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妖怪包圍也要談戀愛！（每日下午7:00更新） - 案件七：黑狗之家（14）

蘇天行永遠不會忘記，當他告訴詩堯，他和玟玟已經開始交往的時候，詩堯臉上的表情。

震驚、失落，彷彿她的心死掉一半的表情。

看著她的臉，蘇天行覺得自己的心也死掉了一半。

「你……你跟她交往？」詩堯幾乎發不出聲音來。「是……是交換條件嗎？」

「呃，應該說是我用男朋友的身分，動之以情，勸她棄暗投明，幫助我們打倒犬神。」

「那還不是一樣！太過分了啊，怎麼可以提這種要求……」

詩堯此刻是前所未有地激動，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憤怒的感覺，甚至有點想去找玟玟理論。然而袁毅城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抗議。

「詩堯，沒有時間了，為了達成目標，必須利用一切可用的方法。」

詩堯心中一涼。

「所以在老師心中，天行也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就算他為了達成目標，跟不對的人在一起，你也無所謂嗎？」

她的聲量傳遍整間咖啡店，連熟睡中的店狗白白也被驚醒，抬頭看她，幸好店裡沒有其他客人。

袁毅城一句話堵得她差點說不出話來。「妳怎麼知道玟玟是不對的人？」

「我……如果是對的人，就不該用這種卑鄙的辦法！」詩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袁毅城淡淡地說：「戀愛也是戰爭，任何可以使用的武器都必須考慮，沒有卑不卑鄙的分別。」

詩堯連連搖頭。易商禹說的沒錯，袁毅城外表親切，其實是個什麼都要利用，冷酷無情的人！

不知是否看出她的心情，袁毅城又加了一句，「重要的是，對不對要天行決定吧？」

他和詩堯同時轉向蘇天行。看到詩堯急切的眼神，蘇天行覺得喉嚨緊縮，連開口都萬分困難。

「那個……因為玟玟說只要有我陪她，她就有勇氣脫離教團，我既然救了她一命，就該救到底，不能再放任她回去沉淪邪教。而且，本來以為已經沒希望的對象，忽然主動回頭找我，這種感覺真的很光榮。我想我會跟她處得很好，」

只有他知道，這些寬慰的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

「所以詩堯妳不用擔心我了。怪物的兒子跟被怪物纏身的女孩，應該算是絕配吧，我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

詩堯瞪大雙眼聽著他說話，表情從錯愕，不滿，逐漸變成絕望。

「好吧。看來她的確是對的女孩，是我多事了。抱歉。」

詩堯坐下，低垂著頭窩在座位上，看起來整個人縮小了一圈，又變回當初那個不敢正眼看人，講話結巴的少女。

蘇天行緊握住拳頭，忍住心口的抽搐。他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彷彿咖啡店的空氣被抽乾一樣。

「老師，玟玟說下次的教團集會是明天晚上十一點半，她會在一個鐘頭前傳時間跟地點給你，你到時再去跟她會合。那我有事先走了，我們再聯絡！」

說著飛也似地逃出涓咖啡。

※

頭好痛，眼睛也好痛。

她把臉埋在枕頭裡，不知哭了多久，感官漸漸模糊，母親敲門詢問的聲音也慢慢地聽不見了，然而胸口劇烈的疼痛還是無法消除。

忽然一陣涼風從腦後吹過，耳邊傳來樹葉搖動的沙沙聲。

房間裡怎麼會有這種聲音？

她坐起身，發現自己早已不在臥房裡，四周變成一片森林。面前是一棵大榕樹，一個清裝男子坐在樹下，對她悠然微笑。

「喲，妳看起來不太好呢。」

「你是……」

「蕭震英，才多久沒見，妳就忘了我嗎？」

這個男人，曾經在夢裡幫她把母親勸回家，也在另一場惡夢中拯救她避開了樹精的攻擊。她原本對他充滿感激，現在卻只有滿滿的怨言。

「你說我在這裡還有事要做，指的就是這個嗎？因為我在家裡過得太輕鬆，所以要來這裡受苦，是這個意思嗎？我現在痛苦得快要受不了了，你滿意了嗎？讓我回家！」

蕭震英遺憾地搖頭。

「那可不行哦。妳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我不能讓妳半途而廢。至於妳受到的痛苦，只不過是人生必經的過程而已，不管到哪裡都會遇到的。」

「那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抱歉，不行，時候未到。」

「鬼話連篇！世界會這麼亂，就是你們這些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清楚的人造成的！」她再也顧不得禮數，所有的不滿全部衝口而出。

蕭震英苦笑。「問題就是，我並不是什麼都知道啊。我只知道五芒巿一定會出大事，到時一定會需要妳。至於是什麼大事，什麼時候會發生，我是真的不曉得。人類就是這麼無力的生物，就跟氣象報告一樣。」

「明明穿著古裝還一本正經說什麼氣象報告？你專業一點好不好？」

「我是妳的一部分，妳知道的事我當然也知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蕭震英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不過呢，我倒是可以做到一件事。既然妳這麼痛苦，我就幫妳把這份感情消除掉吧。」

她吃了一驚，「消除？」

「對啊，如果讓妳難受到不能完成使命，困擾的還是我。所以只要妳同意，我就把妳對那個人的感情消除掉，從此妳看到他，心裡不會有任何特別的感覺，只會把他當成一個恰好認識的路人而已。妳就可以無牽無掛，輕輕鬆鬆過日子。怎麼樣，要不要？」

她怔怔地看著他。

這陣子，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容易激動，容易臉紅，看到那個人跟玟玟在一起胸口就悶得難受，她甚至還對著袁老師發飆，像個沒教養的女人。

她現在甚至想著，要是玟玟立刻消失該多好。

多麼……醜惡……

蕭震英又問了一次：「決定好了沒？妳的回答呢？」

如果讓蕭震英幫忙，種種混亂難看的行為，就會連著此刻她胸口的絞痛一併消失，她可以回到原來的自己，那個斯文又有教養的曾詩堯。

這樣不是很好嗎？

要是再失控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崩壞，變成連自己都認不得的怪物。

讓這一切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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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在很多創作中，主角都是因為害怕變成壞人，害怕自己吃醋嫉妒變得醜陋，結果戀人就被搶走了，實在很遺憾。

其實吃醋本是人性，重點是怎麼表達，只因為怕難看就對戀愛卻步未免太可惜。總不能老讓不要臉,不是，厚臉皮的人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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