呪醫師 -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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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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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月一走，朝九旒的眼淚就落了下來，但是她趕緊抹抹臉，不想讓煙錦大人發現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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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興奮的說：「晚上我們住森林附近的那家客棧吧？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錢，我也想要嘗試看看！好不好？煙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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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興奮過頭的語氣拉著煙錦大人的衣襬說：「走嗎？走嘛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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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說，卻是忍不住笑了，任由她任性的拉著他出了森林，準備了原本會隨身帶著的物品後，離開了森林住的地方，來到了森林外的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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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他們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時候，所看到的那間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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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客棧是木造的建築，雖然看起來有點簡陋而老舊，外牆甚至到處都是野獸留下的斑駁爪痕，但裡頭擺設卻是應有盡有，打開木門後，看到了陳列架子上有著各地來的擺設品，木雕、玻璃飾品、陶瓷藝術品、還有金髮碧眼的塑膠娃娃，雖然風格錯綜複雜、凌亂而毫無章法，但是卻很奇妙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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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有零星的幾個人坐著，櫃台的男人應該是老闆，他叼了一根煙，眼神像是刀子似的輕輕刮過兩人的臉，「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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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煙錦大人語言不通，自然是朝九旒要上前交涉。「一晚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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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多少錢？」老闆斜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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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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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頂級也不過一晚三十。」胖胖的老闆表情充滿懷疑，滿臉鬍渣的下巴就像是一層層的毛皮，他一邊手上數著錢，一邊打量著兩人的穿著，「妳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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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外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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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身分證？」老闆支著臉頰，她才注意老闆的手上滿滿的戒指，都是亮晶晶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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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沒想到會被問這種問題，回頭看了看用斗篷遮住臉部的煙錦大人，只好亂回答一通，「我就……剛好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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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妳是沙漠來的？」沒想到老闆這樣說，驚了朝九旒一跳。「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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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一旁的煙錦大人又聽不懂，她可不想節外生枝，如果惹得煙錦大人發脾氣，那可不好，所以只好乖乖報上姓名。「我叫朝九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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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沙漠來的。」老闆笑了起來，一點也不意外。「雖然很久沒看到了，但只要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就好，放心吧，小姑娘，我們不會為難妳的。三十，給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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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旒鬆了一口氣把錢付了，終於能夠住在有屋頂的地方，多少有些欣慰。胖胖的老闆於是邁開步伐，帶著她穿過了長長的走道，來到旁邊另外一棟同樣是木造的住宅，走上了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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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經常碰到沙漠來的客人嗎？」朝九旒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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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來的人雖然不多，但有些逃出來在外定居，也有些只是暫時出來，就都會回去。」老闆氣喘吁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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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朝九旒小時候也有聽過這一類的傳言，許多海棠漠的人因為受不了沙漠的炎熱與荒蕪，所以只能逃出沙漠做為一般人生活，雖然這樣的傳言不多，但也總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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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了其中一扇門後，老闆說：「進去吧，熱水每天晚上10點供應，只到1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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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點或是12點是什麼時候啊？朝九旒愣了一下，因為這和海棠漠換算時間的單位好像有所不同，忍不住想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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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便指了指牆上的時鐘解釋道，「大約就亥初到子初四刻左右，不知道就看時鐘，短針爬到十二，就沒熱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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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您。」朝九旒點點頭，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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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晚餐吃了嗎？」老闆擦擦額上的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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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嗎？要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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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們兩個羊肉夾饃和肉湯吧，不用錢。」老闆說，「我等等叫我女兒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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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關上，朝九旒就向煙錦大人解釋剛剛所說的內容，不料煙錦拉著她的手，似乎是想要嘗試從她的表情中發現異樣，但是她卻是一臉純真的笑，笑得就像平常一樣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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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對眼眸清亮的像是用水洗過，分明是哭過了的表情，發現了這點的煙錦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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