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石不攻 | Penana

　　天空烏雲密布，強勁的風不斷地刮向空曠的墓園，打在冬青樹上，落下了幾片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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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捧著香水百合來到靜思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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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手裡的香水百合放在墓碑前，對著照片裡淡淡微笑的女人，說道：「媽，又過去一年了，妳在天堂過得好嗎？我還是一樣，活成妳最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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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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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聲大作，伴著零星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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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徒手掃掉墓前的枯葉，把帶來的傘放在墓碑上，又靜靜地待了一會兒才打開另一把傘，接著起身慢慢地走向停車場，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略熟悉的身影站在另一座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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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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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沒有走上前，等對方打算離開才走上去把傘分給對方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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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防的靠近，何翊東一愣，雨滴打濕了他的瀏海，覆蓋在他微愣的眉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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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過神，揮開石澤軒好心替他撐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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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我可不是在替你撐傘，我是在替一個想念媽媽的人撐傘」好心被拒絕，石澤軒笑笑把傘又放到對方頭上，耍嘴皮子地又說道：「也是在替我現在最愛的哥撐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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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靜靜地看他，深邃的眼眸伴著若有所思，半響，他移開視線沒在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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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同一天沒了媽，現在你媽跟我媽又是鄰居，不過你媽幸運一點，兒子看起來省心多了，對了，你沒車怎麼來的？」見對方不再拒絕，石澤軒厚著臉皮與對方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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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勢越來越大，傘面撐在兩人身上還是略窄了一些，於是乎兩人外側的肩膀在不經意間迅速地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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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倒無所謂，之前經常在外頭過夜，車裡還有乾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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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天開車」何翊東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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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驚訝，他可沒想過對方會回答他，不過有來有往，真的要比之前單方面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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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何翊東給了回應，所以在去往車子的路上，石澤軒興奮地東拉西扯說個沒完，等護送完何翊東去到車子，才閉上嘴回到自己的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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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這次可沒打算追著對方不放，畢竟失去親人的日子難免低落，於是動作顯得慢慢吞吞，在車內換好衣服才發動車子準備離開，就發現對方的車子還停留在原地，頓時打消的念頭再度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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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刻意放慢車速，心裡盤算著，如果對方在他面前離開，那麼他也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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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頭，何翊東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真在石澤軒的車子靠近時，倒車離開了這片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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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園在山區，石澤軒開著車一路跟著何翊東下山，期間被幾輛車隔開了一段距離隨後又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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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順著雨刷的空檔，看著眼前的乖寶寶駕駛，忽然有點感慨，話說這人好像一直中規中矩的活在安全值裡，說他脾氣差嘛！但又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甚至成績還很優異也很自律，經常一有空閒就會窩在圖書館看書，拼命的充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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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不禁想，這樣的生活不覺得很乏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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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個半小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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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跟著何翊東從這裡去到另一座山頭，沿著山線又繞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停在一棟老舊的公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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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近黃昏，石澤軒不擅長開山路，此時握住方向盤的掌心發麻還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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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把車窗降下來，讓管理員看清楚他的臉，便順利地進到了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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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緊跟其後，朝管理員指了一下前面暗示兩人一道來，不過顯然並不順利，還是被留下來簽下訪客名單，並付了一筆臨停車位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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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完錢，石澤軒回到車裡，乾爽的衣服又被打濕了，他皺了皺眉頭轉進停車場，心想，耗了那麼久時間人應該走了，就看到何翊東剛下車拿著門卡走向大門，頓時內心一陣歡呼，雨這麼大又付了停車費，他可沒想過今天在動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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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走進去，反手把門關上，就感覺有一道阻力，頓時視線冷冷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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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們可真是太有緣了吧！迷個路也能到你住的地方」石澤軒嘿嘿一笑，順勢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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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沒理他，徑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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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地，兩人走著樓梯來到六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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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拿著鑰匙打開門，反手關上又感覺一道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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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彈開了一個大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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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門夾了兩次，石澤軒眉頭緊皺，腳疼的都快哭爹喊娘了，卻沒打算收腳，因為一旦收腳就注定要冒著大雨動車子，他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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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疼呀！哥，看在我替你撐傘的份上收留我一晚行嗎？拜託！」石澤軒可憐兮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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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沒有要求你替我撐傘」何翊東沉聲道，卻沒有在把門關上而是直接走進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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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對方雖然沒鬆口行為上卻明顯通融，石澤軒頓時笑瞇瞇地握著疼痛的右腳一跳一跳地跟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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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的家不大，家中的擺設卻很有設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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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忽然覺得身邊有個設計師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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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背著手悠悠跟在何翊東後頭，接著就被忽然關上的門給直接撞上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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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鼻子疼的眼淚都快飆出來，只覺得鼻樑可能撞斷了，揉了半天，發現鼻樑依舊挺直，這才放下心來，看了看關上的房門，然後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這一坐便坐到了遙控器，頓時間面前的螢幕出現了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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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似乎在播放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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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不愛看電視，不過真看了也不會轉台，只要不是股市或者是法師開示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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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拿著換洗衣物從房間走出來，看了一眼螢幕，也沒打算招呼石澤軒，越過客廳去到浴室，很快地浴室便傳來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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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距離客廳不遠，坐在沙發上還能看到浴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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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一見主人不在，立刻肆無忌憚地躺在沙發上，一躺下就感覺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肌膚上，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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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時他又坐了起來，看了一眼浴室，接著起身來到浴室門口，心想著，都是男的又怎麼了，借個衣服一起洗澡又怎麼了，這麼想著，便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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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的門沒有鎖上，輕而易舉便被他給打開，裡頭水氣騰騰，花灑下形成了一道濃濃的水氣，隨著門打開緩緩地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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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突如其來被打開，何翊東動作頓了一下，扭頭看去同時把花灑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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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麼？」何翊東清冷的視線看了過去，聲線略沉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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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何翊東赤裸的身體，石澤軒不知怎麼的有些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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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男生的身體，之前國中露營的時候，跟其他人一起洗澡也是一邊洗澡一邊串門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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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聽到石澤軒的回答，何翊東身體更偏向門口，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完美身形給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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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直勾勾地盯著人家身體看，看著這人腹肌正有一滴水滑落下來，頓時吞了吞口水，腦海不自覺回想起紳士之夜，與那個男人貼著身體的觸感，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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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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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在心裡暗叫了一聲，下身熟悉的感覺冒了出來，明顯是不受控的小弟舉起了戰旗，頓時顧不上自己的反應有多奇怪，一把把門關上，迅速地回到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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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對自己的生理反應感到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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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從浴室出來，身上浴袍帶子鬆鬆垮垮系在腰上，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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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邊拿毛巾擦拭頭髮，一邊走上前，看了一眼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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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急忙拿起抱枕，壓住還沒從興奮中平息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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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找我做什麼？」何翊東問，冷眸淡淡瞥了一眼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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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本來想跟你一起洗澡，不過看浴室空間也不大想想還是算了」石澤軒一臉淡定地說完，想了想，既然演就要把戲做全，又看了對方一眼，視線不自覺又瞄向對方沒遮住的胸膛，頓時間壓著抱枕的手再度使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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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翊東淡淡應了聲，繞到冰箱倒了一杯冰水，接著輕靠著冰箱，晃了晃手裡的水杯，說道：「我不習慣跟別人同穿一件衣服，不過家裡有烘衣機，大概三個小時就可以烘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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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三個小時！！那我不就要在你家裸奔三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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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腦子頓時炸鍋了，不過沒等他開口，何翊東又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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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那麼熱，都是男的不穿衣服也不會怎麼樣，我這個主人都不介意你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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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澤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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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介意，非常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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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說自卑，如果是這個理由，那借你一條毛巾也不是不可以」何翊東再度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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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石澤軒瞪起大眼，挺起胸膛看向何翊東，「哥哥我可是人稱桃花斬，用過的都叫好，沒有什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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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何翊東淡道，指了指浴室方向，「浴室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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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我知道」石澤軒重重回應，大爺風範地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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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浴室，石澤軒把衣服脫了，走進蓮蓬頭底下，打開花灑的同時想起何翊東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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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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