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迴聽見楊希昀已經被葛找到了,放下心問道:「不愧是你,這麼快就找到了,他沒事吧?」
「他很安全。不過你們居然會這麼緊張他不見了,我很意外。」
葛的說話聲突然變得很近,金迴轉頭就看見對方正在自己身後。他無奈道:「你交代要照顧好他不是嗎?人呢?」
「我送他先回去了。」
既然楊希昀已經找到,金迴怕葛將自己也立刻送出去,隨即再次開口:「我還剩多少時間?」
異管局即將消失這件事情不能在外說,金迴只好將自己真正想表達的話,說得很模糊,他相信葛聽得懂。
「你確定人選了?」葛也打啞謎般說,他明白金迴是在問異管局還能存在多久。
吳果與磊時當然是金迴心中的最佳人選。兩人都可以轉生了,但因為各自的原因,至今也還未提出。金迴在內心默默盤算,他們倆個的靈魂積分可能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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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業務部與客人簽訂契約開始,客人消耗生生世世累積而來的靈魂積分轉生到別的世界線,開啟新的人生。還會將人間持有的所有財產,全部付給異管局。
這兩部分,就是異管局維持的主要來源。人間的錢,是異管局在穿梭兩界時需要的本金;靈魂積分,除了是他們轉生重要的資本,也是待在異管局時的通用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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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果雖然比磊時來得早,但本性活潑愛交朋友,不出任務時喜歡外出吃吃喝喝,沒有刻意節儉地存靈魂積分,但好在時間累積足夠久,轉生時起碼也能選擇五、六個想要的願望。
但若要吳果轉生到衛頁的世界,還得考慮吳果對衛頁帶有一點男女感情的狀況,不能立刻下定論。
磊時晚吳果幾年進異管局,但可能因為前世投資失敗的經驗,金迴印象中磊時不工作時,幾乎都在看人間經濟投資的訊息,但異管局這裡可沒有期貨股票能玩。磊時最大的花費應該是治裝費,還有打理那頭自然捲嚴重的髮型。
金迴覺得,如果他提出要求,磊時大約會毫不猶豫地同意,比吳果可能性更高。
最近新加入的全藝娜和葉燦宇,似乎很積極想轉生,而杜世金迴看不出想法,在還不了解他們都待了多久、植有多少靈魂積分的情況下,還需要時間熟悉。
金迴甚至想到楊希昀,這孩子是現在最該轉生的人,自己近期也得盡快去瞭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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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兩個人?」金迴先向葛問出,心中最保守的人選數量。
「你要勸幾個人轉生都行,但有誰比你靈魂積分多?影響力更大嗎?」
「……」金迴垂下眼沉默,葛說得沒錯。吳果和磊時若要轉生,大約選擇自身的願望就消耗光了,他不能要求兩人額外花費。難道真的只能自己轉生了嗎?為什麼葛比前幾年都還積極勸說自己轉生,真的只是因為異管局要消失了嗎?
見金迴沉默不語,葛又補上一句:「你自己都不想走了,還想勸人走,這實在很沒說服力知道嗎?」
「你呢?你還沒說,你會怎樣?」金迴一邊問一邊猛然起身,抓住葛的手問。他原本不想用這一招,上次用還是因為衛頁身邊冒出的小露太神秘,怕小露傷害到衛頁,才窺探小露的想法。
而葛就在近距離的狀況下,來不及閃避被金迴觸碰到,他們之間握著手僵持了好幾秒,葛才回過神驚恐地推開金迴。
金迴被推到跌坐在地上,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看著葛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抑制不住語氣中地顫抖,良久才開口道:「為、為什麼,您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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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送廳之外,磊時幾人還像無頭蒼蠅似地尋找楊希昀,正當傳送部每個角落幾乎都被他們找遍了,眾人聚集回辦公室時要商討下一步時,才收到金迴的訊息。
「啊……找到了。」磊時看著訊息,隊辦公室內的人道:「葛和金哥找到楊希昀了,我們可以先休息。」
「太好了!」克莉斯朵大大地鬆了口氣,她明明記得自己一直緊跟著那孩子,人群像洪水般將他們衝散時速度快的詭異,「爺爺現在不回來嗎?」
磊時盯著金迴傳送給自己的訊息,搖搖頭道:「嗯……他說辛苦麻煩到大家,明天再請我們吃頓飯。他還有事要忙。好了!可以下班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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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藝娜本就收拾好東西,聽見已經沒事了,動作俐落地拿起自己的包包離開。葉燦宇則是整理好今天的資料,和眾人道別後才歡快地下班,而杜世那邊好幾次偷看磊時的動作,猶豫地收拾東西。
吳果放心後,牽著克莉斯朵一起去吃晚飯,辦公室內一下子只剩慢吞吞收拾文件的杜世,和想在辦公室將這裡收尾關燈的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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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時感覺到杜世好幾次飄來探究的視線,便主動說道:「杜世,你好了就可以走囉。」
「……謝謝,那我先走了,再見。」
看著杜世離開的背影,磊時欲言又止。他感覺杜世對現在辦公室內的氣氛還不熟悉,一直小心翼翼觀察自己或金迴的臉色與做事方法,相較之下全藝娜和葉燦宇雖然比較我行我素,但這邊本來就不崇尚上下關係。
對他們而言,工作有完成即可,因此全藝娜和葉燦宇,兩人的個性在這裡無傷大雅。反而杜世如此謹慎小心,磊時也不由自主對他十分客氣,總是有種距離感。
有種今天過得很漫長的感覺,磊時收拾好辦公室,關燈離開後實在懶得吃飯,索性直接回家,反正在這裡飢餓只是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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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磊時懶散地躺在自家地板,看網路上各種頻道正在分析人間股市。雖然他死了很久,但仍隔三差五地關心自己死因的源頭。過去他就是因為投資錯誤、股票慘賠最終走上絕路。
最近人間的股市極差,所謂的專家在螢幕上口沫橫飛地做分析報導,磊時不禁想到,又會有多少人因為投資失敗賠上全身家產而選擇死亡?
一切好像就是這樣,來來去去、周而復始,人們永遠為了大同小異的原因產生輕生的念頭。但如果能有從異管局賺得的靈魂積分,有好的開始,人生就成功一半了吧?
磊時關心自己早就觸碰不到的人間股市好幾年了,但現在忽然覺得索然無味。
關掉螢幕,磊時感受到腿上隱隱痠痛,像在告訴他今天聽見的消息絕對不是幻聽。異管局疑似會消失,金迴是怎麼想的?他們是不是真的該考慮轉生的事情了?
在地上翻滾幾圈,懶得起身去臥室的磊時,又爬上沙發隨手撈起一旁的毯子蓋上。明天,他要一定要想辦法問金迴,剛才那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