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六集第七話繁花之骨 (上)

黑娜哭著醒來，發現她躺在閃閃發亮的寶石洞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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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呢？老師你在哪裡？」白銀賢者該不會已經變成龍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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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大慌，立刻衝出洞口，發現半個人影都沒有，對著天空哭了幾聲，妖精黑娜又掙扎著要黑娜往洞窟深處找，她才趕緊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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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好像愈來愈習慣同時思考和使用這個身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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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窟盡頭水池旁發現躺臥的白銀賢者，黑娜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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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老師還沒有變成龍。」眠金巨龍變成的巫師對老師伸手碰觸額頭時，黑娜差點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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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正要撲過去老師身邊，猛然發現她眼淚還滴滴答答落個不停，而且都是熾熱的熔岩，她隨手抹了抹，自己倒是不受影響，但現在的她根本不能靠近白銀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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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就是妖精無法和人類在一起生活的原因，稍微不小心可能黑娜就把老師給殺死了，現在她知道人類好脆弱又容易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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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她也想到同一件事，黑娜佇立不動，望著手心逐漸冷卻的淚珠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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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小石頭一蹦一跳接近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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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連忙蹲下來接住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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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麥子國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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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可門的巢穴被岩魔擊垮，他們和石頭妖精王失散以後，這是黑娜第一次見到他，原來黃麥子國王一直都留在永冬之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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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在少女掌心雀躍地跳動著，急切要黑娜欣賞這座寶石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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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該不會就是可門以前住的地方？」永冬之境唯一安全的避難所，月精靈可門的巢穴在解除地火鎖鍊時毀滅殆盡，但精靈巫師已經得到自由，可門也不在意洞窟無法居住，豈料現在又被黃麥子國王重新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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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母親因為我不顧子民偷溜到永冬之境，罰我留下來勞動服務。』黃麥子國王解釋當時為何他會突然和黑娜等人分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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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仔細一看，洞窟裡的確有些可門的物品被救回來，重新擺放在不起眼角落，但整體完全無法想像這就是可門以前住的洞窟，倒像是妖精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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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飛……不，眠金巨龍埃爾把他們帶到可門的舊巢穴，為什麼？黑娜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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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師病得好重，不能繼續趕路，眠金巨龍至少幫他們節省一大段危險旅程，而且黃麥子國王還在洞裡造出水源，加上可門遺留的生活物品和藥物，說不定老師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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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感激地看著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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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到大地母親的召喚，得先走了，黑娜，不久以後妳也會到風暴之王的宮殿，古老的祖宗們都想看看妳。再一下下黑娜就能變成妖精過來了！』黃麥子國王說得好像要黑娜加油當上妖精似，少女聽得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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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角落地面裂開一條小縫，湧出少許岩漿，深處熔岩如血液般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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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風暴之王是誰？宮殿又在哪裡？」黑娜連忙叫住正要跳進裂縫的小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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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統治凜古山脈所有妖精大王的大王，比大地母親還要古老，他好凶，可是對我很好，還幫我找老婆，我要去謝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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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娜完全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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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想了想，勉強猜測黃麥子國王的意思是，等她變成完全的妖精，就可以進入澟古山脈上層精界的太古妖精家族，不去露面打招呼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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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讓黑娜更堅定死也不要變成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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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黃麥子國王陛下，祝你一路順風。」黑娜忍住憂慮對小石頭一笑道別，小石頭則在原地眷戀地跳躍好幾下，才躍入岩漿裂縫消失不見，裂縫冒出白煙，大量熱水注入水池，半冷卻的裂縫變成一處地熱露頭，黑娜趕緊將手伸入水池中探查，有點燙，四周一片氤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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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水還能喝嗎？少女望著地熱露頭旁的高溫沸水，心想不能生火的永冬之境，利用地熱煮食說不定也是妖精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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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趕緊在洞窟裡來回搜索，找到好幾件可門留下來的毛皮，蹦蹦跳跳回到白銀賢者身邊，將毛皮墊好讓他躺臥，又確保他得到足夠的毛皮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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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找到蠟燭點燃，即使坐在洞窟深處，她還是能聽見外頭呼嘯盤旋的風，這些風來自遠方那些黑色山峰之上，最後吹向全大陸，自然的力量多麼可怕又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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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膝蓋縮坐著，凝視沉睡的銀髮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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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他想變成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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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笨的黑娜啊！她到底給老師惹了什麼可怕的麻煩？這不是黑娜期盼的未來！絕對不可以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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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捉著老師的右手按摩祈禱，也只能萬分小心輕輕地，以免爪子刺傷老師，他受傷的手又特別冰冷僵硬。寶石洞窟充斥著地熱帶來的暖空氣，她感覺海奇亞斯的身體漸漸放鬆，不再因為嚴寒緊繃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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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陋的鱗皮妖精手掌，和白皙優雅的男人大手疊在一起，黑娜嫌惡起這個畫面，默默放開老師的手，將自己的手縮進袖子裡，沒想到白銀賢者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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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白銀賢者立刻坐起來，發現他躺在寶石洞窟內的溫泉池邊，一時有些茫然，垂眸回想，發出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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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還有哪裡不舒服？這邊是可門以前的家，被黃麥子國王修理以後變成這樣，不過黃麥子國王剛剛到精界去了，還說之後我也會去那裡。」黑娜竹簍倒豆子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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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妳還好嗎？」聽了這麼多，海奇亞斯先開口的卻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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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不要變成龍啦……」黑娜哽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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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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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光想就好難過好害怕，雖然都是老師，可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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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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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討厭當人類嗎？」黑娜又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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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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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聽起來也沒有喜歡的意思，黑娜一直都覺得老師很少有開心的事，雖然問他得到的回答總是本來如此，但黑娜總覺得還有真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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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沒有把老師變成龍，也沒解除我的妖精祝福，我們失敗了，可以回家了嗎？」黑娜大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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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被拒絕一次而已，再試試也無妨。」海奇亞斯泰然自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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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不是「試看看」的語氣，而是誓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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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反對老師變成龍！為何老師非要這樣不可？就算我變成妖精，老師也可以繼續陪另一個我呀！」黑娜不是自願變成妖精，真的免不了只好自認倒楣，有方法可以挽救命運的話她一定會拚命去試，但如果那個方法要犧牲別人，那黑娜寧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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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有因為妳，還有為了我自己。」海奇亞斯回答同時，語調像一條低音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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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什麼都不知道可以一直待在老師身邊，那她願意什麼都不問，但現在她就快失去老師了，黑娜知道幻象裡的小男孩和荒野木屋跟老師現在的堅持一定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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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知道更多老師的事。」她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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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過去對妳沒有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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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老師從來就不想收我當真正的學徒，你想要就這樣一個人待著對不對？」白銀賢者不覺得黑娜有學徒天分，她不奇怪，但老師這麼好的人，也不討厭大家，卻堅持要獨自生活甚至拋開人類世界的固執，卻嚴重嚇到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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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脫口而出向埃爾許願想變成龍的那一瞬，黑娜才陡然留意到，沒有人發現，甚至沒有人在意，偉大的白銀賢者可能一直被不為人知的痛苦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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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有點明白這種戒慎，變成妖精以後，因為怕傷害到一般人，以後就不能再跟人類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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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很危險，所以要離大家遠遠的？」她冷不防說出來，捕捉到海奇亞斯眼中閃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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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話，像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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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讓我變成妖精，我來陪伴老師，那個妖精的我很強，老師就不用怕無意中傷害我了，可是，請老師不要變成龍。」黑娜深呼吸後改變主意。「而且那個妖精的黑娜本來就會繼續跟著老師，我說不要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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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頰，引起一陣微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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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人類的黑娜，或者另一個妳，都不適合一直待在現在這個我身邊。」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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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啊！」黑娜焦急的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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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記得幻象裡那棟荒野的木屋嗎？」海奇亞斯換了個話題，黑娜不明所以，還是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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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妳走進那棟木屋，就會被小時候的我，還有我的巫師父親虐殺。」海奇亞斯輕聲對黑娜說，在朦朧燭光照耀下，他的雙眼宛若濺滿鮮血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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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愣了好久，確定她沒聽錯老師所說的每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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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知道真相！隨便打發我沒用的哦！我不想跟別人打聽老師的事，因為那是老師重要的祕密！所以老師直接跟我說吧！」黑娜瞪大眼睛表示她這次絕對不會被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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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站起來，黑娜連忙跟著起身擋住去路，以為他要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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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確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此頑固的妳，只用言語訴說真能明白嗎？」銀髮巫師低頭看著少女淡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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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麼厲害，一定有方法讓我明白！」黑娜仰頭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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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便讓妳感受，真正的我，與妳想像的白銀賢者截然不同。」海奇亞斯脫下長袍，卸下一件件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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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立刻滿臉酡紅，看著親愛的老師只剩下一件長褲以及右臂的繃帶，長髮披散在赤裸的上半身，燭光在身側鍍上金線，陰影雕刻出男子的軀體，雖不壯碩，但毫無軟弱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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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啊，老師真的是男生。這是黑娜第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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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課嗎？但黑娜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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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我的學徒，除了圖拉老師和瓦肯禮以外，還沒人看過我的身體。」海奇亞斯說完舉起手撫摸著黑娜的頭，這個動作奇妙地讓黑娜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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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一點，用妳的力量探索我的心智，我將不向妳設防。」海奇亞斯稍微側轉，燭光照亮他原本被陰影隱藏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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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黑娜看見像是刺青一樣密密麻麻的深紅圖騰盤據在老師上半身，以心臟位置為中心向外擴散，仔細一看，裡面混有人名和動物等各種小圖案，並不是統一圖形，猛然望去卻像一張大蜘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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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心智？我不知道要怎麼做。」黑娜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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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和妖精的黑娜一起，就像我已對妳做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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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感覺他的手指像蝴蝶翅膀般滑過她的髮絲，猛然察覺老師剛才並不是用嘴巴說話，彷彿他現在就在她心裡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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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無意識動了起來，妖精的她自動找到目標，將手掌貼在銀髮巫師心臟處，並將額頭抵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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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我想了解以前的你。」這句話不是黑娜說的，但妖精的她和自己都有相同的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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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允許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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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的回答輕得像是落入水面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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