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以後 - 第12章

幾天過去，許沫已無大礙，便重新回到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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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ie，重新約J集團那邊，下次開會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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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ine，你沒事吧？」Annie觀察着許沫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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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很美，她的臉依舊完美無瑕，只是臉色比平時更蒼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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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你先出去吧。」許沫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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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起，許沫接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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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病了？」許澤生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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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Alex。」許沫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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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認真地說：「沫兒，你就不能依賴我多一點嗎？我只有你一個妹妹，我不關心你，那該關心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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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其他事嗎？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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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昨天回來了，想見見你。」許澤只好換了另一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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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去英國那天起，我就沒有父母了。」許沫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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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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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那一天對許沫來說是一場惡夢，從那天起她不曾再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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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記得要準時吃飯。我最近忙着，遲些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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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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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沒有看到的，是他掛掉電話後很是傷心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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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星期，許沫繼續投入工作，這次與J集團的合作也十分順利。很快就進入合作的最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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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以外，洛皓言有時候也會找她一起吃飯。根本上，如果她有時間她都應約。其實，對她而言，獨自一人吃飯，或是與他一起，也沒有所謂。不過她的用餐時間好像比以前更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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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ine，我已經預約了今晚的聚會場所。還有其他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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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知 J 集團那邊聚會的時間和地點，之後直接下班吧！回家休息一下，今晚再見。」許沫坐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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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啦！」Annie開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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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個合作計劃完成了。為了慰勞一班員工，雙方公司舉行了一個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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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依然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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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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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牆上的時鐘，現在也不過是三點鐘，還有五小時才到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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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後，就拿着手袋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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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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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聽到一把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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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轉身看看那個叫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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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副很熟悉的臉孔，準確來說是一副「曾經」很熟悉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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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頭垂過肩的棕色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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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早已從腦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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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是你。是我呀！Janice。」她走近許沫，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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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她是楊雪涵。足足有十年沒有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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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很久沒見。」許沫目無表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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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間談談嗎？」楊雪涵看着許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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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高級咖啡館內，二人坐在玻璃窗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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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總是看着窗外的景色，有時候看着手上的咖啡，卻沒有看過坐在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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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涵注視着許沫的側臉，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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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沒有笑，眼神是冷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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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和以前不同了，她們的距離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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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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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喝着咖啡，依然看着窗外的景色，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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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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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終於看着對面的人，說：「為什麼要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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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了。是我怪錯了你。但⋯⋯但是我後來想明白了，打算和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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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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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退學了。我一直很內疚，我問過很多人，但他們都不知道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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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過去，也沒有所謂了。」許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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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生我氣？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楊雪涵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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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事情都發生了許久，我也快忘記了。你不欠我什麼，我們之間就再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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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你是第一個願意接受我的人，我也是真的當你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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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嗎？什麼是真心？」許沫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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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我們九年的友誼份上，原諒我好嗎？」楊雪涵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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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誼？你也知道什麼是友誼嗎？你對我那種事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們之間的友誼嗎？你現在裝什麼可憐？你有想過我那時候比現在的你更可憐嗎？」許沫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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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你當年跟我說過什麼嗎？今天，你又用什麼「友誼」來求我。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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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我不生氣，也不在乎什麼『九年的友誼』，更談不上原諒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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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涵沒有回應，只呆呆地看着許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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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說完後，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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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下次見到的話，不用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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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沫不等楊雪涵的回應，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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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涵看着許沫的背影，乏力地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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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能回去了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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