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二十一幕：聖誕的宴會

聖誕節是一年中亨利最喜歡的節日之一，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情都會特別雀躍。

雖然他在數個月前痛失小王子哈爾，但隨著時日過去，他已經漸漸釋懷，不再終日沉浸在悲傷裡。

畢竟嬰兒夭折是常見的事，亨利的母親生了七個孩子，活到現在的只有三個。

大家都安慰亨利，他和王夫仍然年輕，而且身壯力健，日後必定會誕下更多王子，毋需過分憂慮。

聖誕節總共有十二天，從十二月二十五日開始，直到翌年的一月五日，每天都會有不同的活動。

亨利知道對太后來說，聖誕節是個紀念耶穌基督降生的莊嚴節日，但是對亨利和許多人來說，聖誕節也是大型宴會和舞會代名詞。

在十二月二十五日這天，亨利帶領整個宮廷參加彌撒，之後向窮人布施，為病人賜福，還獎賞了僕人。

履行完國王的義務後，接下來便是盡情狂歡的時候了。

此刻，他坐在格林尼治宮的大餐廳中，頭戴冬青花冠，與眾人一同享用聖誕大餐。

他記得去年的主菜是隻用金箔和鮮花裝飾的烤野豬，嘴裡還咬著一顆蘋果，但是今年卻不見烤野豬的蹤影。

兩名侍從合力把一個沉重的東西抬到桌上，那是一個巨大的長方形餡餅。

「這是什麼餡餅？」亨利納悶地問。

「陛下，這是『棺材』。」侍從回答。

「棺材？」

侍從把餡餅切開後，裡面赫然藏了一隻烤熟的大型禽鳥，比一般的雞大上三、四倍，都快趕上天鵝了，但比天鵝要醜——牠的脖子垂著一大陀肉，看起來甚是怪異。

「這是什麼鳥？」亨利興致勃勃地問。

「這是火雞，陛下。」侍從表示，「跟珠雞一樣來自土耳其。」

「我覺得不是。」凱撒插口，「我曾經在西班牙看過這種雞，據說牠們是來自新大陸。」

侍從自然不敢反駁王夫，立刻畢恭畢敬地改口。

隨後，侍從繼續將那隻火雞剖開，裡面赫然藏著一隻鵝，然後又從鵝肚挖出一隻雞，雞裡面還有隻鷓鴣，最裡頭則是一隻小鴿子。

這場解剖簡直就像魔術表演，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亨利更是驚喜萬分地說：「每隻鳥都是另一隻鳥的『棺材』，難怪會叫這個名字！」

吃完正餐後，接下來是享用甜點的時間。一座用薑餅製作的迷你王宮呈現在眾人眼前，無論煙囪、城垛還是窗戶，全都忠實還原，細緻入微，還灑上了偽裝白雪的糖粉。

宮殿前面有對糖人偶，左邊是小小的亨利，右邊是小小的凱撒，正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然而真實的亨利和凱撒雖然並肩而坐，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頗冷淡。

水果蛋糕是聖誕節必吃的甜點之一，當馬可享用他分到的蛋糕時，突然咬到一枚金幣，眾人立刻歡呼起來，把他推舉為「暴君大人」。

暴君大人必須主持接下來的所有節慶活動，並且可以命令其他人做任何事，越胡鬧越好，馬可立刻表示他不會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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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些老氣橫秋的朝臣和貴婦識相地退席，瑪麗小公主也被保姆抱走後，好戲便要開始了。

「好啦好啦，現在大家的命運全在暴君大人我手上了。」馬可笑嘻嘻地站起來，「首先請女士們把兜帽脫掉——先脫這個，其他的之後再說，但如果妳們想多脫我也很歡迎。」

眾人爆出笑聲，那些名媛淑女嘴裡罵罵咧咧，但都急不及待把兜帽、頭巾和髮網解開，還刻意甩動滿頭秀髮，展現萬般風情。

馬可津津有味地看著這道難得的風景，良家婦女通常不會露出頭髮，貴族更是如此，但再矜持的女人偶爾也會想解放一下。

接下來，他命人拿出一副撲克牌，讓大家抽牌配對，並且宣布：「抽到相同數字的人要接吻，不接受害羞！」

眾人起哄聲中，有個侍從剛好抽到跟亨利一樣的牌，場面瞬間凝結。

馬可瞥了眼一臉不爽的凱撒，心想有好戲看了，不過喬治卻搶先一步跳出來當和事佬，建議用罰酒代替接吻。

馬可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也准許了，畢竟現在是節日，沒有人想看到王夫血洗宴會。

安德烈離宮後，馬可把弟弟喬治介紹給亨利，如今喬治也是亨利的侍從之一。

接著馬可又命人找來一群熱情奔放的平民女孩，讓她們打扮成王后，戴上假王冠和拿著假權杖，每個人看到她們都要行禮請安。

亨利拉著這些袒胸露臂的「王后們」跳舞調情，玩了個不亦樂乎，還送了他的戒指給其中一個女孩。

馬可看到凱撒始終板著一張臉，明明是在參加宴會，卻正經得像是參加葬禮，於是慫恿女孩們對他跳舞。

女孩們包圍了凱撒，跳舞時刻意拉高裙子，讓裙底春光乍現，又在凱撒身上磨來蹭去，但因為凱撒的表情太陰沉，嚇哭了兩個。

亨利的弄臣薩默斯也在此刻大展拳腳，他穿上紅衣紅帽，假扮成樞機主教，命令眾人親吻他的十字架。他聲稱要為女孩們祈福，卻對她們毛手毛腳，諷刺意味十分明顯。

宴會期間，賓客們一邊暢飲用麥芽酒、蜂蜜、蘋果和香料製成的潘趣酒，一邊祝福大家身體健康。

這種酒被裝在一隻大木碗裡，由亨利喝第一口，之後到凱撒，再順著地位一個接一個地傳下去。

被傳遞的除了酒，還有謠言。

「國王和王夫真是恩愛，他們互相把對方的糖人偶吃掉了，還有比他們更甜蜜的伴侶嗎？」一名侍女羡慕地說。

「王夫看也不看那些女孩，他對國王多忠心啊。」另一名侍從也概嘆，「我結婚還不到一年，丈夫便找了情人。」

「這只是假象，他們才不恩愛呢！」

喬治的妻子珍得意洋洋地說，彷彿這是一件值得宣揚的好事。

「自從小王子夭折後，國王就沒再讓王夫碰過他。國王寧願服用抑制劑度過發情期，也不願王夫上他的床，還說身體不適什麼啦，全是藉口。」

馬可聽後不禁暗暗同情凱撒。

同樣身為年青力壯的男性Alpha，他自己最多只能撐個三天不發洩，真不知道凱撒是怎麼忍得到整年都不碰亨利。

看凱撒那副扭曲到不行的樣子，除了亨利他不可能找其他人，憋成這樣早晚會出大事。

倘若哪天有人告訴馬可，凱撒像他姊姊胡安娜一樣瘋了，他也不會覺得意外。

當晚宴接近尾聲時，亨利和凱撒在眾人起哄下，按照傳統在檞寄生下接吻，但是這個吻毫不甜蜜，像陌生人一樣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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