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非典型末日與電波系初戀 - 第19章：雨紛紛（上）

　　但是，林井說得沒錯，他們的確很像學飛的鳥。

　　對人來說，都市裡的大樓與鳥眼中的「樹」也差不多吧。

　　秦開心在腦海裡描繪著他們剛才的動作，那些人是那麼流暢自然地撲向天空，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舉動等同於撲向死亡。

　　而成功滯空的「鳥」則是徐徐扇動手臂，他們穩定了身形，開始在空中盤旋，整個畫面予人一種不真實的荒謬感。

　　在「鳥」下方的地面，是碎裂的軀幹和殘肢。

　　秦開心還在觀察的時候，卻見那幾棟大樓下，竟陸陸續續爬出了幾個人。

　　縱是他們與自己之間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秦開心也能看見那幾個人四腳著地，腰背緊繃。其中一個人才剛露面，又像受驚的貓一樣縮回了大樓的遮蔭下，抬手舔舐起手背，接著，又以手背去磨蹭自己的臉和頭髮。

　　像是貓。

　　雨一直沒停。

　　秦開心敏銳地察覺到，那個人回到簷篷下的原因是這場雨。

　　畢竟貓一般討厭下雨。

　　其餘幾個人，繞著屍體不停踱著步，動作中帶著一絲警覺，但馬上就有一個人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其中一條斷臂。

　　那條斷臂骨碌碌的滾了幾圈。

　　那些人的膽子瞬間便大了不少，接著又有人伸手碰觸別的屍塊，而最初推開斷臂的人已經快步爬了過去，一手扶著它，然後俯首湊到手臂的斷口處，張嘴便啃咬了下去。

　　「這裡發生了什麼？他們像是變成了……」秦開心遲疑了一下，「變成了動物。」

　　「人類本來就是動物。」

　　林井糾正道。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KvTnIG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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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開心苦笑，「你知道我的意思。」

　　「返祖現象。」

　　返祖現象，生物學上指的是一些個體出現了祖先的生理或行為特徵。秦開心瞄了林井一眼，「人的祖先還包括鳥和貓？」

　　只是，林井似乎沒意識到他語中的挖苦，「人類是動物，動物的祖先是動物，很合理。」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貓吃鳥，也很合理。」

　　秦開心承認，他的確被林井的話繞了進去。

　　「那麼，你覺得是什麼觸發了他們的返祖現象？」他問。

　　必定有一個原因。

　　讓他們最初看見的那些人不得不把自己關在車子裡的原因。

　　林井恢復了沉默，秦開心則是繼續望著窗外，他想起了北城區裡那些酷似喪屍的怪物——人變成的怪物。

　　現在，這個城市也正在發生類似的怪異變化，只是動靜看似比北城區要小得多。

　　但秦開心有種直覺：東信區深處的情況也許更嚴重。

　　廂型車已經越過了那些像貓一樣的人，駛進一條商業區裡的大馬路上。這馬路兩旁林立著一些大型商廈和購物中心，若放在平常，應是一個十分熱鬧的地方。

　　「還有多久才會到下一個城市？」

　　這個問題林井倒是回答了：「至少還要一個小——」

　　他突然住口，目光投向了前方更遠處。

　　幾乎同一時間，秦開心忽然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他下意識地抓住一直放在衣兜裡的切肉刀。

　　這武器對他來說並不趁手，但至少是一把利器。

　　馬路前方近兩百米處，有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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