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 - 09. 不速之客

　　南門芒一向在家裡慵懶習慣了，通常都沒戴胸罩在屋子裡四處走。

　　一屋的女人，露點又如何？！孫空游又是性知識嬰兒班，女性的胴體就算被看見了也沒有任何反應，只不過在每次奔放時，她被老公看見後臭罵三分鐘。

　　F CUP的導彈在生了小孩後，早就變成了G奶。

　　每次童顏巨乳出門時，例必令到途經的男人流口水，露出了豺狼的野心。

　　正因為這樣，當白尋一進屋，祂便看見一對迫爆睡衣的G奶，額角頓時冒出青筋，毫不客氣地抓住妹夫訓話︰「你身為一家之主，怎麼可以放縱家裡的女人不檢點。」

　　金光凌覺得很無辜，被白蛇王抽起衣領狂搖晃。

　　南門苗知道一切都是放蕩阿媽的不對，絕對不關阿爸事。

　　她想替父親辯解︰「不、不是……」

　　「我沒有叫你開口說話！」白尋厲聲叱斥，「女兒開聲替父親求情，對身為家主的男人很丟臉，你明白嗎？」

　　金光凌跪在地，默默垂下一張委屈的臉，任由年資比祂小的白蛇王斥責。

　　「如果我哥知道你壓不住阿芒，祂會鄙視你，畢竟你是堂堂的金龍王，怎可以讓女人踩在你頭上！？」

　　南門芒一直雙手抱在胸前，直接把導彈又迫出去。

　　她不滿地站在金光凌的背後，罵罵咧咧地瞪視罵人的二哥。

　　最後她忍不住，駁斥道︰「大哥在又如何？我會怕祂嗎？還未知道白蛇王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孫空游不合時宜的出現，他放下一袋行李，再望向氣氛不多好的這家人，自然站直身體不敢再走上前。

　　屋內的男女主人同時間瞟向行李，然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接著同時說︰「家裡淺窄，容不下大人你呀。」

　　白尋冷哼一聲，向孫空游點了點頭。

　　孫空游無奈地又再次拿起行李走上樓，白尋自來熟地跟住猴少年上樓進房間。

　　父母同時上前捉住女兒問︰「為什麼讓你小舅父住進來？」

　　「祂要住，我能阻止嗎？除非大哥搬回家，否則祂肯定不走。」南門苗實話實說道。

　　其實南門苗也不願意家裡又住進一條大蛇，但小舅父住下來，可能讓阿媽不能太囂張，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苗你呀……就是沒有阿媽的霸氣。」

　　「我能對大蛇展露霸氣嗎？我只是凡人一名，霸不出氣來。」

　　「……」

　　「下星期二那天……小舅父表示會出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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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門苗見阿媽沉默，安靜地坐在沙發裡沒吭聲。

　　她知道阿媽永遠都不想記起下星期二的那一天。

　　春天本來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很多植物都會在春天成長，冬眠的生物也會甦醒過來，譬如蛇。

　　一年四季中，蛇最脆弱的時候是春天，而最沒有防備能力的是冬天，其實蛇並不如大眾所想強悍。冬眠的蛇完全沒有能力反抗敵人，是踹窩的最佳時機。

　　春天雖然讓牠們重新回歸大自然，但由於身體太虛弱，養分拿來用作冬眠抵銷，所以行動力亦會減慢，自然當遇上人類時便只會被打死。只不過身為妖界蛇王的白谷又怎能和普通的蛇比較，但春天效應對妖蛇一族也有一定的影響。

　　悲劇的那天，白谷和正妻攤牌分手。

　　祂要下凡和南門菊一起生活。

　　然後一直在等待愛郎冬眠結束回家的南門菊，每天都會在屋外等待老公歸家。當年的南門芒只有不足兩歲，總是被南門菊揹住四處走。

　　白谷在那天終於回家，但同一時間，天空上捲起黑雲，男人走到女人身前，此時祂才發覺並非是春雷，而是天雷襲來。白谷不懼怕被天雷砍，但天雷可能會誤中南門菊，於是祂抱緊女人和女兒。天雷轟鳴炸響，此起彼落二十多分鐘，將白谷砍到奄奄一息。現在就算過去了三十四年，南門芒依然記得那些可恨的雷。

　　「芒……老婆……？」

　　「咿？」

　　金光凌知道只要南門芒回憶起當年的慘劇，她便會神游太虛。

　　「跟以往慣例，通知一興直接在那裡見面吧。」金光凌溫柔地抱住南門芒，拍了拍她的背，「以往要小苗向學校告假才可以出席，現在不需要了。」

　　「是喔……」南門芒靠在老公懷內，感受著從小沒有親人擁抱她的憾事，「帶小游一起去好不好？」

　　「……當然好。」

　　金光凌雖然回答得有些猶豫，但探望小苗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老婆那邊的親人，她有絕對的話事權，想讓哪些人出席都可以。

　　祂向女兒望過去，表示孫空游的事交由小苗負責。

　　是夜。

　　各人平靜地度過。

　　孫空游自然睡在客廳，成為南門家首位暫駐客廳的寄居客。

　　然後相安無事來到下星期二當天清晨。

　　南門苗叫醒了孫空游，猴少年還未睡醒，正想發作起床氣，他被女生一手捂住嘴，對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上去我的房間睡吧。」

　　孫空游眼睛眨呀眨，然後定睛看著南門苗的一雙眼，探查對方是否妖怪？

南門苗發現男生對自己充滿著懷疑，她忍不住嗤笑，發覺自己好像笑得有些誇張，於是聳了聳肩的放開了對方。　　

　　「你還算是君子呢……沒有立即點頭，反而是先懷疑我，警戒心很不錯。」南門苗一邊說，一邊幻化回原本的真面目、南門芒，「但我跟你說，上去我房間睡亦是真的呀！身為女主人的我，總不能讓客人一直睡客廳，你不如和阿凌暫時住一間房吧，最多是共睡一張床兩年左右。」

　　「但……這不太好。」孫空游自然覺得不好，他怎能睡主人房，就算再野，也懂得尊卑之分，猴族就是佼佼者。

　　「沒關係，我能和小小一起睡，你不能提出要求和小苗睡一間，唯有只可和男人同房，白尋和阿凌任你揀，你……」

　　「金龍王大人吧。」

　　「……唔。」南門芒瞇起眼，對於老公被其他男生揀中，她心裡感到很不悅，因為老公在以前很受人歡迎，於是她忍不住猜測，問道︰「你喜歡女生吧？」

　　「……嗯？」孫空游不明白，「能夠喜歡男生嗎？」

　　「……啊！」南門芒突然想起小猴子生活歷練不足一年，男女或男男，又或者女女等等都不理解，於是說︰「總之你是小苗的老公，不能喜歡男生。」

　　「……喔。」孫空游抿緊嘴，點點頭說︰「所以說，如果小苗不要我，我就能選男生嗎？」

　　「……哎。」南門芒對這個話題為何仍未結束感到心累，問道︰「你有喜歡的男生嗎？」

　　「嘻嘻。」孫空游臉頰泛出紅意，含笑說︰「夜校裡有一位老師很會照顧人，小休時我會過去找他聊天，但小苗經常獨佔他喔。」

　　「咿？」南門芒本來準備把話題暫停，但對於小苗在小休時間裡找老師，除了她的長子外，便不可能是其他人，她立即反對說︰「不．可．以！」

　　白蛇女妖立即臉容扭曲變成蛇的模樣，嚇得孫空游後退了兩、三步。

　　南門芒厲聲說︰「你是男人，身為男人不可以搞基，明白沒？」

　　孫空游本想詢問何謂「搞基」？但女主人已經心情欠佳走去小女兒的房間。他看著旭日初升，發現自己已經被白蛇女妖弄醒了，倒不如出去跑步。於是他收拾好床鋪，放在客廳的角落，以避免絆到人。之後等他晨跑完回來，他看到了劍拔弩張的兩條蛇。

　　孫空游小心地越過這家人，他想先進去浴室洗澡，但不幸地逃不過南門芒的法眼。

　　她杏眼圓睜，問道︰「你去了哪兒？不是叫你回房間睡覺嗎？我已經把你放在客廳裡的被褥放回你的房間。」

　　孫空游愣了下，說︰「不、不用了，我剛才只是隨口說，我其實不打算和金龍王大人睡……」

　　「蛤——游游你說大聲點，你是和誰一間房？」白尋的眼神凌厲，捉到了重點。

　　南門芒「啐」了一口，不友善地瞥向孫空游。

　　蛇眼一瞪，猴少年立即好像被點穴似的。

　　「小游，我剛才問你，你要和誰一間房，你不是說要回去自己那一間嗎？」

　　孫空游立即拿出南門家家規看兩眼。

　　『第二條︰一切以女生想法為優先。』

　　猴少年求生欲極高，於是準備協助南門芒憑空捏造。

　　他張口正想說出對方說得很對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阿媽的任性，站出來主持公道的南門苗，說道︰「好了！不要再為房間的事吵架了，孫空游和我睡一間。」

　　金光凌本來一直做縮頭烏龜，一聽到愛女要引猴入室，立即站出來反對。

　　「小游和我睡。」

　　「老公——」南門芒感到非常不悅，她其實一點也不能接受非自己以外的人睡在老公的身旁，感覺老公好像出軌似的，最重要的是她可以隨時和老公曳曳。

　　南門小小舉手說︰「我跟姐姐一間房，讓我的那間給游哥哥住吧。」

　　南門家的眾人（除白尋外）︰「……」小小你的房間是人可以住的嗎？

　　當孫空游看到小小的睡房裡面堆滿了不少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從外面拾荒回來的枯葉枯枝，或者是一些鳥類羽毛，整個地板污糟邋遢很適合蛇類生活。

　　南門苗跟上去，說︰「這間房在大哥小時候亦睡過一段時間，可能長條形的生物都愛這種環境吧？？」

　　一隻蟑螂在他們的面前爬過去。

　　全部人︰「……」

　　孫空游臉色蒼白關上房門，無視了一切，逕自去浴室洗澡。

　　他深深覺得這個家真的不適合自己，但奈何受制於白蛇女妖淫威下，他又不能出逃，然後開始考慮可能需要跟白尋結盟，只有祂才能夠跟對方抗衡。

　　由於他一直在想事情，不知不覺間洗過了頭。

　　三十分鐘後他才下樓，飯廳早已人去樓空，餐桌上空空如也，早餐一點都沒有留下給他。

　　孫空游肚子咕嚕叫了叫。

　　突然在他背後有人遞上一份三文治。

　　南門苗淡淡說道︰「你的早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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