埔獵 - 馥（三十二）韻投棠

大家陸續來到飯廳，白梔曉準備了簡單的早餐。張煦拿起了一塊方包，抹上牛油和草莓果醬，放上煎蛋和煎火腿，再疊上另一塊方包。然後，他便大口大口地吃自製的甜鹹三文治。

或許是早上，大家也毫無精神，氣氛十分安靜。張煦好奇地打量眾人，兩個小孩還是睡眼惺忪的，而白梔曉和白梔語一語不發，安靜地吃著自己的早餐。

吃完早餐後，張煦在廚房幫忙洗碗，白梔語則去準備出城的東西。看似十分空閒的白梔曉走進了廚房，打開雪櫃拿了支綠茶。她一邊倚著雪櫃扭開水瓶，一邊問張煦：「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

「吓？」張煦對突如其來的提問嚇了一跳，沾著泡泡的綠色海綿百潔布掉到洗手盆裡。

「喜歡的就去追吧，不喜歡的話那最好了。」白梔曉喝了一口綠茶說。

「我們只是剛剛認識，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張煦急忙揮手，泡泡隨著他的手滑落。

「是嗎？」白梔曉看見張煦赤手洗碗，便指著鉤子上的紅色膠手套說：「那邊其實是有膠手套的。」她說完後就慢悠悠地上樓了。

張煦完全沒有理會甚麼膠手套的，他的腦袋只浮現出白梔語的樣子，耳朵慢慢地變紅了。

*******

須臾之間，白梔語為兩個孩子準備了小背包，裡面放了些外出用品和零食。張煦也拿了白梔語給的大背包，整理好行裝，四人準備離開白梔語的家了。

「小語，我們要不要先跟你姊姊打完招呼才離開吧？」張煦問道。

「不用啦，早上不就已經打過招呼了嗎？她現在應該在看書，還是不要打擾她吧。」白梔語一邊幫小書調教背包的背帶長度，一邊冷漠地說。

「哦，那好吧。」張煦感覺到白梔語鬱悶的情緒，只好順著她的話回答。

最後，他們四人真的沒有和白梔曉打招呼就走了。

*******

陽光正好，一到屋外就看見了昨晚沒能欣賞到那綠意盎然的景色。碎石小路邊長滿了各式各樣爭相鬥艷的花，陽光為大樹的枝椏披上金光閃閃的薄紗，蜜蜂和蝴蝶在花叢中飛揚。置身人間美景，大家的身心立刻變得萬般舒暢。

「大紅樹，我們再見了！」小書跑向紅皮糙果茶樹，卻不敢碰它，以免沾到紅色的粉末，又對正在走來的白梔語說：「姊姊！我可以再和小軒來這兒玩嗎？」

「當然可以了！」白梔語勾起嘴角說。

「耶！」笑容燦爛的小書興奮地在原地活蹦亂跳。

「哥哥那時候也要來啊！」仍然在小路上的小軒對張煦說。

「好啊！當然了！」張煦回答道。

他們一邊感受著大自然的鳥語花香，一邊聊著小書和小軒的事情。離開了别墅的區域後，他們繼續跟隨白梔語走出森林。

「哥哥姊姊如果和我們一起到韻投棠市的話，我們能叫爸媽煮拿手好菜給你們吃，也能帶你們到附近好玩的地方去探險！」小軒一說到家裡的事就十分雀躍。

「真的嗎？有甚麼可以玩啊？」白梔語問。

「其實我覺得我們家附近沒有甚麼好玩的，也沒有甚麼好吃的，只是很多住宅大樓和學校阿。」小書插嘴說。

「當然不是！韻投棠市是最好的！」小軒堅持的說。

「我沒有說不好，但就是沒有......」

「不是阿，彩虹商場就很好玩啊！」小軒打斷了小書的說話。

「吓？有甚麼好玩？那裡餐廳又不是很好吃。」

「可是那裡有很好玩的玩具店、滑梯，還有彩虹樂園啊！」

「只有你才會喜歡那些無聊的玩具和滑梯，我也不喜歡，哥哥姊姊又怎會喜歡！」

「甚麼？明明就好棒！你那些醜娃娃也是在那裡買的，而且你不是最喜歡在樂園裡扔彩虹嗎！」

「你說甚麼醜？我的娃娃最美了！你才醜！」

兩個小孩針鋒相對，幼稚的對話沒完沒了，衝撞的語氣更點燃了雙方的怒火。可是兩人的樣子像是同一個餅模印出來一般，都皺著深深的眉頭，兩頰稍微被染紅，緊緊閉合的嘴巴彎成相似的弧度，在白梔語和張煦眼裡莫名有點好笑。白梔語插嘴打斷二人的爭吵：「好啦，姐姐和哥哥之後會到韻投棠市找你們玩的啦！到那時候你們要做我們的導遊！」

「真的嗎？」小書瞪大眼睛說。

「當然啊！我們一定會很掛念你們，所以有空就會來找你們玩，張煦哥哥你說是不是？」

「當然。」張煦和議道。

「好耶！」小孩們開心地歡呼道。

孩子已經忘記一分鐘前的紛爭，興奮地拍對方的手。看見如此的景況，張煦和白梔語也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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