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解藥 - 第七章後悔了

「嗯。」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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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阿晞即將死亡的情況，我表現得異常冷靜。為什麼？因為我知道一些阿晞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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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男子帶著阿晞去找負責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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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你現在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你確定要出院嗎？」醫生再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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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要出院。」阿晞堅定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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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風險以及後果可要自己承擔了啊。」醫生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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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醫生便在出院紙上簽署，確認阿晞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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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秘男子推著阿晞所坐著的輪椅，乘搭昇降機，步出醫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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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門自動打開，雖然有一股刺熱的感覺湧來，就像一些被火爐燒完的螞蟻在阿晞和那神秘男子上爬行，使他們二人都冒汗，但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的阿晞根本不在意天氣有多麼悶熱，因為她終於可以吸上一口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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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已經準備好。」神秘男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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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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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以什麼方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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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氣？」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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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意思是在一個密閉房間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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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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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我的私家車裏等我吧，在等我期間，你必須寫好遺書。」神秘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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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神秘男子就把阿晞推進車裡，為她準備紙筆，關上車門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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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靜下心來，執筆就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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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阿晞很會主動召喚我，但現在卻好像把我遺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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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幾分鐘，遺書已經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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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趁著那神秘男子還沒有回來之時，探出頭看看外面的風景，好讓自己趁著剩下的時間好好欣賞這個世界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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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後，神秘男子回來了。他打開車門，坐在駕駛位置，打開引擎，開始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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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你的遺書寫好了嗎？」神秘男子在司機的倒後鏡看著阿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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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了。」阿晞說完之後，一切恢復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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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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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神秘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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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男子把阿晞推出車外，映入阿晞的眼簾是一個類似那些藍色盒形公共洗手間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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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個小房子，叫作『黑屋』，這就是你將會死的地方。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神秘男子問，並接過阿晞寫完的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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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的名字。還有，你是什麼人？」阿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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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嵐。你可以叫我阿嵐。我是專門協助人自殺。」阿嵐如實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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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嵐，我會記住你的。」阿晞堅定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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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絕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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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笑著，便自動自覺走進那個「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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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裏空間極小，稍微站直一下身子就會碰頭。裏面只有一張椅子，椅子以外就是四面牆，天花板安裝了一個儀器，我估計是用來放毒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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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晞安座後，阿嵐便替阿晞綁上四肢，雙手首先被綁在椅柄上，雙腳再被綁在椅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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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嵐準備關門之際，阿晞生活上最後一句：「再見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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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門被關上，毒氣開關按鈕也被按下。我站在「黑屋」旁邊，等待著好戲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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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感覺到的是呼吸困難，然後身體變得越來越冷，就像在游泳池裏不斷來回游泳的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她的意識逐漸模糊，四肢想要掙扎卻被牢牢綁著，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吸入毒氣窒息而死是這麼辛苦，她開始感到後悔，思索混亂，發現原來死不是想像中那麼輕鬆，死也有代價。或許她死後根本沒有人會想念她，只會有人責備她軟弱，拋棄父母不負責任，嘲笑她抗壓能力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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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的人是不是都會在死前一刻才後悔？阿晞一直相信自殺是最好的選擇，但這錯了，她這才發現自殺是為了了結一切痛苦，她不想面對失去一切而自殺。但現在就正正因為想要脫離呼吸困難的痛苦而希望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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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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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掙脫束縛，想要脫離這環境，想要繼續活著，想要繼續生存，想要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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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一切已經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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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的眼淚漸漸流下，但卻立刻消失於毒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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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醒吧，別再裝睡了。我知道妳已經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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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怎麼在這裡了？難道這裡就是傳說中的天堂？」阿晞模糊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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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活著。說實話，很多人都是在死的前一刻後悔……嗯……其實，我的職責是為了拯救所有想自殺的人，我會探究他們的心靈。如果自殺後悔了，我會救；不後悔，就讓他死。」阿嵐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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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你不是殺人，你是救人。」阿晞恍然大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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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其實很多人都想自殺，但他們往往都不知道死的過程是怎麼樣，真的差點死的時候才後悔。我這是教導人。」阿嵐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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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獲救後，變得無家可歸，她只能依靠著阿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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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和他吃飯，每天和他逛街購買生活所需，每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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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相隔了這麼多個禮拜，她竟然召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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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肯叫我了？」我斜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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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之前只是太失落，無視了你。」阿晞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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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說吧，叫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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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回家啊，但是我現在都搞成這樣了。」阿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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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家就回家吧，你就說你去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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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怎麼行！？」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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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行？那事實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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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晞結結巴巴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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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但是了，去吧。」我打斷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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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無奈的與阿嵐道別，轉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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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醫院嗎？」她母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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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幾天辦理了出院手續。」阿晞猶豫了一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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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出院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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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去了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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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母親又驚訝又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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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受不起失去一切的痛苦......我辛苦了這麼多年，我不想就因為一次車禍而失去一切。不過，在我真的死前一刻，後悔了。幸好有人救我，而現在真的知道生命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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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你真幸運。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們會很傷心！就算失去一切也沒關係，你還有很多出路，不要就因為一點失敗而走上絕路！好了，去睡覺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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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隨即走回房間，看了一會手機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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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今天發生過的一切，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我默默的坐在阿晞平常用來溫習的書桌上，沉思著。我現在就好像進入了自己的腦部，首先是腦部的大門，我輕輕推開，各色各樣的圓形光碟在書架上展現眼前，分門別類，分了「前生」與「後生」。我於我的「前生」書架仔細尋找。我隨手拿了一個光碟，上面印有「拯救集」三字，於是我把光碟放入光碟播放器裏。才剛放下，機關立刻關上，並傳出機器運作的零件聲。不消片刻，熟悉的畫面顯現與書架旁的屏幕上。起初也沒有什麼特別，只是我在醫院裏幫病人登記什麼的。但正當我看得入神之時，我意識到這個畫面！小房子、遺書、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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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是方皓嵐的黑屋！一路看著，更熟悉的畫面逐漸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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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是阿晞！這個就是阿晞！我前生的事情！等等，難道......難道我就是阿嵐？」我想著想著，越覺得不可思議，從前、生前的畫面全部都通通出現在這個光碟上！我為了證實這一切，我立刻吹一吹口哨，瞬間來到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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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頭馬面歡迎我道：「死神，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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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回來走一趟。」我一邊跑著一邊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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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終於到了父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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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兒臣有急事找你。」我喘著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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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父皇一邊批改奏疏，一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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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前到底是不是方皓嵐？」我開門見山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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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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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管，你回答了我就告訴你。」我以交換條件方式催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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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不瞞你說，我生前的確是姓方的。」父皇間接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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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真的是方皓嵐？」我再三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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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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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進入了自己的腦部，看見了熟悉的畫面，所以令我覺得自己是我所說的那個人。」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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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終於長大了。連這件事也瞞不過你了。」父皇嘆氣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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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告辭了。」語畢，我吹一下口哨，瞬間回到阿晞的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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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阿晞的床邊，靜靜的沉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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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了這麼多個禮拜，原來......我就是令阿晞逆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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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正在熟睡的阿晞最後一眼，就轉身你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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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因為剛睡醒的緣故，眼睛未能及時適應廣度，阿晞瞇著雙眼，看著床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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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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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經得知我的死因，那麼你還留著幹嘛？」阿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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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捨得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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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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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將會死亡。1205前來將軍澳醫院找我。」我無視她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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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預料到，因為我的左手根本還沒康復，更何況我曾吸入毒氣。」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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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阿晞並不是因為這樣爾斯，但我沉默不語，直至夕陽初升之時，我孤身一人前往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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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獨自走著，金黃的陽光倒影在我墓碑上。我把我手上拿著的那束白花放在自己的墓碑前：「方皓嵐，很久不見了。下一任死神，不然就讓阿晞擔任吧？我也是時候退休，轉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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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我為了救她，令我被誤判為殺人處死。

死後，我為了職責，要收回她的生命。

轉世，我會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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