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 - 【初三】・過往舊地

到不了是無盡夢魘

回不去是另一面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gH5UfHiZ

——————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XN5sQIf7b

　　小繪，本名程繪如，是大初在這裡最親近的朋友。據她所說，她是比大初早五、六年來到這裡的，而大初則是在今年春天的時候來的，度過了將近三個月渾渾噩噩的狀態，在夏天快到的時候才意識回籠。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QI8r0lTh

　　人如其名，小繪是美術專業戶，一開始是在界內幫人畫畫像，後來事業版圖擴張，在界內外都有開課授業，包含但不限於畫畫班、勞作班、書法班……等等。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crAmGyUn

　　除夕奶奶現在喝茶的那些杯子就是大初在小繪的勞作班捏的，當然，題字還是特別請小繪幫忙了的。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OPGCLx8S

　　作為一個現代的文藝青年，大初是很樂意也很熱衷於接受這些藝術薰陶的。至於成果嘛，就暫且不提了吧！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0PUKBrEv

　　月升月落，大初天天瞅著車站主樓上的大時鐘，數著小繪回來的日子。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vP3nP24a

　　總算到了這天，兩人一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小繪一般住在界內，此番前去界外待了一段時間。離開時，兩人都清楚分別意味著什麼；再見時，也明白重逢代表的意義。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kROacxEY

　　「我聽說翠雲阿姨要做菜給我接風呀！走吧！」小繪笑著就鑽進了大初的碰碰車。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jWMJEULJ

　　後來日子一天天過去，大初一如往常在小繪的各個美術課裡用自己的方式大放異彩，偶爾也會拉著小繪去上其他的才藝班——譬如柳姨的舞蹈班，然後這邊幫幫忙，那裡跑跑腿。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wOixrMme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大初與楚聲的關係終於日漸緩和。究其原因的話，只能歸功於萬惡的資本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gPAySJh0

　　楚聲這人，從他的祭品能拿出一個可頌麵包這事，就能看出，他不簡單。尤其是後來他陳列出一系列桌遊的時候。一般孤魂野鬼都不知道得修行積德多久才能幻化出一套的！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KGwFckIP

　　大初：對，我是說過我不跟比我缺德的人做朋友。但我想了想，就，有沒有可能，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缺德？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VD06znqW

　　後來，大初、小繪和楚聲成為了大家眼中形影不離的三劍客，並且常常會呈現出三缺一的狀態。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g0ksTqXk

　　然而像這樣子平和的時光，注定逃不過被打破的命運。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Qjw0yWCr

　　今日小繪去界外上課了，大初閒得無聊，在雜貨店二樓的書架上尋寶。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F6KRyd1Z

　　商圈裡也有書店，是杜風叔開的，雖然也有些小說、漫畫之類的閒書，但顯然博學的杜風叔和大初這種閒人還是不同的，這類閒書的類型和集數通常不怎麼齊全。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MmtX6mML

　　大初這頭正找書找得認真，走廊那頭滾過來一顆人頭。一看，是楚聲的，還掛著他招牌的做作笑容。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3txHjo23

　　自從認識楚聲後，大初還是第二次這麼無語。再一看又覺得，這傢伙笑得比上次更加做作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Avw88Kz3p

　　大初：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往後就不必讓我知道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1ExYZ24t

　　「幹嘛？」大初一邊思索著，對一起玩桌遊的桌友翻白眼是不是不太禮貌；一邊又感嘆，不給他取個綽號著實是太令人惋惜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lZCkN8Cg

　　「小繪下午就回來了，我們三個傍晚在黃竹林裡會合。」說完，楚聲努力晃了晃頭，滾回角落陰影處，然後消散而去。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NX5JGSrr

　　大初：你是對好好到別人面前講話有什麼障礙嗎？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tjSHpoX7Z

　　傍晚，大初和楚聲先來到了黃竹林。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AOJBnWAh

　　「你約這裡是有什麼事要講嗎？」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nGsObfGJG

　　大初一開始也想過他是不是要在這約幾局遊戲，但是簡單弄個桌椅進竹林裡玩遊戲可不是楚聲的風格。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kc2k6o8g

　　他想的話八成是要很浮誇地用金手指在這裡蓋個涼亭之類的，大初絲毫都不懷疑這人的鈔能力和腦迴路，只是就算是在來日車站這裡，蓋涼亭也沒有這麼快的。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uQ4mKL79

　　當然也不排除他先前早有安排，可這不是走半天都沒看見個涼亭的影子嗎。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uFDbZ1FX

　　上次在竹林和翠雲阿姨相遇之後，大初秉持著求知精神，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黃竹林與進出竹林的人們。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9EMdOcdPb

　　在隔音的竹林裡，除了像翠雲阿姨磨菜刀這種比較特殊的個例外，也有許多人因為尋常的訴求前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1T6VNLlj

　　例如有些人吵架吵輸了，就來對著不會還嘴的黃竹痛罵；或者有些人談超黃昏戀（或是該叫做子夜戀？），談成了就兩個人來約會，談崩了就一個人來為死去的愛情哭喪。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TTZAS88b

　　還有一些人，善於促進人與人之間的資訊流通，俗稱為八卦。而僻靜的黃竹林，正是這種友好交流的首選之地。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XHUZaD3R

　　大初沒想到，自己有天也能成為這個偉大文化運動的一員。與此同時，也不禁對楚聲高看了幾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他們三人中第一個發起這種高品質社交行為的人。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SkoABQef

　　「……」楚聲看了大初一眼，微微錯開視線，張了張嘴，沒有出聲又閉上了，臉上還是他一貫的笑。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f0oJisvP

　　大初卻看出了其中的玄機。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jDHItopd

　　楚聲一直以來總是一個笑臉，燦爛得讓你看不出這人其實黑心得很，而現在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再加上古往今來，這種求救不易的地方，很適合像楚聲這種黑心肝的人幹一些殺人滅口的勾當，大初一時也挺害怕的。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GK4AeWHb

　　不過眼珠子一轉，想到自己一身浩然正氣，要是真打起來，打不打得過雖然不好說，但跑是肯定比楚聲跑得還快的。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26hJ5fxE

　　想通之後又見楚聲一個不自在的模樣，大初瞬間就懂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EmExYyRKr

　　「沒事！小繪也還沒來，你待會再一起講也行！放心！我們都知道，你不是那種會在人背後嚼人舌根的人，一定是深思熟慮過後才選擇跟我們說的。當然！我們也不是會到處道人長短的人，別擔心！嗯！」說著，大初拍了拍楚聲的肩膀以示鼓勵。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s78dVSAf

　　大初：呵呵，聰慧如我，洞悉一切。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pCvrZKij

　　「……」楚聲啞然望向大初，掏出一張畫紙給她。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21WgaKJP

　　大初接過後將畫紙攤開，定睛一看，頓失言語。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EFSXKPdMd

　　畫紙上，是小繪的筆觸，一間甜點店躍然於上，在大初對人世為數不多的記憶當中，就有這個甜點店。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8J92YYys

　　剛好這時小繪來到兩人面前：「咦？這不是我早期的畫稿嗎？」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I8KJw5BD

　　原來楚聲現在住的房間正是小繪以前的工作室改的，那裡還保留著一些小繪當時的畫稿，或掛於牆上，或立於地面，風格雅致，那張畫稿就在其中。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jvl56dVy

　　大初來的時候小繪已經不使用那個工作室了，所以不曾看到過它。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HQWrySys

　　恰巧前幾天畫畫課上，大初曾試著想畫出記憶中的這間甜點店，就被坐在隔壁的楚聲瞧見了。楚聲還在想著，這抽象的輪廓怎麼這麼眼熟呢，大初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刷一下，「這個不算」地改了畫稿。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k8bhL88i

　　在房間認出畫稿後，楚聲直覺不是好事，考慮著是說還不說，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三個人開誠佈公地談談。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5D4rA8LSX

　　而這甜點店是小繪早年在界外所見，因為風格獨特所以畫了下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sK3D2grZ

　　「大初，你可別激動啊！出界是絕對不行的！」三人各自說完了來龍去脈後，小繪擔憂地緊抓住大初的手臂不放。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0QnZasuV

　　小繪是失蹤者往生，她知道自己已身故，可是卻沒有死亡當時的記憶，遺體下落不明。人間的親人朋友不知其所蹤，終日煎熬，小繪更是心結難了，不入輪迴。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WXBPy3ti

　　來到這裡的幾年中，曾有一年的時間，小繪是住在界外的。只因有一次出行界外，她再次看見了在世時熟悉的風景。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WC6DaNy9

　　陽間處處不同，各處景象隨四時人文變化；陰間亦是如此，諸多舊地由靈魂所願幻化。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Uh73ZQiO

　　然而，靈魂造物勢必隨其消長，今日的山可能就是明日的海；再者，即使靈魂遲遲不散，舊地長久不衰，也終不是真正心之所向。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hAqQW6hp

　　當了悟了這一點，小繪心中淒涼，回到了界內。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EhQw8D7c

　　此時大初得知界外存在人世舊地，小繪能理解那是一種何等的妄念，甚至察覺到了大初的意志正因混亂在隱隱動搖。怕她一時衝動頭腦不清醒做出傻事，小繪不動聲色開始聚力，大有萬一她掙脫了自己的手逃跑就一掌拍暈她的架勢。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A5rKlJ5f

　　「……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啦！」大初艱難地長舒一口氣，笑得難看。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2c2qLOLX

　　「其實你也沒必要太糾結，都多久了，那地方可能早就不在了。」楚聲笑得燦爛。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1WaW0MR1

　　小繪：……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5LpMUaI1

　　大初：……那還真是謝謝你啊，聽你這麼說我感覺真的變好多了呢，變得好想打你。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2OyAUKPH

　　「別再愁雲慘霧的了，變個魔術給你們看。」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rtW0F8pz

　　說時遲，那時快，一顆頭顱滾下來。楚聲的。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6o4sO8TL

　　小繪：……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YtTCauwm

　　大初：……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nBb4SWEH

　　大初點點頭俯身撿起他的頭說道：「禮尚往來，我送你去看風景。」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ucRDM8jB

　　然後就像站在投手丘上一樣把他往矮牆外的方向擲去。最後因為距離太遠還是落在了竹林內。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yFiiMOFJ

　　大初：壞球。眾所皆知，就是這個球，他是壞的，才會沒投過。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UVoYlUXl

　　落地之後楚聲試圖控制身體和頭互相找到彼此。那頭楚聲搖搖晃晃地找頭，這頭兩人相顧無言地看他找頭。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Fi3f78hr

　　小繪：……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nCqXLK5T

　　大初：……所以到底幹嘛不直接變回來？！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N0R0btXtZ

　　「呃……那我們今晚去翠雲阿姨那裡吃飯吧？」小繪出聲打破了尷尬的局面。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ozWEKMD8

　　一聽這話，大初的精神轉眼就恢復了許多，眼神無比堅定地朝小繪點了點頭。果然還得是小繪，一下子就解決了最重要的問題。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Yz2sMtxS

　　大初：小繪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impmfpYco

　　「楚聲好了也一起過來吧！」小繪一邊牽著大初往竹林外走去，一邊扭頭向楚聲喊道。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pFMKTgHL

　　楚聲的身體在那邊舉手比了個ＯＫ，聲音從更那邊傳來：「ＯＫ！」

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Edt6JlNP

　　——一天又平安地過去了，讓我們感謝小繪的努力。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DPqBipGlV

ns216.73.216.173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