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十五幕：皇帝的造訪

五月一日，亨利挺著差不多七個月的孕肚，跟凱撒一起在格林尼治宮迎接查理五世的大駕。

查理的父親是勃艮第大公菲利普，母親是凱撒的姊姊胡安娜。胡安娜在菲利普死後陷入了瘋狂，結果被送進了修道院，人稱「瘋女胡安娜」。

年輕的查理在父喪母瘋、多面受敵的情況下，多虧舅舅凱撒主持大局，才能繼承母親的王位。

在這之後，查理還透過銀彈攻勢和外交手段，獲得德意志選帝侯的支持，擊敗法蘭索瓦一世等對手，當選為神聖羅馬皇帝，只差讓教皇正式加冕。

此刻在王宮最大的宴會廳裡，英格蘭的大貴族濟濟一堂，各人都穿上了最氣派的禮服，現場猶如一片天鵝絨、絲綢和錦緞的海洋。

「皇帝陛下，歡迎來到英格蘭，你的大駕光臨讓敝國蓬蓽生輝。」亨利微笑著迎接查理，「你是凱撒的外甥，也就是我的外甥，我們是一家人，英格蘭和西班牙亦是如此。」

「國王陛下，很榮幸來到你偉大的國家。我今天不只是拜訪英格蘭國王和王夫，更是拜訪我的兩位舅舅。」查理回應得親切又得體，「但願西班牙和英格蘭世代交好，互惠互利。」

亨利端詳查理，他的父親「俊男菲利普」是著名的美男子，但是查理卻沒有遺傳他的帥氣。

他只繼承了哈布斯堡家族的厚嘴唇和凸下巴，尖得都可以用來切麵包了。

亨利有點擔心女兒跟他結婚的話，未來的外孫和外孫女也會有個凶器般的下巴。

而且查理和瑪麗差了十二歲，比亨利和凱撒的年齡差更大。瑪麗今年才四歲，出嫁最少是十年後的事，查理能等這麼久嗎？

接著一頂花苞造型的轎子被侍從抬進大廳，裡面走出一名小女孩，胸前別著一個寫著「皇帝」的長方形襟章。

她手裡拿著兩朵玫瑰，她把白色那朵給查理，紅色那朵給亨利，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容我介紹，這是小女瑪麗。」亨利驕傲地說，他的瑪麗長得可好看了。

「陛下。」瑪麗拉著裙子對查理行屈膝禮，並且偷偷抬眼打量對方的下巴。

「殿下。」查理彬彬有禮地回應。

接著樂手們開始演奏讚頌亨利和查理的樂曲，宣告盛會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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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的造訪正是時候，現在適逢五朔節，這是一個歌頌夏天降臨的節日，在歐洲多國都會大肆慶祝。

此刻英格蘭全國上下都沉浸在濃厚的節日氣氛之中。

上至貴族的城堡，下至平民的村莊，以至倫敦和各個城市的街頭，全都豎立起五月柱，大跳莫里斯舞，好不熱鬧。

為了娛樂貴客，同時彰顯英格蘭的國力，沃爾西絞盡腦汁，精心準備了一連串盛大的活動，打響頭炮的便是假面劇。

宮殿的庭院裡搭建了一座臨時劇場，準備為貴賓們上演一齣假面劇，亨利和查理並肩坐在觀眾席欣賞。

假面劇的主持人首先朗誦了一首詩，為觀眾講述故事的背景：

在遙遠的王國裡，百姓正在歡度五朔節，一位美麗的少女被選為「五月王后」，森林裡的仙女紛紛現身，圍著她跳舞慶賀夏天的來臨。

然而，邪惡的冬之王愛上了這位王后，命令軍隊把她擄回冰雪城堡，勇敢的夏之王得知此事，立刻率軍營救，誓言將她從永冬中解放出來。

「有趣的故事。」查理點了點他的長下巴，問亨利：「所有演員都是貴族嗎？」

「沒錯，他們全都戴上面具，你不妨猜猜他們的真正身分。」

亨利原本也想參一腳，但因為懷孕期間諸多不便，只能忍痛放棄，乖乖地待在座位上看戲。

一名胖胖的西班牙貴婦被推舉為五月王后，坐在一座用木板、硬紙板和帆布建成的白色城堡，四周圍繞著打扮成仙女的侍女們。

隨著號角和鼓聲響起，模擬的戰爭開始了，夏天軍隊發一聲喊，向城堡衝鋒。

身上綴滿鮮花的夏天軍隊，手裡拿著綁了絲帶的柳木條充當武器，向駐守城堡的冬天軍隊投擲小樹枝。

身上黏著羊毛的冬天軍隊不甘示弱，他們用盾牌保護自己，並且用黑刺李木條還以顏色。

在觀眾們的歡呼和喝彩裡，冬天軍隊逐漸棄械投降，夏天軍隊快要奪得城堡，戲劇即將進入尾聲。

這是一場充滿笑聲的鬧劇，每個人下手都拿捏得很準，不會讓「敵人」受傷，但有兩個人除外。

他們分別是夏天和冬天軍隊的首領——夏之王和冬之王。

當別人都在笑嘻嘻地裝模作樣時，只有他們是認真地性命相搏，一招一式都是想置對方於死地，如果使用的是真劍，恐怕早已見血。

其他演員都漸漸停下了動作，觀眾也在竊竊私語。

亨利手上有演員名單，因此他早就知道冬之王的真身是凱撒，至於充當他對手的夏之王，則是安德烈。

「別再掙扎了，快點投降吧！」凱撒冷酷地說，「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你快滾回去冬眠吧！」

「陛下，你的口吻更像是希望我長眠，而不只是冬眠。」安德烈嘲諷地說。

按照劇本安排，冬之王確實該投降，但是安德烈偏不配合。

砰！

正當凱撒和安德烈僵持不下之際，白色城堡的其中一根柱子突然倒塌，眾人都發出驚呼。

幸好那根柱子只是裝飾品，城堡並不靠它來支撐，因此城堡上的五月王后和仙女安然無恙。

「看哪，冰雪城堡融化了！夏天軍隊獲勝！」主持人趁機大喊，硬是把劇情推向結局。

冬天軍隊退下場來，夏天軍隊則向仙女們邀舞，氣氛重新變得歡樂起來。

凱撒與安德烈的對決只好就此打住，他們脫掉了面具，彼此怒目而視，均露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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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五世（和他的長下巴XD）

（資料來源：The visit of Holy Roman Emperor Charles V to England in 1522 - Olivia Longuev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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