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商人 - 第六集商品目錄‧鑰匙 (1)

第一話　天使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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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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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掉落地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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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睡到一半忽然驚醒，打開電燈，地板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他聽見的奇怪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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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作奇怪的夢嗎？」店員拿起玻璃杯灌下半杯冷開水，煩躁的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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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這次換成有人拍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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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這裡是心想事成房間，誰能拍哥布林員工宿舍的窗戶？」阿德拒絕懷疑窗帘後那真的很像有人用手拍玻璃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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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今天半夜風怎麼那麼大？死哥布林又亂搞特效？」心想事成的窗戶是裝飾用的，窗戶外是什麼世界阿德完全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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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嘰嘰……」連用指甲猛抓的噪音都出來了，阿德無法逃避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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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有東西在窗戶外面，還打算入侵房間，恐怖成這樣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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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掃把！」阿德召喚出天天和灰塵作戰的武器，伸直右手和窗戶保持最大距離，鼓起勇氣用掃把柄撩開窗帘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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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是攻擊夢想交易所的怪物就立刻去找無先生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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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白衣天使正在窗戶外滿臉微笑，他背後是一群RPG怪獸飛過空中的荒涼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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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愣了足足半分鐘，然後撲到窗前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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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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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進來嘛！」心想事成房間裡聽不到天使的聲音，但他的表情動作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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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其他怪物變成天使的樣子來騙我？」阿德看見天使背後詭異的魔界風景，懷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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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歎口氣，用指尖在玻璃上書寫留下發光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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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就算有惡魔變成神來騙你，你從夢想交易所往外看，也會看見他們原始的樣子，這就是店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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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阿德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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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今天怎麼從這邊進來？」阿德還是第一次被人從外面敲宿舍窗戶，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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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讓你進來嗎？」侜張也到過心想事成房間，但那是哥布林隨便放狐仙過關幹的好事，阿德不知道他這樣做會不會犯規？不過阿德姑且還是把窗戶打開方便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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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能讓我進去，我有個委託想麻煩你。」天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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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沒考慮多久就答應了，天使的神情打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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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使拖著那雙長長的大翅膀鑽進來，店員的心情也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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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到底有什麼事要拜託我呢？我去換制服好了。」阿德現在只穿著睡衣，在客戶面前沒穿制服就跟沒穿衣服一樣，讓他很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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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用那麼麻煩，我會從那邊過來，也是店長拒絕我本來的願望，所以我才直接拜託阿德看看，又只能趁你休息有空的時候。」天使喚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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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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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我能付出的代價太少了，所以我和店長交易了直接到你窗口的願望，這樣還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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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哥布林知道這件事，天使不是偷偷潛入，阿德放心之餘又搞不懂老闆幹嘛要這麼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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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天使耶！怎麼會沒有能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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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切都屬於吾主，我被創造來履行祂的意志，我又有什麼屬於自己的財產可以揮霍呢？而我所有的也是不能任意放棄的本質。」天使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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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那你拿什麼跟我們店長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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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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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店長不行，你就來找我私下交易，我這樣解釋對吧？」阿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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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長劍，胸口掛著水晶鑰匙的天使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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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麼都不會啊！我只是個普通人類喔！店長叫我做什麼我才去做而已。」阿德緊張地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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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聽完我的委託，你認為不行再拒絕如何？」天使如此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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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阿德只能不安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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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跟阿德說過，我們天使有不同的階級，看鑰匙就知道了，不同鑰匙可以打開不同的天國之門，但即使是我，也只能回到屬於我的那一層天界，其他天使的地盤我是進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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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指著他的天堂鑰匙，阿德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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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天使也可以像公務員那樣升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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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麼寫實的比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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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天使不會想要晉升或變強，因為我們知道每個階級的使命都很重要，就像我。這可能有點難懂，比如說阿德你不會想要明天砍掉重練換當女生一樣。」天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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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這樣說我就懂了。」店員渾身發冷，天使說到「砍掉」這個字眼好像很高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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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天使的信仰動搖，他可能會想表現，想競爭，討好上面的，也就是說他產生了不純潔的欲望，一旦有了私心，最後一定會犯罪。」天使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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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罪的天使就墮落了，不管多高的階級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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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墮落的天使是變成惡魔嗎？」阿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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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他會先退化為比較朦朧不確定的脆弱靈魂，但如果一直墮落，最後就變成惡魔了，但犯罪的靈魂也可以再度成為天使，有時候甚至會晉級，因為懺悔比不犯罪要困難。如果那個靈魂改變得比原來更好，當然就會進入比原來更高的階級，不過這種情況很罕見，通常是在剛墮落時被惡魔吃掉或剛變成惡魔時被我們毀滅。」天使詳細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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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使的靈魂比較少見嘛！放在地球上也是物以稀為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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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容易被盯上這個阿德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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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想拜託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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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有一個同伴，因為過失被貶入地球，跟人類靈魂一起輪迴再生，經過了漫長的歲月，竟然沒有腐敗，他即將要回歸天使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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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太好了！可是，你看起來好像不高興。」阿德說出直觀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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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開始才是關鍵，當天使墮落時，屬於他的鑰匙就粉碎了，即使他能夠恢復，也要通過最終考驗才能再度成為天使，否則就得繼續流浪。」天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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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考驗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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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回歸天堂的新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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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希望我去幫他嗎？」阿德猜測著天使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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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白衣紳士才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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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做這種事的你不會有問題嗎？這樣就是私心了吧？」對方是哪個天使阿德不知道，但他起碼認識眼前這一個，有點擔憂地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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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人真好，阿德，我和你說過，違反原則的事我不會去做，所以這只是基於同胞愛的善意之舉，其實，我也不知道真正的鑰匙在哪裡。」天使撐著臉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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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怎麼辦？」阿德屏氣凝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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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因為我又沒墮落過，我只是不想束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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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阿德早就感覺出這個天使是有點自戀的優等生，但阿德喜歡這個懂變通又不用大道理裝死的天使勝過不知道在哪裡飄浮的神。雖然阿德想法裡的神不等於天使的神，既然天使是這麼認真在做事和幫忙人類，阿德就覺得身為人類，他也應該要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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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我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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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萬年來在地球值勤的經驗發現，曾經是天使的靈魂想要回歸天堂，就跟剛出生的小海龜要爬回大海一樣危險不可能，在最終考驗的時候一定有很多惡魔和邪靈過來妨礙，雖然我們不能幫他作弊，但可以減少阻力。」天使攤開雙手對阿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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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可是我不會戰鬥耶！」阿德聽到後面開始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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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是動刀動槍才叫戰鬥，對天使來說最可怕的攻擊是誘惑他背離信仰，但是，本來就沒信仰的人類，你覺得很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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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不會。」阿德老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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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囉，像我這種純潔又正直的靈體遇到一些汙穢的黑暗謊言誘惑或噁心的存在，防禦能力就比較低，但你的抵抗力說不定相當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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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反正我就是齷齪又下流的人類。」阿德搔搔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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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麼妄自菲薄呀！」天使同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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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那句話是反諷！反諷！阿德險些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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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你為何要找我？如果我們都不能插手幫你那個前天使朋友找鑰匙，我又能幫上什麼忙？」店員冷靜下來討論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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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能做的事情很少。」白衣紳士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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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你也說過了。」阿德以前在內心世界的迷霧區聽過天使的原則和界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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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人類的你和前天使的靈魂比較接近，對一個不知道自己可以恢復為天使的靈魂，或許連我也會被當成怪物。」天使自承他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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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那個詩人不理會我和惡魔，但是他卻送給你一首詩。」天使看著阿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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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會認識這個天使，就是因為他和某個惡魔都想要得到一個詩人的靈魂，偏偏那個詩人也是夢想交易所的常客，跟哥布林店長租用內心世界的空房間自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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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高雄詩人？也是啦！因為我們共同話題比較多咩！他很搞笑也有上PTT，不過我對政黑板沒興趣。」店員抓抓睡成鳥窩的長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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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一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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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阿德，倘若前天使的靈魂已經受到惡魔的詐欺誘惑，由你來阻止會比我有說服力，因為你們能夠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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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安捏喔？好吧，我盡量試試。」阿德先去換好制服，此亦夢想交易所店員的戰鬥服兼夥伴，他想了想，又打開抽屜拿出一樣東西塞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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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是答應了？謝謝你，阿德？你要幾根羽毛呢？」天使很守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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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德的確很哈天使的羽毛，但從剛剛的敘述，阿德忽然明白一件事，不是每個天使都像眼前這個一樣會去保護同伴的靈魂，否則就不會有天使剛剛說的，像小海龜爬回大海般困難的陣亡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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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在做額外、多餘、可能徒勞無功的努力，這讓阿德莫名奇妙燃起了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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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羽毛，還有你再這樣亂拔羽毛，翅膀一定會很快禿掉。」店員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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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使說他沒有私人財產，但這裡是什麼都可以換的夢想交易所，阿德一定能找到天使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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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想要的，天使給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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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人……不，一棵樹的聲音忽然在腦海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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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和大老爺交易過「恩義」，他這輩子就和某個地方的某群樹有了關係，阿德死都不敢忘記，他欠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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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交易『人情』，你欠我人情，如果以後我出任務剛好遇到你的敵人，例如魔鬼啦惡靈那些，我想請你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幫我打怪。」阿德轉個彎一想，這真是個絕妙的好主意，救星預先庫存一萬個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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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定定地看著阿德，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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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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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這邊也沒問題，因為是幫忙多恢復一個天使，這樣以後就有更多人類靈魂受到保護了。」阿德也不是沒用力考慮過，還是覺得他應該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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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從哪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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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指著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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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從大門？」阿德本能知道窗戶外面不是地球的大自然界，所以他在這裡住了那麼久都沒打開窗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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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私底下交易，我不能壞了店長的規矩，再說，我跟店長的交易是來到你的窗戶前，還有從窗戶離開，因此從這邊走也是可以的。」天使率先鑽出窗戶，伸手對阿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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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德開竅了，那頭死綠皮小怪胎該不會根本沒想太多，吃定阿德不可能從天使這邊賺到外快，反正拿幾根羽毛也好就把天使推給阿德了吧？愈想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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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請牽好我的手。」天使親切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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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依言照做，跳下地面，結果踏空直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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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先講會掉下去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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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想交易所店員跟燈先生告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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