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山人海 - 第十三章火苗

　　奈特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房間，昏暗的光線中，依稀可見一道人影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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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到床沿，語帶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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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帝卡輕輕彈了一下手指，一簇火焰瞬間點亮，緊接著，又是數道火焰接連亮起。頃刻之間，十二支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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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帝卡望著搖曳不定的火焰，臉龐在光影中忽明忽暗。他讓燭火開始閃爍，下一瞬間火光消失，整個房間只剩下牆壁上油燈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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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雜耍一樣。」沙帝卡看著熄滅的蠟燭：「讓這些火焰燃起再熄滅根本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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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他知道沙帝卡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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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帝卡轉過頭，望向奈特，無論是口氣還是眼神中都充滿了無奈和疲憊，「和我一同分到嵐火那裡的其他三個人都很厲害，瑪莉安能夠增幅別人的星能，巴蘭斯擁有強悍的戰鬥力，史東擁有無法被摧毀的強悍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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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帝卡頓了一頓：「下午和嵐火訓練時，他們三個都能在對戰時發揮用處，而我這像雜耍一樣的星能，什麼都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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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不像你。」奈特打了一個哈欠：「我剛到獅心城的時候被兩隻殭屍追殺，是你挺身而出把我救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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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只是嘍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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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奈特躺了下來，睡意襲來，「你那時可沒有什麼星能，靠著手中的武器就能打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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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沙帝卡眼中的迷茫沒有消散，「要面對更強大的殭屍，我這點星能絕對派不上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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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奈特的話中充滿睡意：「或許也不一定非得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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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奈特平穩的呼吸聲，沙帝卡嘆了口氣，「不必戰鬥嗎？要是那麼容易就好了，我們家只有戰士的，他們也只能接受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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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帝卡離開了奈特的房間，他順手把油燈給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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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奈特從床上醒來，沙帝卡早已離開房間，只有留下幾根已經熄滅的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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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有兩堂課，一堂是歷史課，一堂是倫理學，但時間還很早，奈特想先繞去圖書館一趟，有些事情他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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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他翻身下床，簡單梳洗一下之後奈特離開了房間。造成的釘子沒有什麼人，偶爾在門外傳來路人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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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這次是第二次來圖書館了，第一次時他沒有仔細看這間圖書館。現在仔細一看，這間圖書館實在大的出奇，它至少挑高十公尺，一排排巨大的書架幾乎延伸到天花板。書架之間的走道放著供人使用的梯子，讓人方便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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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間諾大的圖書館只有趴在櫃檯睡覺的謝恆乏還有坐在角落看書的翠斯特，奈特沒有猶豫的往翠斯特那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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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啊，翠斯特。」奈特向對方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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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翠斯特沒有把視線從書上離開：「今天來找什麼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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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斯特一語道破奈特的目的，奈特笑了笑直接問道：「我想知道歷史上有沒有那種星能不怎麼樣，但卻很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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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有，我想想。」翠斯特把書籤夾進書頁，抬起頭：「歷史上確實有一些人，他們的星能不直接體現在戰鬥上或並非頂尖，但依然表現出非凡的成就，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歷史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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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回憶書中內容：「最有名的例子是『大商人』拜，她的星能只是有較好的聽力，但僅憑這樣就能安排商隊走最安全的路線，當時是幾乎在每個地方都能看到拜的商隊，只可惜她沒有成立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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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繼續說道：「像是我們的『快手凡廚』李澄也是相當厲害，他可以看到每個人想吃的東西，藉此分辨出潛藏的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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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緊接著問：「有那種戰鬥方面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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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的例子嗎？」翠斯特用手指在桌上敲擊回憶著：「像是『失衡者』羅斯，他原本只是個登山家，星能僅僅只是改變接觸物體的摩擦力，讓攀爬變得容易，但經過鍛鍊之後他的星能強化了，改變摩擦力的範圍大了，面對他的敵人必須在不斷改變的摩擦力的環境下與他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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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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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翠斯特愈來愈興奮，她似乎對這種奇人異士特別有興趣：「星能的覺醒並不僅僅只有一次，二次覺醒或許會增強，或許會衍生出其他能力，星能擁有無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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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點了點頭，既然星能擁有強化的力量，那麼就此放棄還為時過早，沙帝卡只要能夠振作起來，那麼他一定能夠成為一個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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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翠斯特道別之後，奈特離開了圖書館，他走在走廊上準備下次和沙帝卡見面時告訴他二次覺醒的事情，而現在他得去上歷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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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走進教室，這個時候已經坐了不少的學生，今天的歷史課準備講述獅心城的建立與發展，讓學生們理解這座城市是怎麼從聚落演變成堡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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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才剛坐下旁邊的同學就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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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換個位置吧。這個位置我大哥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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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其實並無所謂，他選了另一個位置坐下，或許因為他覺得奈特好欺負，他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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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了起來走到奈特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小子，既然你那麼聽話，給點錢給小爺花花吧，就當孝敬給我大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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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抬起頭，眼中沒有特別的情緒：「我沒有多餘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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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騙人了。」那人一臉不信的說：「身上怎麼說也應該有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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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身上的確是還有幾枚銀幣，但是沒有道理要給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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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個瘦高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臉上一股痞氣，他帶著壞笑靠了過來：「艾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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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看了來人之後十分諂媚的退到他的後面：「達米安大哥，這小子居然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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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達米安饒有興趣看著奈特，他嘴角咧開一個輕蔑的弧度：「我以為每個人都知道這裡應該聽誰的？」他伸出手拍著奈特的臉頰，力道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我勸你乖乖把錢拿出來，你也不希望受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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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好了，該上課了，同學們回座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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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老師是個溫和的老人，他推了推老花眼鏡慢悠悠的走上講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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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米安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他丟下一句：「算你運氣好，下課之後有種別跑。」之後就和艾斯一起回到不遠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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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課堂角落的瑪莉安也把這場鬧劇看在眼裡，他瞇著眼看著奈特輕聲低語：「真是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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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老師開始講述獅心城的歷史，從一開始拓荒者如何在艱困的環境中建立聚落，到後來如何建立城牆、軍隊來抵抗殭屍，還介紹了歷史上比較有名的人屍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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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的話語平緩而充滿歲月的洗禮，對於所有的戰役他都站在很中立的角度去講述，畢竟學習歷史的目的就是避免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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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鐘聲很快響起，老師收拾了課本之後在講臺後坐下說：「我們休息十分鐘，等等馬上開始上倫理課，我兼任倫理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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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老師還在教室裡面，達米安沒有直接上來找麻煩，十分鐘很快過去，老師再次站上講臺，開始講述倫理學的內容。今天的課程主要探討在末日環境下，人類社會維繫的基本道德準則。老師舉了許多例子，像是資源分配的公平性、面對弱者的態度、以及為了生存是否可以做出一些在和平時期被視為不道德的行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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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鐘聲再次響起，奈特避免又被找麻煩，他迅速收拾了書本離開了教室，另一邊的達米安和艾斯臉上堆滿了壞笑慢悠悠的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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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加快了腳步，試圖擺脫身後的兩人。他穿梭在走廊上，腦中快速思索著脫身的方法。圖書館的方向太遠，而且他不想把翠斯特也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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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達米安帶著戲謔的聲音傳來：「跑什麼？小子，剛剛不是很囂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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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轉過一個彎，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相對僻靜的走廊，兩旁是緊閉的教室。他知道自己躲不掉了，索性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追上來的達米安和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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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錢留下，可以滾了。」達米安輕蔑的微笑：「不然我們也可以用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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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把腰間的鋼刀立在身前，艾斯大笑了起來：「就憑你要跟我們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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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奈特身前展開了透明的護盾，艾斯和達米安也拿出了各自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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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打架嗎？不如跟我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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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個聲音兩個混混的背脊發涼，布羅斯從走廊的另一側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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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米安盯著這個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少女說著：「這不干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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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斯抓起達米安的領口把他壓在牆上：「我說！跟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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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斯眼中充滿滿滿的憤怒，她猛地把達米安甩向令一邊，撞擊到牆壁之後發出一聲悶響，隨後達米安痛苦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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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米安掙扎站了起來，他瞪著布羅斯：「咱們走著瞧吧！」他丟下一句話就拉著一旁的艾斯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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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收了護盾，正打算向布羅斯說話時，對方先一步開口了：「為什麼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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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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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斯轉過來問：「我問你為什麼不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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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沒有必要吧，他們發現無法傷到我自然就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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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斯更加生氣，她對於奈特的態度非常不爽：「你甘心這樣一直被別人踩在腳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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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我真的打倒他們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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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立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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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望？」奈特皺了皺眉頭，他不太理解這種概念。「那種東西對我來說有什麼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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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斯被奈特的反應噎了一下，她感覺自己的一腔熱血都白費了。「當然有用！有了威望，就沒有人敢隨便欺負你！你才能在這個地方好好地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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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特沉默了片刻，他望著達米安兩人消失的方向，輕聲說道：「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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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羅斯看著奈特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的怒火更甚。她氣呼呼地轉過身，大步離開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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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布羅斯離開的方向，奈特摸著自己的臉頰，自己也不是說沒有感受到屈辱，但也不至於要和對方動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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