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前傳：石榴與玫瑰第十二幕：淚水的結局

喪鐘被敲響，沉重的鐘聲像是無形的鐮刀，收割了整片土地的希望和歡樂，拉德洛的百姓都在哀悼他們英年早逝的親王。

汗熱病猶如看不見的幽靈，在城鎮上四處徘徊，帶來死亡與恐懼。雖然凱撒很幸運沒有遭到感染，但是所有曾經和亞瑟接觸的人都身處危險。

想到這裡，不祥的預感在凱撒心頭擴散，驅使他立刻奔向麗茲的房間。

凱撒看到幾名侍女正在房外掩臉啜泣，心中頓感不妙，當他想進入房間時，卻遭到侍從們阻止。

「殿下，公主感染了汗熱病，請不要進去，你會被傳染的！」

凱撒不理勸阻，毅然進入麗茲的寢室。

凱撒走到麗茲床邊，只見她滿頭大汗，金髮一縷縷地貼在臉上，神情憔悴，雙頰凹頰，呼吸微弱。

她的生命就像一根搖搖欲墜的蠟燭，在黑暗中閃爍著最後的微光。

「麗茲。」

聽到凱撒的呼喚，麗茲緩緩地睜開雙眼，目光雖然疲憊但仍透著一絲溫柔。她的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猶如即將消逝的夕陽。

她已進入了迴光反照的階段，在這段時間內，她的神智會暫時回復清明。

「亞瑟昨晚死去了……消息傳來時，我也開始發病了。」麗茲低聲說，「我的情況惡化得更快，我恐怕是熬不到明天了。」

「別這樣說，妳很快便會好起來了，妳要有信心。」凱撒安慰她。

「不，我很清楚我的死期已經到了。」麗茲輕輕搖頭，聲音虛弱卻平靜，「亞瑟先我一步走了，而我即將與他重聚。雖然發生了那件事……但亞瑟本質上仍是個善良的好人，我相信他會上天堂。」

雖然凱撒仍對亞瑟心存芥蒂，但是他不忍拂逆麗茲的意思。

「沒錯，他……已經去了他的歸處。」凱撒低聲說。

「我可以私下跟你說些話嗎？」麗茲問。

於是凱撒讓御醫等人先行離開，留下他和麗茲獨處。

「亞瑟走了之後，我父母只剩下一個兒子，那就是哈利。」麗茲神情凝重地說，「雖然他分化成Omega，但他仍會被封為王儲，成為下任英格蘭國王，因為已經沒有其他人選了。」

凱撒不禁一凜，因為各種事情紛至沓來，他還沒空想到這點。

「我相信哈利會是個好國王，但他太年輕了，我很擔心他。」麗茲的聲音充滿憂慮，「我希望你能夠一直待在他身邊，保護他、照顧他、疼愛他……你懂我的意思嗎？」

「妳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跟哈利結婚，成為英格蘭王夫。」麗茲嚴肅地說，「你是我遇過最正直善良的人，沒有Alpha及得上你，只有你，我才會放心將哈利託付。」

凱撒不由得呆住了，好一會無言以對，之後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哈利是妳的弟弟，我不可能……」

「很抱歉提出這樣的要求，我明白以目前來說，讓你們結婚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麗茲語帶歉意，「但我相信待他長大後，你一定會愛上他，你們會是相愛的一對，我有這種預感。」

凱撒的思緒陷入了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我不害怕死亡，只擔心尚在人世的弟妹們。」

麗茲輕聲嘆氣。

「瑪格即將嫁給蘇格蘭國王，她每天都為這件事感到興奮，而瑪麗太小了，距離結婚還有一段非常漫長的時日。

至於哈利，他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分化成Omega，父親和祖母必定會儘快給他安排結婚對象。天主保佑，他們把利益看得比親情重要，我怕哈利會被糟蹋。」

這點凱撒無法否認，那個冷酷無情的太后和唯利是圖的國王，說不定會讓哈利跟一個老頭子結婚，就因為對方能夠提供豐厚的聘禮。

「我們始終沒有圓房，這件事眾人皆知，因此我們的婚姻並不成立。」麗茲說，「你可以自由地和哈利結婚，你們會受到天主的祝福。」

「這真的是妳的心願嗎？」凱撒低聲問，「妳願意我在妳死去之後，跟妳的弟弟結婚？」

麗茲堅定地點頭，「是的，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凱撒垂下頭來，沉默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內心掙扎了許久，最終緩緩地說：「那麼，我答應妳，我會跟哈利結婚，成為未來的英格蘭王夫。」

麗茲終於露出安心的表情，嘴角揚起欣慰的微笑。

「謝謝你，凱撒。」麗茲露出帶淚的微笑，「我從小身體虛弱，大家都說我活不過三歲……我沒想過自己能活到適婚年齡，更沒想過能夠跟像你這樣美好的人結婚。」

「我也是。」凱撒低聲說，語氣哽咽，「妳是我生命中的天使，我感謝天主，讓我能夠遇見一位像妳這般純潔善良的姑娘。」

麗茲取出一串用紅瑪瑙製成的十字架念珠，交到凱撒手裡。

「這是我從小帶著的護身符，現在送給你了。希望你以後每次看到這串念珠，便想起你對我的承諾，好好愛護哈利。」

凱撒點頭接過，「我必定會遵守對妳的承諾。」

「待我死後，希望天主賜我羽翼，讓我可以飛到西班牙，我想看看阿爾罕布拉宮，你成長的地方……」

麗茲的氣息越來越微弱，聲音也越來越輕。

「我想看看……夕陽下的紅色宮殿……擁有美麗雕刻的門框……色彩斑爛的瓷磚……鏡子般的水池……」

凱撒一直緊握麗茲的手，在床邊陪伴著她，直到她的氣息完全消散。

這一刻，他知道麗茲已經展翅飛翔，飛往夢中的阿爾罕布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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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歷史上，伊麗莎白公主是亨利七世的第四個孩子，三歲時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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