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新生活 - 第九章　救還是不救？

早上起床時，千夏一直覺得她忘了一件事，到學校時這種感覺更加明顯。不過她安慰自己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然而不久後的千夏恨不得回來賞自己一個大巴掌就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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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要去禮堂集合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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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的。」千夏放下書包，跟隨著人潮走向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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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讀書感想文大賽，最優秀作品獎，伊藤翔太！」校長的聲音從麥克風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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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非常無聊，頒獎什麼的又不關她的事，千夏看著前面的人的制服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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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看著，她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制服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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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電影院的三人好像也是穿著制服，而且好像就是眼前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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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那不就代表...吉野順平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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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妙，她記得電影院事件後吉野順平會遇上真人，然後來學校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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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電影院她自顧不暇，根本沒心力去阻止他，後來又病了兩天，她就忘了還有吉野順平的事。況且事件實際發生的時間她也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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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怎麼辦?她是不是應該要先回家躲個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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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一下後，她不顧其他人的眼光，抬腳準備離開。然而才剛踏出一步，就看到窗外一片黑色漸漸將學校壟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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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是誰說想不起來就不重要的，她現在恨不得回去賞自己一個大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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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忽然開始一個個倒下，千夏想不如乾脆一起躺在地上裝死，不過她得先找到紗織老師，確認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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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禮堂這邊的人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千夏還是怕有個萬一，最終在靠近禮堂門口的地方找到了山本紗織。她展開術式，包覆在紗織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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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暑假時她領悟的術式，"結界咒法"，能夠展開一個有彈性平面或是空間，依照她對結界的設定，展開的術式可以作為保護檔下一定程度的攻擊，或是作為牢籠關住對手，也可以小面積的固定住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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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術式完全是輔助用的，沒有什麼攻擊性，如果要袱除詛咒的話最後還是得借助拳頭或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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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紗織沒有什麼問題後，千夏開始用話劇社的演技，假裝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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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暈啊！」就在她摸著頭轉了兩圈，準備往地上躺時，禮堂的大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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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黑色夾克的吉野順平走進禮堂，看見千夏詭異的姿勢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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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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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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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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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演了，直接躺下不就完了。現在尷尬了，倒下去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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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那天電影院的…你果然有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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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點了點頭，現在否認也沒什麼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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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咒術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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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算吧?我有咒力也有術式。但通常情況下不會主動接近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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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咒術師都無妨，不要妨礙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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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趕緊擺擺手，表示不會妨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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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們怎麼了，振作點啊！」一個肥胖的老師蹲在地上搖晃倒地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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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他們死喔。」吉野順平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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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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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老師。看仔細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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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順平掀起檔住半邊臉的劉海，露出了被菸蒂燙傷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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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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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的千夏也將順平的傷口看得一清二楚，傷口有新有舊，絕對不是一次造成的。如果那個老師能用心一點，早點發現順平與同學之間相處得不對勁，順平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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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許他早就已經發現了，只是不願意去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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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師震驚的說不出話，順平不再管他，轉身走向伊藤所在的講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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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平怒視著伊藤，眼中因憤怒布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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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把那東西放到我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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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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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垂眸，她知道接下來伊藤會廢掉一隻手，但她不想救。跟山崎一樣，做惡，就該做好被反噬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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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動靜越來越大，伊藤被打得鼻青臉腫，意識也因水母的毒素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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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你能夠阻止吉野對吧？幫幫伊藤吧，他快被打死了！」看著講台上的順平越打越激烈，原本蹲在地上的老師，不知何時走到千夏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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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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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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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然而你早就放棄了那個救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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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千夏便不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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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講台上伊藤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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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開始有些緊張，伊藤看上去真的快死了。雖然說不想救他，但那僅止於被廢掉一隻手的情況，如果伊藤真會死，她有辦法忍住不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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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是能包容一切的大善人，但也不是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在面前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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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在電影院不一樣，在電影院時她根本沒有時間跟心力考慮救還是不救的問題，人就已經死了。現在呢?如果不救，她會不會後悔?伊藤做的事真的有到必須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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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順平呢?他就要這樣背負殺人的罪過?憤怒過後的他，會不會感到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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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咬著牙，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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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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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愣了愣，她沒有開口，出聲的是剛才求她幫忙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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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啊老師，雖然她剛剛那樣說，但不是叫他現在救啊，會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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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顫抖著肥胖的身軀，緩緩走向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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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同學...停、停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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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順平頓了頓，鬆手放開了奄奄一息的伊藤，伊藤直接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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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時你怎麼沒有叫他們停手！你明明都看到了，卻視而不見。為什麼事到如今才要擺起老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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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平手一揮，水母式神飛快地向老師衝去，然而他看不見水母，完全沒有閃躲，固執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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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０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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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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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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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在最後一刻舉起手展開術式，檔下水母的毒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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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平猛地轉頭看向千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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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呆呆地看著自己舉著的手，她剛剛跟本沒有思考，手就自己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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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該怎麼解釋，難道要說她的手有自己的意識嗎?這個理由她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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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師！！！」順平憤怒的聲音讓千夏顫了顫，很想解釋她不是咒術師，但順平沒給她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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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揮手，指揮水母轉向，朝千夏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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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趕緊閃避，然而才剛躲開，順平就從旁邊襲來，千夏不得不展開術式護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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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平的攻勢越來越急，千夏有些吃不消，畢竟她平常根本沒有練習，雖不是說完全沒有用過術式，但使用的次數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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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再次躲開攻擊，千夏已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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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怎麼還不來，他不是要來阻止順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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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千夏再一次吃力地躲開順平的攻擊時，碰的一聲，禮堂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這次開門的人動作有些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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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看向門口鬆了一口氣，虎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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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啊！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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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咒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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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夏有點不確定這是在對虎杖還是對她說的，亦或是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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