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整天守在電話旁邊的亞瑠立刻接過電話。「便利屋68!有甚麼委託都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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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一點點從亞瑠的臉上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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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萊,被襲擊了?老師......死了?」她愣愣地拿著話筒,直到電話另一端傳來忙線的聲音,亞瑠都沒有將電話放下。「其他學生呢?他旁邊不是有學生嗎?」她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吼著,帶著一絲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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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看著手中的懷錶,原本光滑的錶鏡突然裂開一個小縫。而她本來在錶鏡上的倒影也變得有些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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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懷錶,是"神秘"。稱不上是甚麼了不起的神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項神秘的功能,會留下來單純只是因為這是"某人"送給她的,而她又正好沒有一個懷錶,就這樣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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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要說這個"某人"是誰,她卻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只能隱隱約約記得,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不僅僅是對她很重要,對整個奇普托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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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件物品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壞掉的,更別提"神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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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甚麼?」佳世子揉起她的眉心,她感覺有些地方有點反常,但是卻又說不出口,這種詭異的感覺反而令他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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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奈甚至沒有一絲的惋惜,她只是平淡的說道:「重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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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陽奈不解,他知道面前這個槍擊老師的學生,砂狼白子。阿拜多斯失去記憶的新生,在她的印象之中不是一個需要特別警惕的對象,但現在卻變成槍殺老師的兇手。「她不是老師的學生嗎?為甚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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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拿之前"雨滴"和"山"的例子,不管雨滴怎麼流動,最後要流到哪裡,一定要經過半山腰。而老師的未來也必定要發生兩件事情。」彩奈停頓了一下,不是為了賣關子,而是怕陽奈不能承受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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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學生護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及在意料之外的角度被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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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狼白子這孩子,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她不知道為甚麼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的想法應該是,在數密術之前先槍擊老師,讓"被槍擊"發生,從而讓老師躲過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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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只是讓老師提早一步面對命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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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命運"兩字踩到了陽奈的尾巴,她猛的起身,再一次的按下了希迪姆之匣的"重啟"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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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一樣是要重啟世界線,但是彩奈深知,陽奈要重啟的目標和她完全不同。陽奈還像是她之前那樣,抱著可以拯救老師的期望,天真地按下每一次的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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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itas Vanitatum Et Omnia Vanitas.(虛空的虛空,凡事皆為虛空)」彩奈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這麼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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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奈只是轉過頭瞥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那句話是甚麼意思,但她仍毅然決然的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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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有點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懷錶,錶鏡不知道甚麼時候多出了幾條裂縫--以前有這麼多裂痕嗎?感覺在不知不覺間多出了幾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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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別發呆了,便利屋68要出任務了!」亞瑠朝氣滿滿的喊道,喊了兩次,發現佳世子仍在沙發上發呆,看著那副懷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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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哪裡?」佳世子收起心中的疑惑,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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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幫美食研究會襲擊給食部。」亞瑠信心滿滿的說道。「反正我們的風紀委員會全是一盤散沙,這一次的委託又要帥氣且俐落地地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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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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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腦中的疑惑逐漸膨脹,一個近在眼前的卻說不出的詭異鯁在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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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甚麼時候,可以這麼自在的干涉不同社團之間的問題,甚至是光明正大的襲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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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甚麼?」無月一邊笑著,打理著手中的包包。「該不會是怕了風紀委員會吧?他們整個委員會都不夠我們一個便利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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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說的是,"甚麼時候"。」佳世子腦中已經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的猜測了。「我們不久之前才在阿拜多斯的麵店,和風紀委員會對峙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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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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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頭土臉的跑回來了。為甚麼?」遙香接過話頭,隨即也發現了不對勁。先不說他們的戰力,光是阿拜多斯的星野一人,就已經是頂級戰力了,又有誰可以同時對上他們,而讓他們在權衡利弊之後,選擇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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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紀委員會,曾經有一個強者。」佳世子下了結論。「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也沒有把握和她對峙的強者。但是我們不知道為甚麼,都忘了她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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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荒唐的事情--」無月還笑著,但是看到的卻是佳世子無比冰冷的眼神和做下決斷的表情,她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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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無月無奈的把她的包包放下。「就算是真的,我們又能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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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將錶鏡有些破碎的懷錶放到口袋之中,雙手插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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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尋,屬於我們的耶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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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從錶盤的暗格之中抽出一捲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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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巨塔,下午四點十分,天童愛麗絲。」
「史林皮亞樂園,晚上七點五十分,優斯提娜聖徒會。」
「阿拜多斯,凌晨兩點,Binah。」
「聖三一大教堂,中午十二點整,白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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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世子一邊奔跑著,一邊在紙上寫著扭曲的幾個字:「格黑娜校園,下午兩點整,凱薩軍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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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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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一切的問題了,他們的"耶利哥"為甚麼總是荒涼破敗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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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時間了。耳機之中撥放著重金屬樂團的嘶吼,而她也如同一隻貓一樣在城市之中穿梭。所幸老師這一次遇襲的地方就在便利屋68附近,只要來的及趕到的話--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r5kcdR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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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迪姆之匣內部開始不穩定,當可以開啟這件神秘的源頭--老師,逐漸流失生命的時候,希迪姆之匣也即將要陷入沉睡,但是陽奈卻遲遲的沒有按下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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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佳世子的努力她們有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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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意識到時間線變動的,並且就算意識到了,除了懷錶內的隻言片語,她根本就不會知道更多訊息,每一次都只是跌跌撞撞的前進--但荒謬的是,老師有時甚至會死得更快,彷彿命運在嘲弄著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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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奈沒有說話,她知道陽奈抵達"臨界點"了。她在先前幾百、幾千次時,雖然看上去已經麻木了,但實際上仍抱著一絲絲的希望,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重啟。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B0VQGv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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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一次按下重啟之後,除了讓老師再一次被襲擊,所有的學生再一次感受那鑽心的痛之外,似乎並沒有任何幫助。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7RJ5lkT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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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彩奈終究還是開口了。「我們做的夠多了,只是,對手是"命運",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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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我還沒有很多話沒有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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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離開我。』這麼簡單、空洞的語句,我都沒有和他說過。如果回到最一開始,我不會重啟時間,我會在他死之前,向他告白,然後和他共赴黃泉。」陽奈跪坐在地,痛哭失聲,為了老師的死,為了自己的懦弱,為了自己的無能。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xkQpBS2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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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奈只是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希迪姆之匣被逆向打開了--先前從來只有老師打開希迪姆之匣,而沒有它主動打開的時候。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A6G0PGL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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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聽得見嗎?」彩奈的聲音從平板之中傳來,身負重傷的老師已經幾只能維持生命體征了。連聲音都無法發出來,只能微微的抽動手指,來表示他聽得見。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AwGkZ67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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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奈淚流滿面,她有無數的話語塞在心頭,但卻又因為一瞬間要說的東西太多了,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嗚咽的發出幾聲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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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是最強戰力身處於最強大的神祕之中,但在這個瞬間,她仍希望有一種凌駕於這些"神秘"的奇蹟,來將她從這個荒謬、痛苦的現實拯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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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啟一次!」佳世子從遠方跑來,大吼著。「我有方法了!」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eNjl1Y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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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學生會長!風紀委員長!再重新--」鬼方佳世子一時之間勻不過氣來,順過氣之後才繼續吼道:「再重啟一次,我有方法了,我們都可以拯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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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迪姆之匣之中的兩人都有些驚訝,她們兩人理應被"希迪姆之匣"所抹除在世間上的一切痕跡,任何人都不應該想起她們的名字,職位--就連不斷創造奇蹟的"老師"也不例外。2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XSnmjAo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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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佳世子卻一次叫出了她們兩個人的職位,這種超越了最高位"神秘"的奇蹟,讓陽奈不由得重新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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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知道佳世子有甚麼方法,她又為甚麼可以突破神秘的影響。但,正是這樣的"奇蹟",讓陽奈再一次按下了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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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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