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商人 - 第八集商品目錄‧抽獎機會 (6)

他看到一個羽毛頭飾非常有民族風，但掏掏口袋只有七十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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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覺得不好意思，正要把零錢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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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為什麼不試看看呢？」青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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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大的頭飾起碼要好幾萬吧？」店員不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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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搖搖頭，牽起店員的手把一個五十元硬幣放在羽毛頭飾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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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觀察發現，金屬對這裡的賣家來說是非常好的代價，而且我們狐閣沒人用錢幣出價，根據我以前的印象，嶄新又有花紋的完整錢幣拿到異域本來就可以換很多貨品，罕見的舊幣也可以跟人類換很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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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是五十元實在太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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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拿你的錢來買東西，通常都是做別種用途，這樣想也就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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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元可以做什麼？」阿德想破頭也想不出來，買一個便當都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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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有精細工藝象徵的花紋，人類的臉，背面還能變幻符號，我相信這裡的賣家會傾向拿來做避邪護身符或獻給國王的裝飾品，為了讓護身符有價值，也會用比較珍貴的東西去換。」青都對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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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鈔也可以嗎？」阿德想起來他還有皮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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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效果沒有銅板好，總之價值多少還是要看雙方的決定。」青都想了想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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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跟我們夢想交易所差不多啦！」阿德期盼地看了看那個已經出價的羽毛頭飾，繼續征戰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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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未打算尋找珍寶轉手發大財，對沒多少經驗的阿德，每攤擺的手工藝品都很有風格和紀念價值，加上他們來到湖畔已經是最後一天，物美價廉的好東西應該早就被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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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店員的購物策略就是避開那些競標激烈的物品，從比較冷門的攤子中尋找自己喜歡的紀念品，盡量把籌碼保留下來多買幾樣，反正已經是買到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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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德連襪子都脫下來時，他充分明白為什麼狐狸們樂在其中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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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阿德就把身邊物品花到只剩下預定用來裝戰利品的登山背包，蹲在一攤乏人問津的大毯子旁邊流口水，上頭擺滿漂亮石頭與貝殼，蘆葦草編作品，甚至還有清理洗白後的動物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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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員心目中，這些商品都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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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名攤主似乎是從沿海省份過來，難得有機會做生意，奈何買氣不佳，因為客人只有阿德、狐閣狐狸和湖中女神這一小群，攤主彼此之間似乎也沒興趣互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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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沒其他小東西能換了，只剩大背包。」阿德正要起身離開，制服攔截到一道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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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背包十分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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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抖了一下，還是沒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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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方也是見獵心喜才忍不住開口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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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阿德和那個隱形攤主已經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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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防潑水容量大耐磨又有符合人體工學的襯墊和固定扣環，揹起來很舒服唷！」阿德忍不住分享他的使用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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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需要裝東西的袋子呀！不然買完紀念品拿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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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語音方落，毛毯就自動打包，一副「我也很好用，還可以裝很多，免費附贈給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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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你要拿全部來換？」阿德吃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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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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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阿德正陶醉在賺很大的快樂中，攤主又加上一句強而有力的鼓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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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換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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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標時間是太陽下山，還有幾個小時就要結束，這也是最後一場市集了，規模也最大，攤主不打算空等下去一無所獲，前面這幾天都賣不出去，後來加入的客人也只有阿德和青都，一路直直晃過來的阿德對攤主可說是最後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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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都這麼古意，阿德還有啥好考慮？他立刻放下空背包，結束這場賓主盡歡的交易，打算按照默市的規矩，等天黑再來收受得標物，接著就是純走馬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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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的那名戰士是我的崇拜者，而你停在我面前，異國的孩子，你的眼與髮如此相似我們，難道流有我們遠古先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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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遠的阿德聽不見無名攤主幽微的歎息，也不知道攤主們雖仍不齒並提防著惡毒傲慢的人類入侵者，阿德的名字卻已經加入了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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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輕的阿德回過神來才發現青都只是跟在旁邊，完全沒挑選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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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天色還很亮，阿德這麼快就把能換的都換光，以後他沒臉說女生比較愛血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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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你沒看到喜歡的嗎？」阿德心虛地問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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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係，阿德，再說我也沒帶多餘的物品出來。我可以幫你拿東西。」青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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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店長直接把工資給你？」哥布林在的話，開不開門就不是阿德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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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搖搖頭，表示他真的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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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不是還想去看羊駝嗎？我也覺得那種動物很可愛。」青都轉頭看了看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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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但還有不少攤位沒看到，阿德陷入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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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掃到貨品堆裡的一點閃光，阿德走過去，從一籃串珠工藝品中撈出一條古老的翡翠黃金手鍊，不知怎的難以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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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鍊彷彿呼喚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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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的，該不會是被詛咒的珠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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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身上也沒東西可以換了，何況是這種價值連城的古董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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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其中一個孫女的首飾，你把它買走吧！』陰影忽然出現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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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阿德一時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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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眼睛，陰影還是蹲在石頭下，有點像是老人的形體，沒錯，那張臭臉愈來愈清楚，臉上皺紋簡直就是用刀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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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還是不要一句話，快點回答我。』這個攤主單刀直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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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換了。」阿德怯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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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白人的黑色大包已經沒了嗎？』陰影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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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麼回事。果然時間截止前大家都會比較敢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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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好意思。」沒打算買的話，阿德準備把翡翠手鍊放下，總不好一直拿著人家的貨品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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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把它買走吧！我不想繼續留著那條手鍊了。那衣服呢？』老人陰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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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工作用的制服，沒辦法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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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只要是你身上一樣完整物品，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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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沒魚蝦也好的語氣，阿德搞不懂天上怎麼忽然掉了那麼多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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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我的榮耀！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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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明白無法果斷拒絕的原因了，他真的想要那條翡翠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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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拿出懷錶，雖然不是什麼值錢寶貝，但戴在身上也有感情了，對左手不便的阿德，已經順手的習慣物品都是很難得的回憶，他本來打算一直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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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又有更想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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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剩下這個懷錶了，如果可以的話……」阿德本想彎腰放下代價，陰影老人卻忽然伸出手，阿德很自然就把懷錶交給他，老人指指阿德，意思是他可以直接帶走翡翠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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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一頭霧水，阿德還是乖乖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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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阿德不敢再棧留，以免連褲子都被剝了，距離天黑還有三個小時左右，他和青都便雙手空空搭上蘆葦船再度回到釋放維拉科查公子的岸邊與草泥馬群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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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我想手鍊的賣家應該是想與你結盟，交換友誼的儀式必須要親手進行，也會從你身上拿走一個象徵。」在船上，青都才告訴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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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可是我不認識那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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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在籃子上的鷹羽，我在趕路時看過那種鳥，我們沿途拜碼頭送禮物的對象裡也有鷹使，從研究所放走的動物中可能有他的子孫，老人必須回報你才不會被看作忘恩負義。阿德的做法很好，拒絕的話對方或許會覺得你汙衊他的榮譽，找你決鬥也不一定。」青都認真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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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意思我知道了，反正不是結仇就好。我買這條手鍊是想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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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忽然沉默，阿德更加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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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很照顧我，這幾天也都麻煩你了，我覺得你戴起來會很好看，青都的眼睛也和手鍊上的寶石顏色一樣。如果……如果不方便的話，轉送給伯母也很好。」阿德差點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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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青都目前做的努力是變成女人，但他卻從沒想過打扮這回事，阿德也知道青都購買女性首飾的機率很低，他平常的樣子就夠樸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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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是認同還是打氣呢？搞不清楚，但阿德很確定如果不是自己的緣故，青都並不會想要變性，既然這是青都的決定，阿德覺得與其躲躲藏藏不如更大方地當作朋友的興趣或事業支持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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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侜張說過阿德這輩子青都還不太可能修煉成功，那也不用怕啦！就算他成功了，阿德大概已經變成沒有牙齒的老頭子，那時候差不多啥事都能淡定，更沒什麼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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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青都接過翡翠手鍊，直接戴在左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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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看。」阿德誠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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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蘆葦船靠岸後，阿德歡呼一聲，奔向草泥馬的懷抱，這群性情溫馴的靈性動物並未攻擊阿德，只是發出柔和的叫聲，讓阿德在牠們之中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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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頭白色羊駝長毛及地，柔軟滑順，特別與眾不同，阿德蹲在旁邊感動地看著牠吃草，煩惱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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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氣溫下降，光線變暗，阿德猛然想起他又不小心把青都拋在一邊了，連忙站起來尋找青都的身影，發現他在湖邊和一個印地安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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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駝群中無聲無息出現一些更加具體的印地安男女，看來是天黑後他們才會以人形出現，不知是白天處於隱形狀態，還是像阿帕契克塔一樣可以化身動物與人類各種不同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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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你在做什麼？」阿德走過去看，才發現青都腳邊多了不少小包包裹，旁邊還有用蘆葦串起的三條肥美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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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打賭，剛好這個賭我做得到，就贏到獎品了。」那個紅臉印地安人發現阿德過來，露出羊駝似的微笑，看起來並沒有因為賭輸而生氣，讓阿德更好奇他們的賭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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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賭最後一次，還能再贏的話我送你一頭公羊駝，輸的話你就要把面具給我，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羊駝管理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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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暴露在面具下緣的嘴唇與下巴實在細緻得雌雄莫辨，雖然他為了方便進食才戴這種面具，但的確是讓人好奇想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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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遲疑，阿德立刻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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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你不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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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要一公一母兩頭。」青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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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了。羊駝的眼也是我的眼，你可以轉身，我會知道你有沒有張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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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正對著印地安人閉上眼睛，拔出短刀往上一拋，看也不看接住，然後再拋，愈拋愈高，動作像是舞蹈，才幾下呼吸間，他就換了超過十種手勢拋接刀刃，白皙手指不管從何種角度都能輕鬆地接住短刀，戴著翡翠金鍊的纖細手腕支配著利刃，刀子落回手上的瞬間尤其令人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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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在青都手掌上舞動時彷彿一隻活潑好動的小鳥，旋轉速度讓人眼花繚亂，沖天而飛時卻像老鷹般有力，如流星墜落時的閃爍銀光美到無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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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最後一次拋刀，將短刀拋到看不見的高度，阿德下意識用右手壓著頭頂蹲下，印地安人也有點不安，青都卻垂手靜立，沒有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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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德看得見武器蹤影時，短刀已經落到青都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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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忽然跳起仰首咬住刀背，一個後空翻再度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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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雷不及掩耳的變化，讓印地安人和阿德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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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戰技！太精彩了！」印地安人興奮地大喊幾聲，輸得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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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賭的是閉眼連續拋接刀刃的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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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青都牽著兩隻大羊駝，載著戰利品，也讓阿德圓了騎草泥馬的美夢，青都又施法讓羊駝直接走過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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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好的毛料，性情溫和又方便管理，這對羊駝帶回狐閣繁殖成功後大家就能穿更好的衣服了。」青都撫著毛茸茸的羊駝脖子對阿德期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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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近戰法師啊！阿德崇拜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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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德飄飄然又渡湖到一半，天空飛下大片雲朵，等那片怪雲落到湖面上空，從雲中穿出一群同樣載著貨物的木牛流馬，伴隨數名妖狐停在水面包圍住青都與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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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你，光靠丟刀子就贏到這麼多。」一名妖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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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狀況的阿德只能閉緊嘴巴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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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擔心你們趕不上，侜張大人正等著，快要收市了。」青都道。

「勉勉強強，只有一天時間準備，還要應付長途趕路中來劫鑣的傢伙，這可是難得的大買賣。」對方拍了拍貨物，原來狐閣也派出追加貿易的商隊在最後關頭來到高山湖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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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押隊的妖狐高手們與青都寒暄兩句直接把牛馬趕往岸邊，此時市集上出現許多印地安人影，移動的火把和笛聲，熱鬧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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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閣這邊帶來了他們的茶、酒、絲、棉與蔬果種子，當然還有一大袋皮蛋、鹹蛋和一捆捆菸草，種種生活用品，讓印地安人們驚為天人，根本不顧默市了，直接捧商品過來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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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印地安人到底是什麼呢？有些應該不是人類吧？」阿德停在岸邊的水面問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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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幽靈、薩滿、動物、精靈、女巫……無法侷限，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都是塔萬廷蘇尤（註二）這塊土地的古老原住民，擁有我們不明白的智慧與法力，為他們生計困難的家族信徒或受到損傷的居住地增加貿易收入。」青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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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敬畏地看著開始升起許多篝火準備狂歡饗宴的岸邊，跨越時間與國境的難得集市終於落幕了，眾人分配所得，並在面對面後開始慶祝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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侜張直接將一半貨物送給攤主們和湖中女神，此舉更讓他贏得不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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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眾人就開始圍著篝火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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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妙熱烈的氣氛中，阿德渾然未覺有什麼遺漏了，店員只是聽著似人又似動物的各種交談聲，音樂在火焰上流動，他跟著吃吃喝喝，醉飽以後抱著趴在附近的母羊駝溫暖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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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哥布林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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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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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二：Tauantinsuyu，祕魯地區的印地安語古代稱呼，意思為「世界的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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