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解藥 - 第三章阿民的死因

「我認爲沒這個必要。」阿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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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隨即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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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不是説阿民會去迪士尼嗎？」阿晞打破嚴肅的氣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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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隨時起行，我不會干擾你的行動，我只會默默跟在你身後，在適當的時候帶你離開。」我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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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晞在整理儀容，聼到這一句的她立時停下：「······背後不斷被死神跟隨著，感覺也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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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聽到這一句的我沒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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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後，我以人類看不到我的形式隱藏自己，跟在阿晞後面。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明白爲何她會這麽空閑去開解一個將要自殺的人，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明白的。我微微地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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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金鐘後，我跟著她轉車乘搭一輛充滿奇妙感覺的地鐵，這兩地鐵和平常的不同，舒服多了。「到了，死神你看，這裏就是海洋公園，一個充滿歡笑、愉快、歡樂，你一進去，就可以暫時忘記不開心的事情，把煩惱抛諸腦後。簡單點來説，可以説是一條通往快樂天堂的階梯。」阿晞向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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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我感覺這裏充滿著的不是地獄裏的怨氣，而是歡笑聲。講真，這裏比我所住處好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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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地鐵，就是海洋公園的入口，一條寬大的直路，沒有高樓大夏環繞著飛鳥樹木得以任意飛翔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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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來吧？你左顧右盼的樣子，看來你對這裏充滿好奇心呢！不過其實地獄有什麽？」阿晞回頭跟我説話。

我輕笑一聲呢個，道：「低於是一個充滿怨氣的地方，有火、骨、石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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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和我知道的都挺相似。那麽是不是有什麽傳説中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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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句的我，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你想試一試？我很樂意1爲你施行酷刑的，加上你逆天，你更應該接受酷刑。」我之所以這樣説，是因爲我在地獄裏是負責施行酷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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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謝謝。」阿晞嚇得手心冒汗，不敢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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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進入了入口，走過一段小路後，終於找到阿民，他穿著黑色上衣，滿心歡喜地看著每一個進來的人，看來是在期待迎接他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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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隨即走上前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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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麽巧又遇到你？在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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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阿民沒想到又會遇見阿晞，一時反應不及。他再看一看手機，似乎難以啓齒：「······欸？你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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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不如一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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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啊。」阿民從褲袋裏掏出兩張入場票：「我剛才不小心多買了一張票，順便請你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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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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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阿民尷尬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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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他們二人一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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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迪士尼裏，凡是結伴進來的，都是朋友、家人、戀人，但是他們不是朋友，不是家人，更不是戀人，而他們只是點頭之友，這真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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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在這裏也遇見你，我們真有緣分。」阿民笑著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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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在放暑假嘛，當然會多點來玩啦。」説著説著，阿晞用手肘碰一碰阿民的手臂：「有沒有膽子玩這個U型機動游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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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好了吧·······」阿民露出害怕的神情，似乎有點想哭的感覺，因爲他已經被阿晞拉上機動游戲，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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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堂堂男子漢，怎麽可以怕這點小兒科的事啊？來吧，準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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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反斗奇兵世界！機動遊戲馬上開始，請繫好安全帶。」同時，機動遊戲的開始按鈕亦被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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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好了......我真的會嘔......」阿民哀求阿晞離開，可是已經太遲了。阿民閉上雙眼，準備接下來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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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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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遊戲已經開始了，尖叫聲遍佈整個迪士尼，其實萬一你已經坐上了機動遊戲，就不可以停下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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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機動遊戲運作，再看看阿民的神態，遠處的我已經可以感受到他是多麼的害怕。所以我道出了同樣道理：萬一你選擇了自殺，你想回頭也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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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動遊戲慢慢停下，尖叫聲也由震耳欲聾見小。阿民趕緊下來，喘一口氣，再喝喝水，終於平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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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都說你不會嘔了啦，你堂堂男子漢，怎會那麼容易就嘔？......對了，你本來是不是約了人？」阿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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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阿民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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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阿晞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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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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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的吧。誰會真的自己一個來呢？」阿晞自作聰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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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也是被爽約？」阿民繼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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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呢，有人陪我。」她停了停，繼續道：「先不說了，我們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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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家吧，我聽說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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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後，一股涼爽的冷氣擦肩而過，我們挑了最近門口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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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頓午飯，阿晞一直無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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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你吧，你不用付錢了。」阿民先出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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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這樣了。」阿晞不屑地看著他：「你經常幫人付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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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幫女孩付錢很正常了吧。」阿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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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富裕嗎？」阿晞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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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過......」阿民尷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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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說不是了啦，所以我們各自付錢吧，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憑什麼要你付？你整天都為別人付出，沒人會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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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好像正正射中了他心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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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玩夠、吃夠，就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看著淺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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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呀。」阿晞伸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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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你女孩看來其實你也挺高的。」阿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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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一般吧，小時候我經常喝牛奶的。」阿晞尷尬地自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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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出現好像令我的人生有一團火。」阿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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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阿晞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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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唉......我讀書又差，又不知道怎樣追女孩，一輩子就只懂得奉陪他們，唉......真的很辛苦，根本不知道人生到底是為了什麼。看著別人生活那麼快樂精彩，真的很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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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普遍香港人都是這樣，不過慢慢熬過就是了。」阿晞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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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算了。啊，你不會是喜歡我的吧？如果你喜歡我你可以跟我說，我不介意的。」阿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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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誤會了啦，哈哈，我和別人都是這樣交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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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還以為......哈哈沒事了。唉.....明天要放榜了。」阿民尷尬一笑就變得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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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覺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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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黃了……唉……你說吧，怎會不黃？我又要上班，又要自修，溫習時間都比別人少很多了，重讀一年只是給自己一個藉口。」阿民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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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欸，即使你這個開始黃了，你還有很多出路的呀，不用灰心。即使你現在不行，那不代表你將來也不行的，最重要是什麼？就是你一定要涯下去，或許你將來會有大大的轉變呢？或許你將來人生會更精采呢？你要記住再苦的日子總有一天會過去的。」阿晞道出一大堆人生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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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道理我是懂得，但是……唉……這個世界只有上班、下班、高薪、低薪。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的了……」阿民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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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民，相信我。每個人的人生都很獨特，每個人出生都有自己的潛能。或許你現在還沒發現，但將來，總有一天，你的潛能會用得上的。」阿晞以堅定的眼神看著阿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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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這份人真正面，不過可能你沒經歷過低谷才說出這句話吧？不過有個人和我傾訴是件好事。」阿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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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經歷過低谷，但這一切總會過去的。」阿晞繼續說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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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不到這個阿晞明明想過自殺的嘛，怎麼說的話都那麼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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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麼晚了，你回家了嗎？」阿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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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走了嗎？」阿晞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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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阿晞真的挺喜歡反問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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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累了。」阿民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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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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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二人一同離開海洋公園，直至到達地鐵站才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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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不知道他明天還會不會自殺呢？」阿晞看著阿民逐漸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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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阿晞背後，無奈地說出一句：「阿晞，你真的以為你隨便說幾句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人自殺的念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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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跟他說的那些他好像不感興趣，我們說著的話題都是平常日常生活的，根本沒有說到他內心的感受。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帶一點半希望吧。」阿晞托著下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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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無親無故，何必浪費自己的力氣？」我好奇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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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救人，不要讓自己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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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祟拜你你把。我只想告訴你，殺人容易，救人難。」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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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街上一片寂靜，繁星滿滿，阿晞一直保持沉默，靜心欣賞著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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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你説如果一個人本來要死，但卻沒有死，會深深影響著另外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是會怎樣影響？」阿晞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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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送審永遠不會騙人。如果逆天······另外一個人······可能會因爲你而遇上車禍或者其他事情而死。」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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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逆天不死，是不是代表有個人在守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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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説吧。而這個人往往會爲你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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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回家後，洗過澡後，就直接睡覺了。或許她太累了，連平時指定會先看你手機才睡覺的活動也刪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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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阿晞看見媽媽在吃藥，就關心她問上幾句：「怎麽了媽媽？你感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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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事而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了。」她母親咳咳幾聲，看來她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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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晞的父親從睡房出來，睡眼惺忪的，我看起來感覺挺搞笑的呢。她爸爸有一頭灰白的頭髮，有個大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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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老婆？怎麽吃藥了？感冒了嗎？」阿晞的爸爸看到後也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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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不用擔心，很小時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她媽媽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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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晞母親無奈的嘆息一聲：「唉······不經不覺阿晞已經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如果我能夠挽留時間就好了。」阿晞母親看著電視機櫃上的一張全家福，眼眶裏的眼淚不住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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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一滴的眼淚掉落在阿晞母親的大腿上，一個淺淺的水印漸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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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啊，人總會長大的很懷念她小小的時候那個身高，矮矮的，多模可愛呀。現在呢，有翅膀了，會飛了······」連阿晞的父親也不住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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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時間的消逝可以使人留下不少遺憾與不捨。或許人生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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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聽著，發現他們的對話有點不妥，于是我輕輕吹一下口哨，一本生死冊隨即在我手上，我立刻翻查阿晞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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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問題呀。眼前的母親確實是阿晞的母親，而眼前前的父親也確實是阿晞的父親啊。可是爲什麽他們要這麽説呢？爲了探究一下，我吹一下口哨，瞬間令自己身處她父親的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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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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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父親······已經沒再真正愛過阿晞了······他心裏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和孩子了。所以他想抛棄阿晞，一直用語言虐待阿晞。阿晞只是默默忍受，連我這個死神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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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果真的讓我意想不到。難道這就是阿晞自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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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吹一下口哨，我瞬間回來現實。出來後，發現他們已經各自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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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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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差點忘記了，阿民今天會······死神死神！在嗎？快出現！」阿晞露出緊張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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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呀在呀！什麽事？」我立刻出現在阿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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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民今天會自殺！」阿晞緊張的汗水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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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大不了，你和他無親無故。」我冷冷地道，一點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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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了，我們快點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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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我無奈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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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便利店！快！」我感受到阿晞心裏有多急，她連牙也不刷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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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著她乘搭地鐵去便利店，心想：她還真行，明知一定失敗了，還愿意花車前特意過去他的便利店。

途中，她心非常的急，不時看看手機上的時間，生怕會趕不及。過了不久，她終於到站下車，她以最快速度，幾乎是跑過去便利店，以她這個身高去奔跑，引起了不少人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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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快要到達之時，這時，手機屏幕亮了·，訊息聲隨機傳入耳中。她看一看手機，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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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新聞，一名男子於土瓜灣附近一棟大樓墮樓，當場死亡，警方列作自殺案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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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來不及了……」阿晞無奈歎息一聲，我聽下來的那一聲嘆息，是多麼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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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用，不要說我沒勸你，人家不會淡淡因為你幾句話而改變多年來的怨氣。」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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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明不明白為什麼他要自殺？」我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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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真……我真的不知道。」阿晞尷尬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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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死於自卑……他的同學都上大學了，而他還在中學自修，還要去便利店上班，讓他變成了異類。之後他的朋友們一個傳一個，越來越多人知道了，加上他學業、愛情……其實這一切都很少事，其實他以前不至於這樣，就是因為以前生活太富裕，錢漸漸用完了，現在生活質素下降了。漸漸就無法滿足自己的慾望而自殺。學業如是、愛情如是、工作如是、人生如是，人生就是這樣。」我一一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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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感覺阿晞不是真的明白，只是草草膚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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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這兩三個星期左右，我一直跟隨著阿晞，她已經漸漸地接受了我這個外人，每天早上與臨睡之前都會和我說「早晨死神」和「晚安死神」，這仿佛已經成爲了習慣。有時候我跟她去補習，有時候我跟她去逛街，有時候我跟她上學放學，有時候她硬塞我幾塊難吃的麵包，我就好像已經完全融入了她生活之中。但其實在外人眼中，她一直是在獨處；但在阿晞眼中，永遠都有個死神跟在身後，就像個保鏢一樣。不過怎麽説我也不會承認我是她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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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她都會問我各種生死問題，例如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天堂與地獄；有沒有轉世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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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她都會硬塞我幾塊難吃的十五，但我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麽人類那麽喜歡。不過説實話，我生前也是這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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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她都會和我談笑話，每一次她都笑得瘋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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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這麽樂觀的少女，我開始懷疑生死冊的準確率，難道她真的會自殺？可生死測卻一錯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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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什麽人？她到底有什麽特別的能力可以逆天這麽久？生死定律是不是都因爲她而一直影響著？還是有人一直維護她？維護她的人又是誰？一大堆問題湧上我的腦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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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唯一能夠揭示的是：只有生命會影響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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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好像差點忘了我跟在她背後的目的----調查逆天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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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阿晞約了三個朋友一起去海濱長廊，那裏可以一邊吹著海風，一邊欣賞著一望無際的大海。而她們四人乘搭地鐵，到達目的地後，就一同租借一輛四人單車，一邊踏著四人單車單車，一邊談天説地，欣賞著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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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脫口而出：「喂，死神，你踏單車嗎？」阿晞的朋友們對她的行爲感到極爲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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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其實會踏單車的，只是不想麻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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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這麽沒趣味，每一次行動都是用瞬間轉移，根本沒靜下心來欣賞美景。」阿晞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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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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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多人都喜歡海濱長廊的美景，就像快樂天堂一樣！」阿晞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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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爲什麽人力那麽抗拒地獄？地獄也很美的呀。」我反問。看著阿晞踏著的單車漸漸遠離我，我用瞬間轉移方法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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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太恐怖了，充滿怨氣的。」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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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沒去過，你怎誰知道？我真的倒想看看人類的審美觀。」我斜視她道，顯得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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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跟著我們吧。」阿晞帶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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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身邊的朋友一直沉默著，顯然是覺得阿晞有點精神問題。她們鼓起勇氣問：「阿晞·····你······你剛才······在和誰······說······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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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死神啊。」阿晞很理所當然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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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佩服她，她真的完全不介意別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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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死······死神？」她們的聲音震斗著，冷汗直流，幸好現在是白天，不然我覺得她們早就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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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麽怕，他很好的，他不會傷害我們的。我和他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你們之所以見到我和空氣説話，是因爲他不想太多人見到他，這個世界，應該只有我見到他。」阿晞盡力解釋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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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不會傷害人的？」她們三個問，氣氛緩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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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放心。」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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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阿晞的極力解釋，她們終於放下戒心，繼續盡情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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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踏著踏著，突然找到一個值得拍照留念的地方。藍天白雲，太陽不是很猛烈，風和日麗，真是一個值得拍照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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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來啊，來拍照吧！」阿晞的朋友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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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來了來了。」阿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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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四人拍過照後，阿晞召喚我：「死神，一起拍張照片留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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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面對著鏡頭，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我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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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啦，就只是幾秒鐘而已，很快就拍完了。」語畢，阿晞就伸手拉著我，輕輕地擁抱著我，正當我還來不及告訴她，「咔嚓----」，照片已經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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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我要告訴你，其實照片入面根部不會見到我。」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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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反正我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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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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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回家了。」阿晞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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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暑假後再見~」四人道別後，便各自離去。而我就一直跟著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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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首先經過了一個人來人往的街市，有幾個大嬸、大叔在市集叫囂街上一片寂靜，繁星滿滿，阿晞一直保持沉默，靜心欣賞著黃昏日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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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晞回家後，洗過澡後，也按照原訂計畫看完手機才睡覺，我趁機衝口而問：「晞，你別信口開河，之前答應過我的事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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