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打完工回家,田夢喬站在租屋處的門口,無奈的看著插不進鑰匙孔的鑰匙。該死的,這吸血鬼房東還真把門鎖給換掉了!
她從口袋拿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給房東時,手機卻早一步的響了。
『喂?田小姐?我房東太太啦!』
『啊我想說,那個齁,既然妳不同意漲房租我們也就沒辦法再租給妳了啦,門鎖我已經換掉了,啊妳的東西我們會請清潔公司整理整理妳再回來拿,那就這樣齁!』
「房東太太,妳這樣是違約耶!我可以申告⋯喂?喂??」
『嘟⋯嘟⋯嘟⋯』房東壓根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事情交代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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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二十一歲,大三,從此刻起正式成為無家可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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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找不出一個適合現在的表情掛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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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之後該怎麼辦呢?」氣歸氣,未來的住宿問題還是得解決的吧。田夢喬打開租屋網的APP,市中心、蛋黃區、套房、一個月租金一萬二,即使在郊區的分租套房,一個月也都要九千以上。這價格對一個大學生來說真的好貴啊⋯⋯她一邊思考著,一邊離開老舊的公寓,朝閨蜜打工的咖啡店前進。
⋯⋯⋯更正,是Gay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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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開放式吧檯後。填粉、整粉、填壓、萃取、清潔,流暢的動作一氣呵成、簡潔有力,專注的眼神盯著手上的拉花杯,一帶一勾一提,完美的拉花在咖啡杯裡成型。
「Kate,這杯是角落那桌客人的。」好聽的聲音從剛才煮咖啡的男人嘴裡逸出,低沉的音頻迴盪在耳裡,極容易讓人心裡一陣酥麻。剛做好的那杯咖啡被他放在吧檯上,等待同事端給坐在角落的客人。
吧檯後的人有著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挑身高,咖啡店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包裹著持續健身練出的精實肌肉,散發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男人的氣息,挽起的袖子露出了微微帶著青筋的結實手臂,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操作器械的時候彷彿對待自己親密的愛人那般溫柔劃過。
田夢喬拉開吧檯前的一張椅子坐下,生無可戀的趴在吧檯上。「慕義,我想要一杯酒。」
吧檯後的男人頭都沒有抬,仔細專注的擦著咖啡機的蒸氣口淡淡地回:「妳今天不用打工嗎?現在這時間我們只賣咖啡,不賣酒。」
「你這個小氣鬼!你就不能當作太陽提早下山了嗎?」她不滿的皺眉,抱怨著。
慕義打工的咖啡店Persona白天專賣咖啡輕食,晚上則變成附近最熱門的酒吧,熱門的原因不外乎服務生皆是高顏值的帥哥美女,慕義便是其中之一,雖然他晚上很少排班,但正因如此,白天為了他來的客人也不在少數。
「不行,妳不要忘記上次是誰下午就在這裡喝酒,結果害我要請假把人帶回家的。」慕義二話不說拒絕田夢喬,甚至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說到這個,上次答應給我的時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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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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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田夢喬一掌拍在他手上。「那是我喝醉亂說的,不算數。」
不知是不是她看錯,慕義似乎勾了勾唇,握了握被她拍的泛紅的手掌,放下另一隻手上的抹布,洗了手。「說吧,這次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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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慕義是長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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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他臉型稜角分明,鼻子高挺,淡淡的薄唇讓他的容貌平添一副冷冽的氣息,一雙內雙的眼睛藏著深不見底的情緒,眉宇間透著一股斯文,不知多少男孩女生前仆後繼想要接近他,只可惜不論對誰,他的態度都是溫和卻冷淡的。
聽見他問出口,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我無家可歸了~~~」帶著哭腔,田夢喬把來咖啡店之前發生的事全部說給他聽,甚至在講完的同時委屈巴巴的掉了兩滴淚。
慕義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開始慢條斯理的整理著吧檯上的咖啡杯和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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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認識慕義,是在田夢喬大一的時候,那時她離開沒有溫暖的家,獨自一人來到這城市求學,住進了學校的學生宿舍。
他們學校的宿舍在校區外面的公寓大廈,男宿和女宿比鄰而立,所以常常能在大廈門口遇到相識的同學。
那天田夢喬打完工回到女宿樓下,正在停機車的時候剛好看到不遠處被幾個女生糾纏著的人。
「慕義,我是認真的!班上的女生都說,這次的生日派對一定要有你出席,拜託啦!」
那個好像是⋯經濟系系花?田夢喬老是記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
系花兩手勾著慕義的手臂,整個人都貼在了他身上,用她最拿手的撒嬌試圖說服慕義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旁邊其他女生也不忘幫她說上幾句。
「對啊慕義,琪琪親自邀你耶!你就一起來幫她過生日嘛!」
「就是啊,你看那天你剛好沒課,一起來玩啊!派對辦在汽車旅館,有泳池有KTV,很多人都會來喔!」
居然連人家的課表都查好了!這些女生真的手段高明啊⋯⋯
這時田夢喬才仔細看了看被纏著的事主,原來是電子工程學系一年級的慕義。
是了!難怪連鼎鼎有名的經濟系系花都親自出馬邀約他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這個號稱地下校草的慕義,在開學第一天就遭成不小的騷動。
會說是地下校草,是因為他自己不願意被說是校草,大家也只好在私下這樣叫他。
慕義看了看被勾著的手臂,淡淡的開口:「我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說著便想將手臂抽離系花琪琪的懷抱。
幾個女生準備繼續說服他的同時,慕義似乎是注意到她的視線,他突然抬頭,彼此的眼神就這麼剛好的對上了。
呃⋯真是尷尬,想低頭裝沒看見⋯但她都站在這看這麼久的戲了⋯
就這麼停頓了幾秒,田夢喬最終還是決定走上前去。「欸那個⋯系花同學?還有這幾位同學?妳們誤會了,慕義他不是不願意幫妳慶生,而是因為去的女生太多他會害怕啦⋯」話都開口了,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只是隨口幫個忙而已,她壓低聲音。「他"不擅常"跟異性相處。」說完,她對慕義眨了眨眼。
系花琪琪不敢相信的看著慕義,只見他沒吭聲,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難怪只有慕義見到自己完全不會暈船,原來他喜歡的不是女生!「原、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抱歉!那就不勉強你了!」原來慕義喜歡的是同性?太丟臉了!虧她還一直慕義發出攻勢,還以為是自己對他不夠有魅力,結果竟然是從一開始就不在起跑線上!
系花匆忙忙的拉著幾個女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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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義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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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轉頭,不好意思的面對帶著一絲趣味看著她的慕義。「抱歉,為了讓她們離開,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的確不擅長也不喜歡跟女生相處。」
她在原地愣了許久。媽呀!不過隨口說說,居然真被自己說中了?
「謝謝妳幫我解圍,改天到我打工的咖啡店,我請妳喝咖啡。」他不甚在意的從包包拿出一張名片。「我是⋯⋯」
「我知道!你是電工系一年級的慕義、地下校草、萬人迷。」她快速的接著他的話。「我是新聞系一年級的田夢喬,很高興認識你。」
慕義點點頭,拿出鑰匙開門進了男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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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那時也沒想到,慕義是Gay的事情隔天便在學校女同學間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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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打開宿舍房門,把背包往地上隨手一丟,整個人趴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想到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她的頭似乎又開始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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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的學校在這城市算是數一數二出名的,並不是入學的門檻多高,但就是叫出名字大家都會知道的那種。校舍建立在鬧區,附近的店家、餐廳隨時都可以看到同校同學的身影,巷弄裡面甚至有攤販老闆娘是學校校友。
她左手拎著早餐,右手拿著喝到一半的豆漿,站在校門對面的人行道上,等待著那個紅燈三分鐘但綠燈只有十秒鐘的交通號誌,後方的對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欸欸,妳有沒有看昨天學校論壇上面討論度最高的那篇?」
「有有有!我知道,妳說的是⋯電工系一年級的慕義⋯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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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義?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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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表面上沒事的樣子,實際上耳朵拉得老長,想聽清楚後面兩個女生的對話。
「對,我真的沒想到,那樣的天菜是Gay⋯這個社會真的太不公平了⋯⋯」
「就是啊,好男人要嘛都死光了,要嘛就是Gay,還要我們怎麼活啊⋯⋯」
一口豆漿含在嘴裡差點噴出來,嗆得她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咳!」老天,才經過一個晚上,就變成校園論壇討論度第一名了???
綠燈亮了,田夢喬趕緊的過了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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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論何時,只要登入學校論壇,排行榜第一名的標題就是:少女夢碎 電工系慕義的真實性向!
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個上午的課,採訪寫作的教授在講什麼田夢喬幾乎都沒有聽進去,還差點在新聞攝影的課上摔了單眼相機。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她必須去找慕義問個清楚。
打定主意,田夢喬朝資訊大樓走去,還沒走到電工系的教室,就看到一男一女朝這裡走來。
「甜、甜~~~!」跟著聲音一起接近的,是飛奔而來的身影。田夢喬一把接住煞不住車的嬌小女生,不到一百六十公分高的她對上一百七十公分自己,剛好可以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口,只見後面跟上的男生直接想把人撈過去。
她是田夢喬高中以來的好朋友,李靜茹,人如其名,她的長相就跟梁靜茹的歌一樣療癒人心,甜美的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從高中開始想接近她的男生不計其數,因此就連田夢喬都時常充當她的護花使者。
「妳不要沒事就以好友之名行騷擾之實。」李靜茹旁邊的男生是她的男朋友,黎澤。
李靜茹死活不放手,把頭埋得更深,甚至扭頭挑釁的對黎澤笑道:「怎麼?這就是我專屬的,你不要羨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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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撇除表裡不一這一點,李靜茹的確堪稱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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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笑了笑,攬住了她的肩。「一個早上不見妳傳訊息給我,我還以為妳又睡過頭沒來上課了。」
「哦⋯我的確是睡過頭,但是阿澤直接來我家硬把我拖來學校⋯⋯」她皺起了小臉,旋即又想到了什麼,雙眼放光。「但我早上沒有敲妳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我忙著刷學校論壇!妳知道學校今天最新的瓜嗎~?」
她當然知道,這瓜還是她造成的呢⋯⋯忍不住在心裡腹誹了一句。「我知道,現在全校都在傳電工系的慕義是Gay的事情,我正打算去找他。」
「為什麼妳要找他⋯⋯等一下,妳跟慕義很熟!?」李靜茹雙眼睜得更大了。天啊!為什麼自己的好友和校草私下有來往她卻什麼都不知道!
田夢喬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李靜茹和黎澤拖到了人煙較少的走廊轉角,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交代了清楚。
「事情就是這樣,有一半是我的錯,至於到底是誰把事情傳出去的,我想大概就是那幾個女生了!所以我正打算去電工系找他道歉,造成他這麼大的困擾。」
「我看他今天早上上課很正常,一點也沒有被影響的樣子。」站在一旁的黎澤淡淡地開了
口。
對啊!她怎麼都忘了,黎澤和慕義可是同班同學,據黎澤所說,慕義在班上是極少和同學社交的異樣存在。
「黎澤,你知不知道中午這個時間慕義會在哪裡?」
黎澤一邊阻止還想開口的李靜茹一邊回:「沒意外應該在圖書館,他最近午休很常泡在那裡。」
「謝啦!」沒時間去想黎澤怎麼會知道慕義的行蹤,田夢喬邁開步子邊跑邊衝他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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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圖書館座落在商學院旁邊,一樓整層都是學術期刊、專業科目類的書籍,二樓有公共溫書區、休息區、影音廳⋯等等,三樓則是辦公室、雜書區。田夢喬在一樓繞了一圈,沒看到慕義的身影,於是搭電梯上了二樓。圖書館中午的人煙算不上稀少,很多學生喜歡吃完午餐來這裡吹冷氣看小說、追劇,二樓的溫書區和休息區幾乎被占滿。田夢喬放慢步伐,視線掃過一遍,還是沒有看到慕義,她開始懷疑黎澤的資訊是不是不太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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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三樓第五排和第六排的書架中間,慕義正站在那裡慢條斯理的翻著手上的書,他從來都是好學的人,因為打工而接觸義式咖啡的這半年,只要中午有空他就會到圖書館翻閱相關書籍,基本上他已經快把這區的書都看完了。
走道一閃而過的身影讓慕義把目光從書裡抬了起來,只見剛剛那人倒退著走了回來,然後轉進書架中間朝自己疾步走來。
「慕義啊⋯對不起啦,」田夢喬雙手合十,可憐巴巴的對他道歉。「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雖然現在社會開放,對於同志也不是那麼排斥,畢竟愛最大嘛~但是被人家出櫃還傳成這樣就算你生氣也是在所難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她壓低聲音,不斷鞠躬,緊張的把心裡的話一股腦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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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義有點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心想:難道自己看起來有這麼容易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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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到對方有任何反應,田夢喬心想:難道他已經氣到無法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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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圖書館寂靜無聲,彷彿過了一世紀這樣久,慕義終於緩緩開口了:「妳今天有打工嗎?」
突然被他這麼問,田夢喬愣在了原地,說話也結巴了起來。「啊?沒、沒有啊。」
「那麼⋯下課後請我吃個晚餐吧,就當作妳的道歉了。」
「你、你沒生氣?」
慕義看著她。「妳幫我解了圍,又陰錯陽差的讓我一勞永逸,我為什麼要生氣?」他轉頭將書架上幾本想借走的書抽了出來。「雖然今天走到哪裡都被投來探究的目光⋯但我本來就不喜歡和女同學們有過多的交集,這樣也是剛好,啊,不過說不定從此會有許多男生想接近我⋯。」他像是說笑一般,無所謂的聳聳肩。
「我要走了,妳要走了嗎?」他看田夢喬一臉不解的表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啊,對⋯對,我下午還有課。」
「行,那就下課之後,我五點在傳播大樓外面等妳吧。」
什、什麼?
「說了請我吃飯的,不是嗎?」他瀟灑的捧著書,走過田夢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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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夢喬右手拿著筷子,左手拿著湯匙,嘴巴呈現O字型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優雅吃著滷肉飯的慕義。
對,優雅,她真的從來沒見過吃滷肉飯可以吃得像在吃西餐三道式一樣的人,慕義真的是第一個。
「慕義,你⋯你確定請你吃滷肉飯就當作賠罪了?」田夢喬咬著湯匙,含糊不清的問,桌上的那碗飯她是一口也還沒動過。
慕義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待吞嚥後才緩緩開口:「不然呢?」他把剩下的湯給喝了,拿衛生紙擦拭著嘴巴,看了看田夢喬面前的那碗滷肉飯,再看了看她。「妳不吃嗎?」
「吃!當然吃!」田夢喬機械式的扒著飯,看他拿出手機好整以暇的邊滑邊等她吃完,三不五時朝她看兩眼。
被慕義看得心慌,田夢喬用最快的速度把桌上的飯菜吃的一點不剩,隨即拿起手機包包。「我、我去結帳!」欸,被人這麼看著真的是食不下嚥啊⋯。
慕義起身跟上那個慌忙的背影,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默默發笑,從昨天到今天,這女生真的挺有趣的。
從吃飯的地方回到宿舍,不過也就十來分鐘的步行距離,田夢喬一路走在慕義前面,想不透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賠罪就吃個滷肉飯?他到底有沒有在生氣?
慕義一路跟在後面,維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遠不近,一路無語。
回到宿舍樓下,田夢喬拿出鑰匙。「那個⋯我先回宿舍了。」
「嗯,晚安!」慕義也拿出了鑰匙。
「慕、慕義,我們⋯算是朋友吧?」她停頓住開門的動作,轉頭問他。
朋友嗎?其實自己和同學們都沒什麼交集,朋友的話,黎澤算是一個吧。慕義看了看這兩天闖進他大學生活的女生,看起來他大學四年應該不會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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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是吧。」慕義淡淡的回了田夢喬,轉身進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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