時間沙漏的虛空幻境。
「別放手啊!妳這個紅頭髮的!」感覺到兩人的手逐漸放開,涼冰大喊。
「天啟王涼冰!惡魔之王莫甘娜!兩萬年以後!時空薔薇在地球等妳!」薔薇邊說,嘴唇發顫,眼淚都往上飛去,碎在涼冰的臉上。
「妳在胡說什麼!妳這個紅頭髮的!給我講清楚!妳到底是……」
「莫甘娜、涼冰!我在地球、時空薔薇在地球等妳!時空薔薇是妳……畢生所愛。」
愛字以後,兩手不再緊握,時間沙漏破碎,彥強行劈開的時空裂痕自動修補,兩股力量相抗所產生的巨大能量將在場的所有天使,包含涼冰都彈開,涼冰被能量擊昏,仰躺在地,痛苦呻吟,陷入昏迷前,嘴中念念有詞薔薇說的那些話:「惡魔……兩萬……地球……時空……」
千鈞一髮之際,彥與薔薇驚險的回到現在,時間沙漏與時空門同時碎裂,彥鬆了一口氣,但看躺在地上,用雙臂遮眼,痛哭失聲的薔薇,她的心情也很複雜,她原想說幾句安慰的話,轉身時,聽到薔薇斷斷續續的哭聲,哽咽嘶啞著的音調說:「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活在有她在的宇宙……」彥就放棄了安慰,那是沒用的,彥撿起地上時空門的一片碎片,使勁握拳,碎片成粉,飄散於空。
「妳確實活在有天啟王在的宇宙,妳是時空薔薇,最應該知道,現在已成過去,未來已成現在,而過去已成永遠。誰都無法從妳身上拿走,屬於妳們的時空,以永恆的姿態活在妳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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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雪伊的决斗后,蔷薇离开坤萨和恶魔,独自埋头研究时空。将凉冰从黑洞带回来,成为了蔷薇后来的人生中,除了地球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虽说目的与对手明确,但蔷薇也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要单挑华烨,或找死神卡尔,逼他交出解救凉冰的方法,都是不可能的。不过蔷薇不放弃,最终在太空校长的帮助下,蔷薇得到了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机会-时间沙漏。
『妳有一个可以响彻宇宙的名称-时空蔷薇。』
不知为何,在太空校长的指引下,蔷薇总是想起凉冰的话,那时她只觉得凉冰很烦人,时常说一些影响她思绪与判断的话,如今想来,原来那是一代王者对她的尊敬,凉冰从来都没有小看她。明明她们相差这麽多,明明时空蔷薇都还是未知数,凉冰却愿意花这麽多时间与心力冒险,孤注一掷,只为完成她的理想,证明她的理念,时空蔷薇就是她的理想、她的理念。
蔷薇轻轻闭上眼睛,凉冰湮灭之后,蔷薇只哭过那麽一次,那一次的眼泪就足够让她痛彻心扉一生一世。后来当蔷薇承受不住对凉冰的思念,她想到了一个方法-闭上眼睛。只要闭上眼睛,她就能看到凉冰在她眼前,这份安全感不全然出自蔷薇的想像,或说自我安慰的幻觉,更多的是彼此这些年相互陪伴而来的信赖与羁绊。
「时空蔷薇,我必须提醒妳,纵使妳使用时间沙漏,倒转时间,回到了过去,妳也无法改变任何已经发生过的事,已经消失的人。」太空校长冷静说,不带感情的字句,对照的是睁开眼睛后,眼神坚定、握紧拳头的蔷薇,她手上戴着的是恶魔之爪。
「我想活在有她在的宇宙。」
蔷薇的答案,出乎太空校长的预料,其实连蔷薇都很意外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很多事情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包括感情。太空校长不再说,蔷薇将时间沙漏反转过来,随即出现了时空门,蔷薇一踏入时空门,就瞬间往下坠,她来不及反应,所有的计算、空间能力在这里都无法使用,蔷薇什麽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不知名的重力拉着自己的身体往下掉,这奇异的空间有个好似齿轮的巨大物体在运转,原本是顺时针在动,此刻却以逆时针开始倒转,并且越转越快,蔷薇脑中的画面,她活了二十几年的记忆也一一浮现,而让她再次泪流的是恶魔之王展开白色翅膀的那一刻。
「凉冰!」蔷薇嘶声呐喊,她用尽全力伸手,她想抓住的从来就不是莫甘娜,是凉冰,但也不只是凉冰,因为她从头到尾都知道凉冰就是莫甘娜。
泪滴随着那声爆炸,心痛而不能自已,蔷薇惊醒、吓醒,她已安稳落地了,场景变换,她望着双手,身上的铠甲是最原先的黑甲,她站在的这条走廊的尽头是凉冰的卧房,不,是她们的。蔷薇摸了摸肩上尚未剪去的红发,一切的感觉都是真实的,她真的回到过去了。
蔷薇立刻使用虫洞去房间,凉冰正躺在椅上睡觉,正如与若宁决斗前,彼此私下的最后一次见面。画面重演,凉冰醒来,回头看蔷薇,两人对视的这一刻,蔷薇心中有股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但也并非从未有过,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是她眼睁睁看着凉冰湮灭的时候。
「凉冰,等会儿的决斗,不管发生什麽事,妳都不要出来。这是我的战斗,我会解决若宁,妳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我。」
对于蔷薇的信誓旦旦与无法掩藏的恐惧,凉冰惊讶又莫名心疼,但来不及回应,蔷薇已经走出去了。
蔷薇忍住眼泪,心里默念这一次她们谁都不会再流泪。然而事与愿违,若宁使出了上一次没有用过的招式,她再一次陷入苦战,危在旦夕,凉冰还是没有听她的话,选择现身出手救她,再然后的分别,蔷薇又一次失去了凉冰。
猛力睁眼,泪水滑落,蔷薇回到了原点-时空门前。
「时空蔷薇,我必须提醒妳,纵使妳使用时间沙漏,倒转时间,回到了过去,妳也无法改变任何已经发生过的事,已经消失的人。」同样的话,太空校长重述了一遍。
太空校长的提醒,蔷薇有听见也当作没听见,悲愤如她,执念如她,蔷薇再次进入时空门,同样的坠落,同样的回到过去,并且回去的时间越来越往前,从决斗日前一天、凉冰对全宇宙发出宣战、两人因星命的事有了心结、她被弑神弹击中了两次、凉冰向她解释时空虚空、她与凉冰争吵恶魔在地球作乱、凉冰带她参与神权会议、她知道了凉冰的基因理论、凉冰向她承认自己就是恶魔之王莫甘娜、她与凉冰在地球对抗华烨、两人一起前往北之星、她们相识相伴于战火之中……
蔷薇大口喘气,单膝跪在时空门前,她咬牙,右拳击上地。太空校长的那一句话重複了一遍又一遍,蔷薇怒喊:「可恶!」她的不甘心除了因自身能力太弱而感到羞愧,还有凉冰每一次选择救她而感到痛心不已。哭够了,蔷薇站起身,她要继续试,此时她见到时空门的门框有了一条裂痕,她手摸裂痕,之前还没有的,她转头看了一旁的时间沙漏,里头的沙子已经所剩无几,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
「宇宙万物皆存在极限。」太空校长如此说,蔷薇明白时间沙漏与时空门也不是万能的,更不是最佳解法,但就算只有千兆分之一的机会,再怎麽微乎其微,她都会试。
蔷薇奋不顾身的冲进时空门,经过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时空,她已相当熟练,多怕这就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回去她都很珍惜,每一个时空里的凉冰都是她认识的、她知道的、她想念的凉冰。蔷薇闭上眼睛,这一段时间的时空穿梭,好像凉冰也在身边,跟她一起不断的尝试、扭转彼此命中注定分别的命运。
咚──
重重踩上地面,蔷薇慢慢张开眼睛,此次她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身处的环境判断,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她在森林里被黑暗笼罩。蔷薇发现这次穿越和前面的都不同,因为她还保有恶魔之爪,衣着发型都是属于「现在」的。蔷薇四处张望,唯一的光源,在森林的某一处,她听到些许打斗声,蔷薇被吸引过去,警戒着向前。此地给蔷薇的感觉不是地球,也不是恶魔一号或坤萨。蔷薇握紧恶魔之爪,她明白如果自己在过去的某一个时空死去,那未来的她也将不存在。蔷薇躲在一棵树后,惊见前方是一群天使在战斗,在那些天使中,有一个人她认出来了,她不敢相信,瞳孔收缩,虽然视线昏暗,蔷薇看得并不清楚,但她很确定那个褐色长发的女天使是凉冰,她从未见过的凉冰。
见到凉冰与众天使们对抗男天使,蔷薇猜测自己应该来到了好几万年前-天使内战。蔷薇记得太空校长说过她不能改变历史,但她才不听,看到凉冰身后有男天使的暗箭,蔷薇使用虫洞,帮凉冰挡下那一箭,但也暴露了她的位置,凉冰下一秒就来她面前,手持长剑,剑尖抵在她的喉咙上。
「妳是谁?华烨的暗兵?」凉冰厉声问,蔷薇微微仰头,举双手投降。
「我才不是那个混蛋的人,我死了都不会放过他。」蔷薇全身颤抖,咬牙切齿的说,两行泪无法控制的流了下来。
凉冰皱眉,不懂眼前这奇装异服的红发女人在说什麽,为何而哭。
「凉冰殿下,这人太可疑,不能相信。」身旁的部下对凉冰说。
「我知道,看她方才使用的能力,据我所知,华烨身边没有这样的天使。」凉冰对蔷薇上下打量。
「凉冰,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妳教我的。」
「放肆!妳竟敢直呼凉冰殿下的名……」
听到蔷薇直呼凉冰的名字,一旁的天使斥喝。凉冰举手示意,要身后的部下安静,她莫名对这红发女子感到好奇,可惜华烨的下一波军队赶到,凉冰本想将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擒住,等解决这场战斗之后再回去审问她,但一收剑,就被她逃掉了,不过也没有逃掉-蔷薇和她们一起并肩作战,击退了华烨的大军。
黎明升起,难得的胜利,凉冰看着这个乘着光的红发女人,手上戴着她从未见过的手套,那一对在空中来去自如的黑色金属爪子,不可思议的多重分身,运用娴熟的空间能力,凉冰思考了一整晚,她居然对这女人有股诡异的熟悉跟亲切感。
「妳究竟是谁?妳不是天使。」凉冰慎重的问。
「我……」
「蔷薇,妳在做什麽?」
蔷薇正准备回答时,彦从另一个噼开的空间出现,蔷薇震惊。
「时间沙漏的承载已经超负荷,要碎掉了,妳再不回来,就回不来了。」彦警告她。
「不行!」
望着对空气说话的蔷薇,凉冰挑眉,觉得这女人真奇怪。
「嘿!妳这个红头发的,我在跟妳说话!妳到底……」
凉冰不耐烦,转过蔷薇的肩,双目对视的这一瞬,凉冰的心猛然跳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妳到底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蔷薇忽然笑了起来,边哭边笑-那是她在地球问凉冰的第一个问题。
「我叫……」
蔷薇才说到第二字,她站着的草地全都消失,脚下悬空,蔷薇立即坠落,凉冰见状,迅速上前拉住她的手,眼看蔷薇即将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凉冰使出全力,两股力量相抗。蔷薇抬头,看凉冰狰狞的脸,看她救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心中酸楚,她也不愿松手,但听身后彦的喊叫,她再不离开,就会迷失在时间沙漏的虚空幻境。
「别放手啊!妳这个红头发的!」感觉到两人的手逐渐放开,凉冰大喊。
「天启王凉冰!恶魔之王莫甘娜!两万年以后!时空蔷薇在地球等妳!」蔷薇边说,嘴唇发颤,眼泪都往上飞去,碎在凉冰的脸上。
「妳在胡说什麽!妳这个红头发的!给我讲清楚!妳到底是……」
「莫甘娜、凉冰!我在地球、时空蔷薇在地球等妳!时空蔷薇是妳……毕生所爱。」
爱字以后,两手不再紧握,时间沙漏破碎,彦强行噼开的时空裂痕自动修补,两股力量相抗所产生的巨大能量将在场的所有天使,包含凉冰都弹开,凉冰被能量击昏,仰躺在地,痛苦呻吟,陷入昏迷前,嘴中念念有词蔷薇说的那些话:「恶魔……两万……地球……时空……」
千钧一发之际,彦与蔷薇惊险的回到现在,时间沙漏与时空门同时碎裂,彦松了一口气,但看躺在地上,用双臂遮眼,痛哭失声的蔷薇,她的心情也很複杂,她原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转身时,听到蔷薇断断续续的哭声,哽咽嘶哑着的音调说:「我只是想、我只是想活在有她在的宇宙……」彦就放弃了安慰,那是没用的,彦捡起地上时空门的一片碎片,使劲握拳,碎片成粉,飘散于空。
「妳确实活在有天启王在的宇宙,妳是时空蔷薇,最应该知道,现在已成过去,未来已成现在,而过去已成永远。谁都无法从妳身上拿走,属于妳们的时空,以永恆的姿态活在妳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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