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與煙花 - 二、走心

真心換真心，可以是互相的，但卻不是我要的。

某一次的期中考試，他考砸了。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的事，僅僅是比以往低幾分，更何況那份試卷是高中三年來最難的一次。

他的成績一直都很優秀，但我沒想過，僅僅是低了幾分能讓他對自己失去信心。那天他靜靜地靠著我，一遍又一遍問我：「我是不是糟糕透了？｣

略帶鼻音的嗓音讓我確定，他哭了。

不久之後我從他口中得知那晚的真相，果然如我所想，讓驕傲的人洩了氣填充迷惘，才不是那幾分的試卷，而是那屬於他的求而不得。

我常在往後提起這段過往時自嘲，我與他甚至交心到成了唯一一位主動被他告知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的對象，成了他傾訴少年心事的對象。

也是在那之後，我才知道我小心翼翼愛著的少年，喜歡一個人是會騎著二十分鐘的腳踏車只為了送那女孩想吃的飯，喜歡到知道那女孩成績不好，將每一份試卷都寫上滿滿噹噹的解題過程，每堂課間講題給她聽。

依稀記得那陣子很多周遭朋友甚至長輩都默認我們在一起了，長期的同進同出、愈發強烈的默契，還有大家眼中我倆相似的性格，但自那之後我從沒因為這些暗示動容過。

我無比清楚我愛的男孩，喜歡一個人的樣子，是熱烈且毫不掩飾的。

所以儘管後來的他無數次認真地、玩笑地將：｢不會有人喜歡像我這樣的人。｣掛在嘴邊，而我卻沒有一次提起勇氣，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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