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時正在猶豫是否要聯絡吳果說明情況時,前面被他問話的海洋組員工似乎很無聊,又開口向他搭話。
「唉,今天可以準時下班嗎?我們組這次運氣不好,遇到鯊魚咬走客人手指,打撈好久才找到,現在又要等。」海洋組員工無奈地拿起裝有手指的密封袋說。
「我開卡車的,耳朵黏車輪了。」磊時見狀,同樣晃了晃手中裝著半塊耳朵的密封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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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閒談到一半,處理科的科長踏進辦公室,眉頭緊皺環視一圈自己底下那群忙碌的職員後,大聲對還在排隊的眾人說:「不是大型意外組的,都過來我這處理。」
磊時和那位海洋組的員工一聽,便隨著其他人走到處理科科長前面排隊。
處理科科長清點了一下,共有五個人,隨後便說:「今天要等待處理的客人太多了,你們跟我來,等等登記後直接開門,你們去把殘軀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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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含磊時,五個要上繳客人殘軀的員工,乖巧地跟著那位科長的腳步。
處理科長走在最前頭帶領大家,這時有人開口詢問道:「請問『門』應該是傳送門吧?等等是直接丟進去嗎?」
處理科長微微瞥了一眼,腳步沒有停下,表情嚴肅地回答:「是傳送門沒錯,但你們得跳進去找到客人。」
其中一人有點害怕地問:「呃、跳進去?怎麼找?」
幾人來到處理科長的單人辦公室,處理科長坐下後,對著眾人解釋。
「你們應該都知道,客人會在傳送門內修復瀕死體驗的損傷。」
「還記得自己客人的長相吧?進去傳送門之後,你們會短暫失去視覺幾秒,隨即會感覺到刺眼的白光。」
「再睜眼,你們會到一片灰茫茫被迷霧佈滿的空間,但不用緊張,客人會發光。並且我會盡量安排你們,傳送到要找的目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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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聽聞,忍不住笑說:「客人是燈籠魚嗎?」
「我已經聽過這個冷笑話幾百次了。」處理科長略微冷淡地說。
海洋組的員工這時疑惑道:「找到發光的客人然後呢?」
「確認是你的客人,就將殘軀的部分放回客人身邊,會自動修復。」
「我的客人要是毀容怎麼辦?」
「這裡有誰的客人容貌是難以辨認的?那就要回去排隊,走正式流程由處理科員工處置。」
五人皆頭搖搖頭表示沒有,處理科長就繼續道:「都清楚了嗎?」
「放回客人身上就結束,可以回來了?」磊時看了一眼時間提問。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oHA7YE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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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復的事情不是大家能力範圍內了,對了……」處理科長轉身,從自己身後的公文鐵櫃內,拿出大家都很眼熟的裝置,「那個空間你們平常用的傳送器無法使用,來,一人拿一個,這是處理科專門傳送回來的裝置,會將你們傳送回處理科,這是一次性的,一定要完成任務再按。」
五人接過處理科長手中的專門傳送器收好,處理科長又抽出幾張紙,遞給眾人,「先填好這個,寫好你們的名字、組別與職位,還有要找的客人資訊,給我檢查過後就開門讓你們去找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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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時想趕快結束工作,第一個寫完資料交給處理科長,對方檢查過後確認沒問題就開啟傳送門。
以前都是遠遠看客人被傳送門吸走,這次這麼近距離,磊時感覺到客人的傳送門,和員工使用的傳送裝置有微妙地不同。
員工使用的,只能定點回到自己所屬的辦公室,且就是一個小小如鑰匙釦的圓形按鈕,員工按下後瞬間會傳送走,毫無感覺。
而客人用的傳送門不同,似乎為了吸收客人,於空氣中裂開一條人型大的黑色裂縫,靠近就會感覺到有一股引力,在拉扯周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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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時靠近傳送門,被那股引力吸收進去。他就如同剛才處理科長說得,眼前瞬間一黑,還有種失去重力的暈眩感,沒多久耳邊聽到呼嘯而過的風聲,伴隨風聲愈加強烈,白光乍現難以睜眼。
在磊時頭暈到有些難受想吐時,白光與風聲消散,失去重力的感覺漸漸降低,他勉強睜眼,看見自己已經到了有濃重的灰暗迷霧中。
「客人會發光……」磊時站在原地不敢亂走,四處張望尋找迷霧中最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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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會,磊時就朝明顯最亮的方向走過去,那團光亮越來越近,直到他看到有人躺在地上。
客人居然還和剛才一樣,雙目緊閉躺在地上。磊時觀察客人,對方身上只要看起來受傷的位置,就散發著白光,那些光似乎正在修復剛才車禍造成的傷口。
「難怪會發光啊……」磊時輕聲低語,將視線放在客人面容和耳朵殘缺處,確認是自己的客人。
磊時心想,這個客人雖然奇怪,但好歹是活人,自己可早就是已逝之人,沒什麼好怕的。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放輕動作,躡手躡腳的靠近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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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磊時已經走到客人身邊,客人仍無反應,磊時也不知道客人在這個空間中屬於什麼狀態,重傷昏迷?或是保有意識但無法動彈?
拿出那袋耳朵殘塊,磊時蹲下將它放到客人身上,耳朵殘塊立刻被白光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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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任務的鬆懈感讓磊時嘆了一口氣,他站起喃喃道:「呼、應該算完成了?回去吧……」
準備將手伸向口袋拿專門的傳送裝置,但磊時想到應該是沒機會再來這裡,不禁多看兩眼周圍,雖然目光所及之處仍然什麼都沒有,只有灰暗的迷霧掩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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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心看附近時,磊時突然感覺自己腳踝上有一股冰涼的力道。他下意識想後退,卻動彈不了,低頭就看見客人的手正抓著自己。
客人臉色慘白盯著磊時,比磊時這個已逝之人更像鬼。磊時嚇到更加用力甩動自己的腳,途中更幾次踉蹌跌倒,好不容易掙脫客人後頭也不回地奔離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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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時被客人嚇出一身冷汗,在迷霧中跑了一段路才氣喘吁吁停下,「剛才是怎樣……比鬼還嚇人,算了、趕快回去吧。」他伸手,再次要找專門的傳送裝置,卻撈半天都找不到。
「……不是吧,弄丟了?」磊時將全身上下口袋暗格都找遍了,仍沒有找到。他還拿出自己的傳送裝置嘗試,果然就和處理科長說得一樣,沒有反應,「我不會被永遠困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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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過濃,磊時已經無法分辨來時的方向在哪,他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環顧四周後,決定找找看最亮的地方前進。他想著,說不定別的客人那邊可以遇到異管局其他員工尋求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