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人咖啡廳 - 第三章

「槍林彈雨聽起來很不真實對嗎？但是黑幫火拚時，我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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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霧包圍了整座城市，除了沒有月亮的夜晚，我從來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刻，更何況是在早上，手電筒的亮光指引我到店門口，我擦掉了玻璃門上的霧氣，看著店長早已開始準備工作，我推開了門。

「今天來客數會減少，這個霧聽說要到晚上才會趨緩。」

不要說是路上的行人，整個店都像是坐落在雲端一樣，一點外面的動靜都沒辦法察覺，一直到門上的鈴鐺響起，我才發現有客人上門了。

「你們店有提供諮詢服務吧！」

「是傾聽的服務。」

店長邊擦乾杯緣的水滴邊回答道。

「你的工作來了。」

店長依舊專注的做著手邊的工作，我默默的看向男人，他身著一件黑色的皮衣，耳骨上的耳釘還有牛仔破褲，外加上黑色的手套，我不禁有些懷疑在這樣的天氣下，男人是怎麼驅車前來的，將疑慮揮去後，我遞上了藍山咖啡，不自覺的拍了拍沙發上的車線並坐了下來。

「我其實一直都希望我英年早逝。」

男人隨興的掐起杯炳，不斷的嗅著咖啡的香氣，人生應該有多種意義，活下去才有未來，選擇英年早逝？這可不像一個機車族會說的話，飆遍全世界難道不是你的夢想嗎？

「曾經我是一個幫派分子，我們搶奪一般老百姓一生的積蓄，掠奪本不該屬於我們的一切。」

男人喝了一大口，並吐出了濃濃的白煙。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很久，直到那天的火拚。」

男人沉默了一陣，我盯著咖啡透出的倒影，腦中不斷地運轉，火拚？你能活下來可真是命大！那就應該要好好珍惜生命吧！

「我是個十分自私的人，但我卻活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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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這一切是不會發生的。」

男人脫下了皮衣，裡面只有一件單薄的無袖，脖子上的金項鍊在他黝黑的皮膚下顯得格外亮眼，他看了看項鍊，十指緊扣。

「我才是這場紛爭的主因，併吞在鄰近地盤幫派的生意，一直以來都是不可觸碰的潛規則。」

男人親吻了項鍊並將他放在了桌上。

「這條項鍊是一個紀念品，在當時警方到場後，多數的夥伴都被槍殺了，一次毀了兩個幫派，對社會來說是正義，對我來說……」

我緊盯著男人攥緊的雙手，引發火拼的原因是他，那該不會……沒等我想清楚，男人便穿上了皮衣，喝進了最後一口咖啡。

「那一瞬間，突然發覺自己不能再這樣自私了，我必須要背負著幫派所有人的性命好好的活下去！」

男人瀟灑的揮揮手走出了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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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直身子，走回了吧檯。

「他想利用兩個幫派的鬥爭來營造出完美的赴死地點，但諷刺的是想自殺者苟活了，而努力苟活的幫派全滅了。」

聽到這，我不忍心的看向窗外的一片雪白，突然刺耳的煞車聲劃破了這道安寧，強大的撞擊聲響迴盪在整條街上……救護車來的很快，當我走出點門想一探究竟時，現場只剩下一台扭曲的重型機車，沒多久霧漸漸散去，讓機車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有些淒涼，

「這……真是太諷刺了。」

店長繼續擦拭著玻璃杯，或許真正的正義從來就不是由人來定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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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人咖啡廳，今日營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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