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ICO魔女的婚儀 - 第一章 08 少女與反擊與既定結果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毫不在意地，托馬斯殿下只是給出了冷淡的回覆。

「難怪吾沒有什麼印象，大概沒能適應皇宮的生活吧？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托馬斯殿下說著話的同時，身旁的老闆娘發出了痛苦又極其忍耐的低鳴聲，她那緊握的拳頭滲出了血沾染到地磚，豆狀般大小的汗水從額頭滴落下，看來咒術造成的莫大壓力快要將她整個人碾碎。

但是，即使如此，老闆娘那深褐色的眼瞳仍炯炯有神地怒瞪著她面前的所有人，不曾因為咒術帶來的威脅而有所示弱。

「…狗屁……EM…EMMA，你……你不準……」

老闆娘試著從緊咬著牙的嘴巴中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然而此時EMMA卻再次伸出手，並輕拍著老闆娘緊握拳頭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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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你應該也知道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對吧？」

「……你、你會……後悔的……。」

「沒事的。」EMMA淡淡地笑了笑「我之後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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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望向了自家那個沒用的小服務生。

傻笑著的臉依舊蠢的可以，但是隱隱約約之中，那個孩子的笑臉漸漸重疊在她的臉上。

她還記得那孩子被帶走的那一天。

為了不讓這裡的人們擔心，所以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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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記不得那孩子被送回來的那一天。

因為冰冷的體溫已經無法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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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娘緊繃的神情逐漸變得消沉下來，原本充滿恨意的目光失去了光芒，她避開了EMMA的笑容低下頭，沉默著。

「吾認為現在無須繼續浪費時間。」托馬斯陛下跨步走到EMMA的面前「如果汝心意已決，現在即可隨吾離去。」

EMMA收回笑容，落寞地看了老闆娘最後一眼後，便抬起頭冷淡地對托馬斯陛下說：

「……我知道了，就照陛下您說的吧。」

「報上來名。」

「EMMA。……我沒有姓氏。」

「沒有姓氏的孩子？看來是被家族拋棄或者家族已經滅亡的遺子，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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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不禁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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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

這是來到這座城市以後第一次有人這樣對她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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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這個詞沒有甚麼特別的感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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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切絲娜小姐呢？

也被形容成「可憐」的她，和自己會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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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餘光瞄向了在地板上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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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馬斯殿下，我想詢問一件事情，那位……切絲娜小姐，是殿下曾經的結婚對象沒錯吧？」

「是的，那又如何？」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殿下連重要的結婚對象的名字都記不起來呢？」

「……。」

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所以托馬斯殿下沉默下來，一邊摸著鬍子一邊裝模作樣地思考著。

然後，大笑了出來。

「哈哈哈！可笑！真的是太可笑了！」

猖狂的笑聲迴盪在安靜的街道上，地板上躺著上百位的市民卻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面前的畫面顯得荒唐。

「為什麼記不起來？汝倒是用汝那愚癡的腦袋思考看看啊？」

「不就是因為『不重要』才記不起來嗎？難不成汝會記得從小到大遇見過的所有路人嗎？不可能的吧，這是一件非常符合邏輯的常識，根本就沒有問的必要。」

「因為吾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君主，自然擁有許多側室與小妾，那個自殺的女人只是眾多雌性中特別愚笨的一群，根本不值得一提。」

赤裸裸的嘲笑與對死者的不尊重傳進少女的耳中，而少女的面貌凝固著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用著那毫無波瀾的目光看著他。

「怎麼了？雖然再怎麼樣都不干汝的事情……但吾現在可以稍微透露一點訊息給汝。」

托馬斯陛下走到了EMMA身旁，用壓低的聲音在她的耳旁悄悄說話。

「被吾看上的女人下場都是差不多的，汝是死是活還是要由吾的心情做決定，而聰明又愚昧的汝，應該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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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婪自負的溝鼠露出了得意的嘴臉。

被視為蟲子的少女卻只是沉默地低下頭，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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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她應該做些甚麼。

EMMA一點也不覺得它是一個好主意，但是內心卻鼓動催促著自己趕快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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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肯定會被罵吧。

但這說不定是唯一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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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不想這樣繼續忍氣吞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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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EMMA看著那個男人的臉，緩緩地開口說：

「反正現在也無事於補了。」「那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應該也不會改變什麼結果吧。」

「汝在說什麼？勸汝不要動什麼……」

「我聽說這樣會很痛，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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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瞬間，她眼神一變，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腳狠狠地踹了國王陛下的褲襠。

柔軟的組織與血管被猛烈的踢擊到變形，全身上下的感覺彷彿只剩下了痛覺，那是連髮尾都會痛苦尖叫的折磨酷刑。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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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那群魔法師們都沒能反應過來。

趴在地上的人們心裡的想法不約而同都是「啊，這個女孩瘋了」，但隨後又有一股快感看著那個平時氣焰囂張的王族，跟他們一樣在地板上像一隻肥蟲蠕動著。

EMMA臉色慘白地待在原地，心中卻沒有甚麼復仇的喜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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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用暴力來發洩自己的情緒，這樣並不能解決問題，甚至還加重了問題的嚴重性。

很快的，報應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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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膽！竟敢肆意攻擊我們最高尚閣下大人的卵蛋！汝……汝汝汝這個小丫頭是瘋了不成？」歇斯底里的老者魔法師像是中邪般大罵著，並伸手一揮，只見他後方的較年輕的青年魔法師舉起法杖――

「小妹妹！你小心前面！」迦魯德爺爺緊張地大喊著，但卻也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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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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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橘紅的光芒猛然地往臉上招呼，連反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擊顏面的劇烈痛楚就帶著少女墜入沒有意識的黑暗深淵。

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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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在遠處觀看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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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世界已經變得不一樣。

昏黑的天空飄著鮮紅色的雲霧，毫無生機的乾涸大地上沒有任何生物，枯萎的烏黑樹木佔據了視野的大部分，遠處傳來詭譎有規律的敲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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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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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具沒有頭的黑色女性巨大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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