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冰冷又不起眼的細雨 - 7.悲傷藏不住

「我要買這個。」

「好的，總共……」

今天我一個人逛百貨公司，「你覺得我送給朋友他會喜歡嗎？」我問店員，「當然，只要有心意，不管你送什麼禮物，妳的朋友一定很高興的。」她回答。

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喂，學長嗎？」

「對是我，怎麼了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吵雜的聲音。

「學長你在忙嗎？」

「沒有。」

「下週六晚上你要來我家嗎？」

「好。」

「到時候見，掰掰。」

「再見。」

我拿著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愉快地回到家，對了，「今天吉他社有團練」，想到這，我立刻拿著吉他和譜飛奔去學校。

「抱歉瑜馨學姐，我遲到了。」我真誠地說。

「難得妳會遲到，有什麼重要的事比吉他社團練更重要？」她疑惑。

「我不小心挑禮物挑太久，抱歉。」

「心上人？」

學姐很會觀察人，一下就猜出來了，但我不想坦白，「沒有啦，普通的朋友。」我傲嬌地回應。

「江川雨，我說的沒錯吧～」她步步緊逼。

「我的朋友那麼多你怎麼知道是他。」我投降了。

「因為有一次填寫資料時不小心看到了他的生日，加上你們認識。」

「好哦，學姐我們快點練習吧，不然社長又要碎碎唸。」我轉移話題。

「ok，那從第二段第三小節開始吧～」她指著樂譜。

「等我一下，我調音一下。」

「嗯嗯，我等妳。」

晚上8點學長約我出去，但并沒有表明地點，只說他會來接我。

「學妹，走吧。」他穿著我為他挑選的衣服。

「嗯。」

「車？」

「我想去的地方大眾運輸沒辦法到，所以我租了一輛車還有司機。」他毫不掩飾地說。

「好……喔。」我尷尬。

坐上車後，學長的眼睛不斷的看著我，讓我有點不太舒服。

「怎麼了嗎？」我問。

「學妹，妳穿的太少了。」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學長，男生的眼睛不能一直盯著女生看，有點不太禮貌。」我直白地說。

「抱歉。」

「請問二位是情侶嗎？晚上約會？」司機問。

「不是，我只是單純想約自己的朋友而已。」學長回應。

「喔～原來。」

「學長，我們要去山上嗎？」

「對。」

路上沒有路燈，車上顯得十分昏暗，暗到我已經看不清學長的臉龐，感覺離目的地還有點距離，於是我靠在學長的肩上睡著了。

「學妹，學妹，到了。」不知過了多久學長搖醒了我，「學長，這是哪呀？」尚未睡醒的我疑惑地問著他。

「看夜景的地方，下車吧，椅子我都搬好了。」學長的聲音引誘著我一步步向他靠近。

看到夜景，我被美麗的景象瞬間迷住，「好…漂亮。」不自覺地說。「很漂亮吧，我一直很想來這裡。」

「我幫妳噴防蚊液，這裡會有蚊子。」他拿出防蚊液。

「嗯，謝謝學長。」

「要玩仙女棒嗎？」學長問。

「好呀，自此國三後就再也沒玩過了，真是令人懷念。」我接起學長遞來的。

「我也是好久沒完了。」他意味深長地說。

「其實，我曾和一位朋友幾乎每週都會玩，但現在那已經成為回憶了。」他似笑非笑地為我點起仙女棒。

「為什麼？」我明明知道這個不該問，但我已經奈不住好奇心了。

「他離開了，完全消失在我的生活中了。」他的笑容帶著悲傷。

「如果你再次見到那一位友人，你會對他說什麼？」我擺弄著手中的仙女棒。

「……」他對著夜景小聲的嘀咕，而我聽不見他的聲音。

「抱歉，我問了多餘的事情。」我小心地靠近他。

我把隨身攜帶的耳機一隻幫他戴上另一隻則戴在我的耳朵上，「這是我感到難過時喜歡聽的歌。」

「這首歌曾拯救我，我有一次難過到認為自己永遠無法恢復回到以前，但這首歌告訴我，既然過去那就讓它過去吧。這首歌很有說服力，唱功也很好。」我按下播放鍵。

「歌手是誰？」他看向我，落寞的神情逐漸變得驚訝。

「rainy，我最喜歡的駐唱歌手。」

「他……很厲害，學妹你，對他了解多少？」

「他差不多是在我國二時的暑假開始在街頭駐唱，之後1/9改到SR表演廳開始駐唱的，他……曾送我一張卡片還有糖果，糖果是檸檬味的跟你上次給的一樣。為什麼學長想問這個？」

「下意識想問。」他手中的仙女棒也隨之熄滅。

「如果他……跟妳告白，學妹，妳會怎麼回應。」

「我會拒絕，因為，他是我的偶像，但我不會想與他交往。」我肯定地回應。

「是嗎？」他呵呵笑了。

「學妹，我以後畢業妳可不可以忘了我？」

「為什麼？」我激動地問。

「因為曾經跟我往來的朋友，最後都變得很不幸。」他平淡地說。

「我不會忘記，不會忘記學長的相貌、學長的溫柔，學長的體貼，對不起，我做不到，忘了你。」我慷慨激昂。

「學長，你很在意我吧，在意我才會希望我忘了你，你其實一點都不希望我忘了你，反而是希望我記住你，對吧？」

「或許吧。」

「我不會忘記你的，直到遙遠的未來。」我倚靠著他的背。

「學妹，可以我問妳兩個問題嗎？」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不等我答應，他就已經問下第一個問題。

「學長，你，很特別。」我羞紅著臉。

「怎麼說？」

「第二個問題嗎？」我背離開他的背。

「不是。」他轉身，「跟學長你一起做任何事都感到很安心。」

「妳……」他欲言又止。

「嗯？」

「沒事，接下來我要問第二個問題。」

「如果學妹妳遇到了困難，你會逃避，還是面對。」他嚴肅地問。

「具體是什麼事，學長，可以講清楚一點嗎？」我有點聽不太懂，學長問題的背景。

「我認識一個人，他被另一個人欺負了，那是他國中的時候，直到高中，那個欺負他的人又回來了，你覺得他應該去面對那個人，面對那個不堪回首的過去，還是跟他現在的朋友一起，不要理他，逃避過去，迎向未來？」學長的嘴唇似乎在顫動，但是因為燈光太暗我看不太清楚。

「如果是我，我會面對過去，要從過去的陰影走出來，迎向未來才會比較不用提心吊膽的想會不會與他再次遇見。」我給出了自己認為是對的答案。

「謝謝妳，學妹。」

「其實我今天晚上的目的最主要是這個，其次才是看夜景。」他坦承。

「那我們來聊點輕鬆的話題，然後邊看夜景吧～」我的手扶著前面的欄杆，隨後將頭探出去。

「學長，我們一起拍張照片，等等我想繼續玩仙女棒。」我貪心地說。

「ok。」他邊笑著邊拿著手機走向我。

「3，2，1。」學長按下快門。

我回到家，不禁對學長問的問題感到疑惑，「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學長。」再次看見他，他早已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了。1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KqpzYM0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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