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棋局》 - 第四十六章：蹤跡

經由端木麒麟介入，化解兩人不死不休的對戰。

　　消停搏鬥後，楊修立即盤坐在地，將赤霄劍停在兩掌之中，不停的朝劍身灌入純正、純陽之氣。

　　上官鳳見楊修那臉沉黑如墨，費著極大靈力鎮壓住瘋狂中的赤霄，卻不免有些疑惑。

　　「赤霄不是認你為主了，為何還會如此不安份?」

　　楊修翻了大大的白眼，怒瞪著這個罪魁禍首。

　　「我目前境界只能讓赤霄維持穩定，你的離火本身就帶著嗜殺之氣，更何況你剛跟瘋了沒兩樣，那殺意正合赤霄味口，赤霄不發狂才奇怪！」

　　聽這一說，上官鳳也知自己闖了大禍，本只想鬧著玩，卻沒想到會引起赤霄瘋魔，他愧疚扶著額，說著。

　　「我幫你吧。」

　　「滾！」楊修怒斥一聲。

　　離火只會雪上加霜，是真想讓大家一起入魔不成。

　　楊修是真生氣了，上官鳳深知理虧，也不在意楊修的惡言，他反倒在意一直沒出聲的端木麒麟。

　　一旁默不出聲的端木麒麟，臉色也十分凝重，左手按著右肩頭，目光專注的看著楊修與赤霄劍的變化。

　　前來傳訊的小師父被眼前一片斷垣殘瓦嚇得有些失魂，腳步停在三人不遠處，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餘光見到人影，楊修出聲問。「何事?」

　　小師父才回過心神，作揖道。「世子，羽姑娘來了。」

　　聽到羽月明到來，楊修心中一個咯噔，他與她並沒有約，怎突然來到山城，可自己這一時三刻也解決不了，心更急得慌。

　　「你...你...你請羽姑娘在山門口稍等片刻。」楊修急到連話都說的不流利。

　　崑崙山城非請不得入，眼下也不知自己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讓赤霄劍安靜下來，此時楊修心頭急著如熱鍋上的螞蟻，越急就越無法心靜，心靜不下來赤霄就會更不安份，卻沒想到小師父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跳了起來。

　　「羽姑娘是來找上官世子的。」

　　「什麼！？」楊修整個不淡定，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赤霄又躁動著。

　　見到楊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上官鳳就一臉得意的壞，全是得逞著笑，向楊修抬了抬手，張狂轉身離去。

　　上官鳳這一走，楊修肉眼可見的緊張，眼眶都快積滿水溢出來，見羽月明的機會怎能讓給這個作妖人，可此時赤霄劍又安定不下來，又不能放任不管，他瞄了一旁的端木麒麟，像是見到救命稻草。

　　「麒麟，幫我！」

　　白澤為最純正之氣，麒麟為最祥瑞之氣，本不該藉由別人之手協助安定赤霄，但如今楊修真無其他辦法，他想見羽月明。

　　端木麒麟沒出聲，左掌凝氣，掌心向下連同楊修靈力一起灌入赤霄劍身。

　　有了這祥瑞正陽之氣的協助，楊修頓時輕鬆了許多，原血紅如絲的觸手漸漸靜止退回劍體，而血腥般的劍身也緩緩退去，變白、變透。

　　在山門外等著的羽月明，見來人只有上官鳳一人，心中略感訝異，但失落佔大多數，她與楊修相互傾慕，今日雖不是特地前來找楊修，但也期望能見上一面。

　　「怎只有你一人?」羽月明問著已來到身前的上官鳳。

　　上官鳳略回頭看了身後一眼，端木麒麟沒跟來，讓他有些難過，但口中依舊不在意的輕哼了一聲。「楊修他自顧不瑕。」

　　要讓赤霄劍恢復平靜不是件容易之事，這一時半會兒楊修是趕不來了。

　　羽月明臉上雖帶著笑意，但還是難掩失望的頷首。

　　「我托妳的事，有眉目了?」

　　「對...」羽月明正要開口，就聽到楊修急切又喜悅的聲音，頓時羽月明的臉上蕩出甜美的笑容。

　　「月明！」

　　楊修略喘著氣，笑得傻，高興之情溢出言表，上官鳳的視線透過奔來的楊修，落在跟在後的端木麒麟，嘴角也微動笑著。

　　「月明，妳怎麼來了?」

　　「都說是來找我的。」上官鳳橫了楊修一眼。

　　「你會有什麼事要找月明！」

　　「可多了，怎？月明是你專屬的?」

　　楊修一時語塞。

　　他也想是自己專屬的，但目前就還不成。

　　羽月明見到楊修，心頭也是一陣歡喜，心想先把正事辦了，等等再敘也行。

　　「我與阿鳳有話要談。」羽月明用眼神示意著，讓上官鳳與自己到一旁，因此事總歸是上官鳳私事。

　　多想無時無刻跟著羽月明的楊修，並不想迴避抬步就想跟上，卻被羽月明一個轉眸給停住了腳步，委屈巴巴的楞在那，看著兩人走到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地方，心中甚是吃味。

　　「在你上崑崙後，我隔一段時間就會為你占卦，原先一直都沒結果，但直到前日終於有了眉目。」

　　羽月明從袖袋中取出一只紙卷遞給上官鳳。

　　「卜出朱雀神劍所在方位，已將其標在輿圖上了。」

　　上官鳳接過紙卷，稍展開略了一眼。「東方...」

　　「是，朱雀神劍目前在楓紅谷內。」羽月明眉心微緊，略思索後接著說。「卦象顯示，困局難自逃，只待命定人，解局是福禍，吉凶難預料。」

　　「難自逃?」上官鳳習慣的輕咬著指節，沉思好一片刻，才緩緩道。「難道這近千年，朱雀神劍一直被困在楓紅谷內的某處，想逃卻逃不出?」

　　「嗯。」羽月明同意上官鳳的猜測，說著。「一方面是逃不出，另一方面是在等待時機與命定之人。」她抬眸看著眼前這容顏傾城，連自己有時都會著迷之人，說道。「而這命定之人就是你，阿鳳。」

　　這話倒讓上官鳳有些愕然。「為何如此肯定?」

　　他知道神劍會選主，赤霄劍如此，麒麟古劍亦然，但這總要劍靈與劍主相遇時才能確定，可他連朱雀神劍長何樣都不曉得，朱雀神劍就已認定自己了?

　　「鳳族找朱雀神劍近千年，來找羽氏占卜之人，阿鳳不是頭一個，那為何前人都占尋不到，而是我為你占卜時有了線索?」

　　「不是月明占卜精湛嗎？所以才能占出別人占不出的結果。」

　　羽月明聽這誇讚笑得眼眉如彎，依舊謙虛著。「阿鳳的稱讚我承下，但我占卜能力比不上我娘親。」

　　她這話，讓上官鳳想起如今的鳳王，曾請羽月明的娘親，也是如今的大祭司占卜過，那如此說來..33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9EP3loRp
　　「那我二叔也知曉了?」

　　他與鳳王都想得到朱雀神劍，一個是想斷了奪王位的念想，一個是想推翻如今王位的念頭。

　　「這事如今除了你、我，沒第三人知。」

　　「妳可以告訴楊修，沒關係。」

　　上官鳳隨口答出，他知她們兩個中間不會有秘密，所以不用為了這事糾結，就如同他也會告訴端木麒麟一樣。

　　羽月明先是一征，笑容淺淺的掛在臉上，她們之間的信任沒有顧忌。

　　「鳳王不會知道的原因在於占卜的方向不同。」羽月明解釋著。「如以神劍為占，卜不出任何結果，但若以阿鳳為占，則顯卦。」

　　上官鳳懂了羽月明的話，難怪剛她會如此確定自己是命定之人，他二叔不管如何都不可能以自己為占來卜卦，如此也不會知道朱雀神劍的下落。

　　雖知道方向是喜，但又憂心起卦象後兩句，上官鳳問著。「是否前路凶險？」

　　如果凶險，他就要好好想想要不要讓端木麒麟一起去。

　　「找尋的過程倒不難，難的是與朱雀相遇之時，凶險萬分，恐有性命之憂。」

　　「是說我會有性命之憂？」上官鳳就納悶了。「我不是命定之人嗎?為何要傷我?」

　　羽月明被這話逗笑，掩唇笑了一聲，才說。「神劍被困太久，一股怨氣無處發洩，加上神劍自傲，雖等的是你，但總要試試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要神劍認主可不是件容易之事。」

　　上官鳳也明白要收服朱雀神劍不容易，但沒想過可能要賠上自己的命。

　　「我知不容易，但也沒必要要了我的命，或讓我半殘吧！」上官鳳不禁想抗議。

　　但既然朱雀神劍是一切事物的轉捩點，看來自己不冒險是不行，但怎樣都不能賠上命吧！人死了可什麼都成不了了。

　　「那月明可有解法?」

　　羽月明沉思了須臾，才抬起那清透明亮的雙眸，嚴肅著緩緩道。「置死地而後生。」

　　身為好友，羽月明內心掙扎，她清楚此次上官鳳前去定會受傷，而且傷的極重，她想勸上官鳳別去冒這個險，可如今上官鳳一家的處境，只能由朱雀神劍出現來做改變，為此也曾以上官鳳安危占過一卦，想找出是否有別的解法，但卻都顯示九死一生。

　　看著羽月明那沉重的臉色，上官鳳明白前路難行，但就算難他也得走。

　　「好，我知道了，多謝月明。」

　　「除了這事外，我還為阿鳳占了另一卦。」

　　有憂就有喜。

　　上官鳳臉上不解，眉峰微抬，等著羽月明的後話。

　　「阿鳳紅鸞星動了。」

　　「啊?」

　　這突如其他的話，讓上官鳳一時出了神，看著眼眸彎彎，笑容甜美可愛的羽月明好一會，才嗤笑出聲，自我揶揄。

　　「我這樣的人還會有人喜歡？誰這麼不知好歹?竟想往火坑裡跳?」

　　鳳族險惡，上官鳳早就打定不娶妻的念頭，何況他目前心中有人，容不下其他。

　　「阿鳳，別如此說自己，在我眼裡阿鳳是這世間最美好之人，目前的一切都只是身不由己，待一些落定後將會不同。」

　　上官鳳臉上帶著苦，輕笑。「我目前不想別的，只想快點找到朱雀神劍，但妳的話，我記下了。」

　　羽月明了解上官鳳憂心之事，此時任何寬慰之語都是多餘，見該說之事都已交待完，自己也該下山。

　　她側身扶禮。「那我就先下山了，願此行順利平安。」

　　「承妳吉言，讓楊修送送妳吧。」

　　羽月明小臉泛起紅暈，羞澀略頷首。自己其實也想與楊修說說話，但又不敢太直接。

　　「楊修。」

　　上官鳳轉頭看向一臉醋意又不敢發，只能抿著嘴，用著既羨慕又嫉妒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楊修。

　　被這一叫，楊修竟有些呆楞，後見到上官鳳給自己使眼色，才福靈心至，急步來到兩人身前。

　　「月...月明，我送妳。」

　　羽月明笑容如含苞待放似的嬌嫩，再次側身扶禮，向上官鳳及在不遠處的端木麒麟告別，後隨著楊修一同離開。

　　待兩人離去，上官鳳回身看向著一身烟墨色暗紋蘭花錦衣，襯得人更加英挺的端木麒麟，眉開眼笑走了過去，揚了揚手中的紙卷。

　　「願與我一同去找尋朱雀神劍嗎?」

　　端木麒麟千百個願意，他高興頷首，開口想答時，喉頭一股溫熱帶著血腥味湧了上來。

　　他急忙用手背抵住那險些奪口而出的血沫，重咳一聲，悶血還是溢出嘴角，那句「當然。」滅在血沫中。

　　見端木麒麟嘴角滲血，上官鳳順間血液都凝結了好幾分，著急詢問著。

　　「你怎了?」餘光又撇見端木麒麟右手不自然垂著，心頭一痛，更著急。「你手怎了！」

　　端木麒麟擦掉嘴角血痕，輕搖著頭。「我沒事。」

　　「你受傷了?」上官鳳立即想到，端木麒麟為何會傷成如此，痛心又懊悔。「是剛才！」

　　見上官鳳如此著急，端木麒麟也心疼，忙著安撫。「阿鳳，我沒事，真沒事。」

　　看著那原該是白裡透紅的臉如今變成蒼白，上官鳳才不信他的沒事，先前搏鬥有多激烈，端木麒麟扛下的力道就有多重，再好的底子都難受得住。

　　「先回屋，我去找師尊。」上官鳳表面雖語氣平靜，但內心卻痛到快裂開。

　　「不成，如果被師尊知道，你會被罰的。」

　　「被罰就被罰，你的身子比較重要。」

　　棍刑、鞭刑，或是什麼都好，只要能醫好端木麒麟，他上官鳳都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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