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二集第十五幕：領土的淪陷

克倫威爾的噩夢成真了。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擔心英格蘭會遭到凱撒猛烈報復，結果確是如此。

——布列塔尼淪陷了。

克倫威爾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疏忽，他花了太多心思在強化英格蘭本土的防線，卻忽略了海外領土的危機。

布列塔尼位於法蘭西的西北部，是個臨海半島，與英格蘭隔了個英吉列海峽。

「布列塔尼」這名字聽起來像「不列顛」，其實是「小不列顛」的意思。

布列塔尼的先民裡有很多凱爾特人，他們來自不列顛島，所以當地語言比起法語，更接近康瓦爾語和威爾斯語。

布列塔尼曾經是個高度自治的公國，後來被法蘭西吞併。

數年前西班牙與法蘭西開戰，法蘭索瓦戰敗，被迫割讓布列塔尼作為賠償，凱撒把這座半島獻給了亨利。

布列塔尼是塊肥肉，它位於海上交通的十字路口，商業發展蓬勃，這些年來從布列塔尼獲得的稅收讓英格蘭國庫進帳不少。

克倫威爾希望自己也有這種本事，動不動就送出一座半島作為禮物。

他送給老婆最貴的東西是一隻金手鐲，還是和金匠殺了半天價才買到。

亨利老實不客氣地收下布列塔尼，他任命一位資深伯爵擔任總督，又在當地駐軍。

但由於英格蘭兵力有效，於是凱撒調來的西班牙駐軍協防，任由英格蘭方面指揮。

克倫威爾一度覺得凱撒簡直是聖人，他對亨利的愛有如無底深潭。

如果凱撒一直是英格蘭王夫，亨利就算想把印度打下來，也絕非天方夜譚。

然而凱撒終究不是聖人，他對亨利的愛亦非無條件。

或許他能勉強容忍亨利和安德烈曖昧一下，這對一個Alpha來說已是相當不可思議。

但亨利卻懷了安德烈的孩子，跟他結婚，甚至讓他加冕為王夫——這遠遠超出了凱撒能接受的範圍。

此時查理皇帝正在和土耳其人打得不可開交，於是凱撒便調走布列塔尼的西班牙駐軍，為皇帝增援。

法蘭索瓦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刻派兵奪回布列塔尼。

英格蘭駐軍寡不敵眾，連一場像樣的抵抗都來不及組織，總督伯爵就淪為敵軍俘虜。

一夜之間，布列塔尼失守。信使一連跑死了好幾匹馬，把消息傳回倫敦。

克倫威爾曾經交代侍從，一有風吹草動就要立刻報告，不論他在做什麼，都得第一時間通知。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FwYIg1mE

結果，他那個呆頭鵝侍從，把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而且完全按照字面意義去解讀。

當他一收到這個驚天大消息，便急於向主子報告，他知道克倫威爾正身處西敏寺修道院，便毫不猶豫地闖入，扯著嗓子大聲宣布：「布列塔尼淪陷了！」

如果那侍從不是他老婆的親戚，克倫威爾都要懷疑是凱撒雇來破壞典禮的間諜。

那侍從當場被人轟出去，但典禮的氣氛已被破壞，群眾一陣譁然。

安德烈‧博林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他人生中最光榮的時刻，居然被這個呆侍從搞砸了。

安德烈氣瘋了的表情成了克倫威爾近日唯一的快樂泉源，雖然這侍從實在太傻，但克倫威爾還是決定要給他加薪。

如果加冕典禮能因此中止就好了，可惜克蘭默大主教儘管嚇了一跳，但也沒嚇到把王冠摔掉，而是繼續戴到安德烈頭上。

典禮最終順利結束，安德烈成為了英格蘭王夫。

身處格林尼治宮的亨利，亦已得知布列塔尼淪陷的消息。

克倫威爾原以為他會照舊大吵大鬧、摔東西、哭天喊地，對朝臣發火，但亨利卻意外地冷靜。

他詳細詢問布列塔尼的狀況，召開樞密院會議，聽取各方建議，並派諾福克公爵去收拾殘局。

克倫威爾一直以為亨利只是個漂亮的洋娃娃，但現在有點改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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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你還好嗎？」

安德烈輕聲問，他知道失去領土對一名君主來說，不亞於失去一名王子。

自從布列塔尼淪陷的消息傳來後，亨利一直平靜得出奇，常常出神地看著西南的遠方，彷彿能夠越過千山萬水，看到那片再也無法回來的半島。

安德烈向來認為自己很了解他，但現在卻連他也猜不透亨利的真正想法。

亨利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安德烈很擔心他收到壞消息後會滑胎，幸好沒有這方面的跡象。

諾福克公爵剛從布列塔尼回來，他帶回的只有壞消息。

布列塔尼完了，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剩下的英格蘭駐軍全數撤回來。

法蘭西還獅子大開口，要英格蘭支付高額贖金，才肯釋放被俘的總督伯爵，兩國正在討價還價當中。

安德烈成為眾矢之的，如果安德烈沒有勾引亨利，凱撒便不會進行報復。而且安德烈向來親法，甚至有人懷疑是他把布列塔尼出賣給法蘭西。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cZOugdWn

「嗯。」亨利懶洋洋地應了聲，連頭也沒回。

「很抱歉你失去了布列塔尼。」安德烈沉聲說，「如果凱撒在撤走西班牙駐軍前，能夠先通知你一聲，也不至於會有這樣的結果。」

「布列塔尼原本不屬於我，那是凱撒送我的禮物，現在只是還回去而已。」

亨利的語氣平淡得像討論天氣。

「總有一天，我會親自上戰場贏取領土。只要我生下王子，確保繼承人穩定，我便可以去做真正想做的事了。」

「距離那天不遠了。」安德烈承諾，「你很快便會生下王子。」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亨利說。

於是安德烈便退出房間，讓亨利獨自休息。

當安德烈離開，亨利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向枕頭，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潰堤，失聲痛哭起來。

他為了與安德烈結婚，失去了西班牙這個盟友，跟羅馬決裂，還丟了布列塔尼。

他把一切都賭在這段感情上、賭在腹中這個孩子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如果他沒有生下王子，那麼這場賭局，他將輸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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