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五集第五話眠龍守護的世界 (下)

少女愈走愈外側，精神卻陷入似睡非睡的茫然狀態，這種完全平衡的寧靜就是老師說的冥想嗎？黑娜喜歡這種感覺，平常現實卻有太多事情需要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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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一腳踩入軟綿綿的雪堆，驚覺踏不著地面，少女揮舞著手掌，勉強抓住樹枝，腳下的積雪開始大塊崩落，原來這處山谷是早已乾涸的冰瀑上游，積雪和樹枝落葉形成精巧的堵塞陷阱，不知不覺黑娜已經走出懸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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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不要亂動！別再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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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焦急的聲音響起，不敢貿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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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辦法變身，現在去找樹藤。閉上眼睛想點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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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沒事，瓦肯禮。」黑娜回得一本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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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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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黑娜很害怕，但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黑娜掛在雪塊和幾根交錯纏繞的樹枝上，不敢測試這些脆弱構造能支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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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的事情太多了，光想到其中一件就會想哭，結果黑娜還是張開眼睛觀察身邊的細節，她想起還沒和老師相遇前，漢克大人帶著她去找收養人家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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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聽不懂蘇爾達特語的幽河少女，唯一會的事就是保持無助討好的尷尬笑容，讓騎士去解釋情況，黑娜只能盯著手指頭或裙子布紋，就這樣度過一兩個小時或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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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黑娜便把注意力全移到離她最近的雪團上，漸漸地，黑娜發現雪團內有道淡淡的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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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它！抓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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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妖精黑娜不停喊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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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呀！她得等瓦肯禮回來救自己，不小心亂動掉下去會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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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燒傷灼痛起來，那個妖精的黑娜又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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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要逃走了！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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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也著急起來，決定只伸出右手輕輕撥開雪團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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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妳在幹什麼！」瓦肯禮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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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卡在枯枝網中搖搖欲墜的少女伸手去抓旁邊一根同樣不牢固的樹枝，不，她是要去抓黏附在樹枝上的雪團，底下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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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我可能知道復活草在哪裡了。」那股神祕力量或許正是來幫助他們，把黑娜和瓦肯禮送到復活草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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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轉頭欣喜又茫然地看著瓦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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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把手縮回來！妳拔不到復活草就會先摔死！」瓦肯禮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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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低頭望，腳底下是白茫茫的雲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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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界地形亦是崎嶇不平，黑娜與瓦肯禮此刻正在一處巨大盆地邊緣，某串冰凍瀑布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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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雪團掉下去，或綠光消失，黑娜很清楚，她就永遠找不到復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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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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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傢伙──」火精氣得聲音發抖，巫師學徒竟然還是伸手去掏，枯枝與雪層紛紛散落，黑娜驚喘一聲還是摔下去，瓦肯禮咬牙疾奔及時抓住黑娜，但火精扶著的樹幹腐脆不堪，一陣狂風又在這時從背後衝擊瓦肯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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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失足跌落冰瀑，卻被大風吹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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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古山脈的太陽竟然是藍色的，一群金翼小龍飛過蔚藍太陽邊緣，黑娜又被風吹得翻身，盆地中央有座被石塊包圍的巨大藍井，純藍水面澄澈得驚人，井水旁有許多像龍又像蜥蜴的鱗片巨獸懶懶棲息，黑娜想，那座井對她來說應該比湖泊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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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金巨龍會不會就是用那座井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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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井與太陽被不斷轉動的光柱連接起來，黑娜和瓦肯禮則被狂風送向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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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黑娜試著開口，狂風立刻害她呼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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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只是無奈地看她一眼，示意黑娜安靜等待接下來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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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還緊緊握著黑娜的左手腕，雖然有點痛，黑娜卻也因此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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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右手抓著一棵綠色植物，黑娜和火精最後仍被狂風送入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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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柱由濃厚的含水空氣構成，陽光化成霧雨，積蓄成充滿狂野魔力的藍井，少女被垂直於天地中的霧河往下送，額心碰觸到明亮藍色水面瞬間，黑娜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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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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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在松針鋪成的芬芳床墊上醒來，聽見篝火燃燒的劈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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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現實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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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醒了。」月精靈可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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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又好累，下巴僵硬，舌頭不聽使喚，黑娜咿咿嗚嗚數聲才能吐出勉強讓人聽懂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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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呢？」黑娜看東西還模模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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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火精很用力地拍了下巫師學徒的頭，見黑娜痛得皺起小臉才稍微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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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會離開凜古山脈？」黑娜發現已經回到巨石窗前，立刻慌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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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千辛萬苦才進去那個世界，都還沒確定找到復活草，萬一不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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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丟出來很意外嗎？沒死就該謝天謝地了。」瓦肯禮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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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趕緊檢查她拔到的植物，好在那棵植物一直被她緊緊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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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連昏迷時都沒有放開手，妳在凜古山脈裡找到復活草了嗎？」可門趨近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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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黑娜哭喪著臉老實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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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黑娜到底還是拔到一棵凜古山脈裡的植物了，當時被狂風捲到半空後無暇看清楚就昏迷，現在少女立刻正襟危坐觀察神祕的綠光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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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矮人之心嘛！」黑娜揉揉眼睛，那墨綠色的卵型葉，照光時出現的葉面金絲紋路，都是黑娜熟悉的常見藥草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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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的確很像矮人之心。」可門瞇著眼睛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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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凜古山脈裡會長這種常見的草藥！」黑娜有點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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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鐸大陸的生命出自凜古山脈，植物的先祖自然也在裡面。」可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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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這樣就不要長在會令人誤會的位置還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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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棵矮人之心的確發光過，但又不像瓦肯禮說的會隱形，可門也看得到呀！但可門說凜古山脈裡的生命通過巨石窗都會發生變異，他們已經回到外界，巨石窗的魔力應該也已經影響過這株綠色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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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要辨識黑娜拔到的植物到底是不是復活草又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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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有沒有可能復活草剛好長得跟矮人之心很像？」黑娜期盼地看著火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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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大概吧！」瓦肯禮含糊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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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有沒有提過其他關於復活草的特徵？」曾在皇宮做過巨量植物觀察作業，查圖鑑查到刻骨銘心的黑娜利用她學到的植物辨識技巧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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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黑娜人好端端在凜古山脈之外，甚至還拔到一棵不明原生植物，瓦肯禮也正色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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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說過，在雪地裡復活草摸起來非常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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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很暖和。」黑娜興奮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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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摸過有植物是這樣溫熱，但黑娜剛這樣想，那股暖意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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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冷了。」黑娜沮喪地垂下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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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專心觀察黑娜手上植物的可門驀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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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魔法藥草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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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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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矮人之心不會被拔下來那麼久還如此翠綠，葉片也很堅挺，而且矮人之心是南方植物，在永冬之境離土一段時間還如此生機盎然，更加不可能。」可門說完，葉子馬上萎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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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面面相覷，這棵復活草似乎滿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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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覺得這棵植物真的『很普通』，也許只是凜古山脈裡的『雜草』而已，凜古山脈裡面的植物『都比它大棵』，搞不好對老師健康有害，唉，可能我真的拔錯了吧！」黑娜故意搖晃手裡的植物表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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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草立刻表達不滿般發熱起來，蓬地冒出溫暖的翠綠火焰，證明它是如何卓爾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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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嚇了一大跳，但火焰並未燙傷她，反而驅散寒意，使原本渾身冰冷的黑娜舒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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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厲害！」這句讚嘆倒不是假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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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正因為是魔法藥草，它能治癒也能害死一位巫師，這棵植物的藥性不是我們能輕易掌握。」可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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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尤其這株植物長得和矮人之心一模一樣，若是有毒正好騙人上當。」瓦肯禮涼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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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復活草可能就跟矮人之心一樣，是偉大無私的草藥，如果它能跟我們回銀霜城，說不定還可以當那些普通的矮人之心藥草的『王』呢！治好白銀賢者的神奇藥草，拿赫特國王一定會封它為藥草之王，女孩子會把復活草別在頭髮上跳舞。」黑娜開始天馬行空胡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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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復活草似乎很吃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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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草抖抖葉子，葉面金絲閃爍數次，又恢復安靜狀態，彷彿願意被攜帶也不會分泌毒素，畢竟它是一株神聖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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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可以解釋為成功了吧？黑娜抓抓頭髮，總之神祕力量和另一個自己都認為這棵植物就是復活草，這株藥草看起來也相當富含治癒屬性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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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快點回銀霜城找老師！」黑娜念念不忘的就是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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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距離瓦肯禮和她放下補給籃筐的位置有好幾天路程，黑娜也不知道怎麼聯絡翼龍他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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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海奇亞斯就沒跟翼龍敲定回程時間，要回去只能靠我們自己。」瓦肯禮直接澆熄黑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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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白銀賢者的目的就是盡量把黑娜隔絕在遙遠的凜古山脈外部區域，好讓沙利德找不到她，同時考慮到黑娜一定會不擇手段趕回來，又給她尋找藥草的任務與困難的交通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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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怎麼可以對他的學徒如此冷漠呢？我聽說巫師師徒都是生死相隨，妳都幫他找到復活草了，翼龍就由我來說服看看。」可門完全不理會火精的不悅，撫摸黑娜的柔細灰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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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黑娜由衷感激，不忘替白銀賢者辯解。「老師只是擔心我，可是，我也很擔心老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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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你現在是想對海奇亞斯恩將仇報？」瓦肯禮瞪他，這個月精靈居然助長黑娜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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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擔心海奇亞斯被詛咒侵襲，也可以由瓦肯禮把藥草送回去，將黑娜留在這裡讓可門保護，起碼現在確定可門正式承諾支持海奇亞斯，就算精靈巫師有邪惡的一面，也是沙利德那邊合該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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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吧，瓦肯禮，我也不是白活這些時間，體會過沙利德的襲擊之後，同胞與異族對待我這種人的方式，我不希望海奇亞斯遭受我的命運，你懂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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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可門的話，瓦肯禮忿忿別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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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巫師挑起黑娜的下巴，以金眸凝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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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出於本心想這麼做，就竭盡所能，耗盡生命支持那個人吧！如同他保護妳一般，我並不認為那是錯誤的，黑娜。但是，就像爐沙吠克為了保護而鎖住我，我雖不恨他，仍想掙脫鎖鏈，不只是為了我自己，還有親手調查昔日好友的下落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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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眼眶泛淚，第一次有個強大的長輩認同她的固執，鼓勵她勇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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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黑娜感動得顫聲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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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還是快點前往瓦肯禮放置補給品的地方，即使有翼龍的速度，你們還是要耗費時間才能回到銀霜城。」精靈巫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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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得再休息一下。」黑娜現在才發現她餓得渾身發軟，不過還是先混合冰雪和泥土放入小布袋，然後把復活草種進去，牢牢地綁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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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一點，我請砂麗幫忙更快，另外這三天來我也準備了一點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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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三天！？」恰巧是黑娜和可門約定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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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一切不只是偶然，謎題已經來到眼前了。」可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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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麗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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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幫她取的名字，考慮到可能得獨自前往銀霜城以及對付沙利德需要助手，等待你們的同時我和砂麗訂下契約，幸好你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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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斑蜘蛛悄悄浮現在黑娜上方，垂下蛛絲與樹枝編織成的絲囊，像是一個水滴型的小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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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兒的事，瓦肯禮已經跟她說明，砂麗同意接受你們的調查結果。」可門三言兩語帶過巨石窗外發生的馴服事件，仔細一看周遭還能發現劇烈戰鬥的痕跡，但黑娜一聽能回銀霜城，高興得無暇注意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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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精看著精靈巫師的表情又加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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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用一天時間就回到當初翼龍放下他們的地方，砂麗的移動速度十分驚人，黑娜在柔軟的絲囊裡吃完可門給的食物然後繼續昏睡，再次醒來時翼龍和籮筐都準備好接送她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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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異常幸運外，黑娜隱約感受到一股火焰般的未知力量在推動她前進，預言的巫師決鬥已經迫在眉睫，為了守護重要的希望，每個人多少都捨棄了部份舊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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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麥子國王和可門打算怎麼辦？」籮筐只能載黑娜與瓦肯禮，可門看來也不打算與他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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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心黃麥子陛下與我，我們會用各自的方法回去，聽說夜閃部族在協助海奇亞斯，假使他們不排斥我這個不潔的月精靈，我倒是想與夜閃精靈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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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達希克殿下他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黑娜衝口而出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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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巫師揚起虛幻的微笑，黑娜看不懂，但裡面一定有要她不必太擔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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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了，瓦肯禮。」可門不忘跟火精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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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黑娜還可以，休想唬我，可門，你還有什麼目的？」瓦肯禮用月精靈語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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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真心話，火焰之子，但是我也好奇海奇亞斯和你能不能突破更多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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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肯禮罵了個無人知道意思的字眼，估計是某種失落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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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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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那單調潔淨的寒冷世界竟令人有些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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