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 - 01 | Penana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照在她的側臉上，看起來朦朧不清，好像隨時都要消失一般。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確認她是否真的會如自己所想的消失。

在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她忽然轉過頭來，帶著點責怪的說道：「晴！明明是妳先說要讀書的，現在又在做什麼啊！」

我連忙回過神來，想辦法把自己剛剛怪異的舉動圓回去：「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說夏夜太好看了嘛！再加上陽光就更像仙女了...」

夏夜的臉因為這句話帶了一點紅，但還是故作生氣的說：「下不為例！」

「嘿嘿，謝謝仙女！」我嘻皮笑臉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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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的時刻馬上就到了，外面正下著雪，我目送著夏夜回到了她的家，可惜被大雪遮擋，看不清她進門的模樣。

「真希望冬天快點過去啊...」我望著窗外喃喃道，原本可以靠窗戶來跟對面的夏夜說話，但最近比往常都冷，沒辦法跟夏夜開著窗戶一起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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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看著米白色的天花板發呆，時不時打開手機看一眼自己發給夏夜的訊息回了沒，但聊天框始終沒有動靜。

往上滑能看見許多自己單方面傳給她的消息，雖然見面的時候會回應，可總感覺怪怪的，以前她好像不是這樣的。

什麼時候改變的呢？一週前？一個月前？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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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看著窗外雪花紛飛，突然有了堆雪人的想法，一不做二不休，換上保暖的衣服，隨便應付了點吃食，就匆匆出門。

「我出門啦！」我朝客廳喊道。

「去哪？記得做好保暖，主要安全。」媽媽從沙發上回過頭回道。

「要去堆雪人！」在打開門出去的同時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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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準備找雪人的眼睛和鼻子時，感覺到自己肩膀被拍了一下，我被嚇了一跳，轉過身去看到的是夏夜的臉。

我鬆了一口氣，接著有些生氣道：「夏夜！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夏夜笑了出來，回道：「哪有這麼誇張嘛，明明是你自己嚇自己的。」

夏夜側過身子，看我堆起來的半成品雪人，笑得更開心了：「晴，妳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在堆雪人啊？」

「你管我！」看她笑得猖狂，我不服的回道「還有誰說我這個年紀就不能堆雪人了？！」

「嗯，你說的對，去幫你的雪人找五官吧！」夏夜故作正經的說道，但微彎的嘴角出賣了她。

又是一陣打鬧，最終雪人還是完成了，五官看起來歪歪扭扭的，很醜。

趁著夏夜不注意，拿出手機把這隻醜陋的雪人拍了下來，再怎麼說，也是跟她一起堆出來的啊。

天真的很冷，但她的笑容也是真的溫暖，溫暖了我整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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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我們一起出門逛街，買了很多不必要的小東西，花了許多冤枉錢；一起打雪仗，最後落了個感冒發燒的下場；一起讀書，她在讀書，我在看她；去公園玩小孩子才會玩的設施，每次她都說幼稚，但到頭來玩的最開心的還是她；在長椅上看星星，把她們連成不同的東西，同樣幾顆星星能連出好多不同的形狀；逗路邊的大橘，只是牠好像不太喜歡她，只顧著蹭我，夏夜為此難過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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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就要到來了，家家戶戶提前貼上了春聯，每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跨年晚會就在明天，我歡歡喜喜的用手機跟夏夜約了明天晚上一起去看，聊天框上如往日一般沒有回應，但我知道她會來的。

晚上興奮的睡不著，隔天早上也一直處於亢奮中，一直到了晚上，我沒有去熱鬧的地方，到了一處無人偏僻的山丘上，這裡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跨年煙火，又沒有這麼吵鬧。

在要倒數之時，夏夜如約來了，笑著向我打招呼，我也熱情的回應她。

我們並肩坐在山丘上，跟著大屏幕上的數字倒數著，數字歸零，絢爛奪目的煙花在星空中爆炸，我不經被吸引了注意，可惜煙花停留的時間太短了，沒辦法讓我一次欣賞個夠。

「新年快樂，晴。」夏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聽著有些不真切。

「嗯，新年快樂。」我也回應道，朝她的方位看去，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石碑。

石碑上面寫著：「夏夜之墓」上面貼著一張黑白照片，裡面的女孩笑得燦爛，她也如同煙花一樣，絢爛而短暫。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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